趙旻顏良 作品

第二十章 四方兵戈住,胡使至許都10


                 荊襄豪族的反應,充分證明了苟哥到底有多狗。

  見眾人皆默不作聲,蒯越再次暴喝一聲。

  “德珪!速速令部曲把守門戶!事關我荊襄諸家,萬萬不容有失!”

  眼見蒯越如此嚴陣以待,饒是蔡瑁洞悉衛府戰果真相如何,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其人在連續下令之後,荊襄精兵便已將蔡府守護得固若金湯。

  蒯越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復又看向堂內眾人。

  “諸君,天下大勢已頗為明朗,某等不可再觀望也。”

  蒯越說出這番話之時,眾人只見,其人彷彿如釋重負一般。

  同一時間…

  襄陽城西水鏡莊之中、司馬徽書房內。

  龐德公、司馬徽、董和三人正圍坐飲茶。

  龐德公父子在火速離開襄陽城之後,果然第一時間來到了水鏡莊。

  司馬徽雖其貌不揚、行事低調,卻與龐德公等襄陽名士相交莫逆。

  與之相對應,司馬徽對劉表麾下重臣卻不屑一顧。

  當然了,劉表、劉琮父子二人也不喜歡,甚至是蔑視司馬徽。

  諸葛亮出於對其師司馬徽打抱不平之心理,一貫持所謂“不求聞達於諸侯”之態度。

  其中的“諸侯”,實際上指的就是劉表。

  人謂劉表曰:“司馬德操,奇士也,但未遇耳。”(劉)表後見之,曰:“世閒人為妄語,此直小書生耳。”

  (劉)琮左右問:“司馬君在邪?”(司馬)徽曰:“我是也。”(劉)琮左右見其醜陋,罵曰:“死傭!將軍諸郎欲求見司馬君,汝何等田奴,而自稱是邪!”

  以上皆摘自《司馬徽別傳》

  劉表父子如何對待司馬徽,由此可見一斑。

  襄陽左近明明有高人卻有眼不識泰山,活該劉琮守不住荊州!

  言歸正傳。

  聽罷龐德公講述今日蔡府正堂上發生之事後,司馬徽、董和二人同時陷入沉默。

  區別在於:

  前者是為自己的愛徒擔憂,後者則是為自己如何達成使命而沉思。

  龐德公不理會二人的沉默,徑自微微一嘆。

  “老夫已明,太子太傅必大勝袁紹矣。劉景升何去何從,尚未可知。德操、幼宰,你二人可知,漢室宗親劉景升何以如此自甘墮落?”

  龐德公這番感慨絕非毫無道理。

  桓靈二帝在世、劉表在中原之時,其人砥礪自持、經明行修,是非常典型的儒學名士,有“八顧”之稱。

  (表)與同郡張儉等俱被訕議,號為“八顧”。

  摘自《後漢書之劉表傳》

  但在劉表遠離中土,進入荊州後,便從昔日的黨錮名士,逐漸墮落為“自守之賊”。

  劉表乍前乍卻、陽奉陰違,在官渡之戰前曾經周旋在曹操與袁紹之間,還美滋滋地自詡“內不背漢室、外不背袁紹”。

  此時的劉表,已經完全看不到昔日“八顧”之一的影子。

  (劉)表達(鄧)羲(就是鄧義)曰:“內不失貢職(為漢室之臣),外不背盟主(袁紹),此天下大義也。”

  摘自《漢晉春秋》

  甚至於,入主荊州後,劉表還效法僭主,開始逾越禮制、乃至郊祀天地(帝王專屬)。

  劉表不供職貢,多行僭偽,遂乃郊祀天地,擬斥乘輿。

  摘自《後漢書之孔融傳》

  在龐德公這等道德高士看來,劉表前後反差如此之大,是無法理解之事。

  聞得龐德公此言,司馬徽同樣微微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