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表演賽(第2頁)

    “你會擔憂的東西,祂已經擔憂過並且打算捨棄了。”

    一份禮物,而且是天賜的禮物,為了送出去,卻要安排無數的巧合,最後羅摩仍舊將信將疑。

    大慈樹王其實並不確定,羅摩是真的躺下等死了,還是在謀算著什麼東西。

    但祂自覺自己不會傷害到羅摩,也就無心去思索羅摩的想法。

    “能夠捨棄的前提是有得選,可羅摩的話,祂手上最大的牌也就是一張了。”納西妲輕聲說,“這張牌能夠給祂足夠的信心麼?”

    “有些時候,你手中的無數張牌,其實也壓不下對手的一張牌。”

    大慈樹王沉默之後,方才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羅摩的手牌確實一般。

    祂沒有時間也沒有足夠的家底去準備太好的手牌,所以祂能夠拿出來的,也就是一個半成品的阿赫瑪爾。

    理由是已經說過了的,時間和家底都不夠看,結果也是說過的,手牌一般。

    光是這樣的手牌其實是不夠資格介入任何的權力之爭的。

    不提光怪陸離的未來,光是過去烈度遜色幾分的魔神戰爭,羅摩也不夠資格成為最後的勝利者,連魔神戰爭都贏不了,自然也就無法成為塵世七執政,而塵世七執政這個看似尊榮的身份,實際上芙卡洛斯已經證明了它的無能為力。

    分級制度在這點上還是很高效的,你第一關都過不去,第二關你就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但羅摩還有一手絕殺牌,這一張牌不能夠保證通殺,因為它並不是修改器裡的屠殺一切敵人的按鍵,只要按下去,立刻就能夠保證當場無敵。

    它是一張絕殺牌,需要在某些關鍵的時刻打出去,然後才能夠獲得絕殺的效果。

    大慈樹王看向了自己面前幼小的納西妲,神色不免帶上了幾分溫和。

    “這張牌給羅摩其實是一張廢牌,因為祂撐不到絕殺的時候再用。”

    總要等到大家都亮底牌的時候,才稱得上絕殺,再次之前,彼此需要互相兌子博弈。

    可對方光是平a,隨便扔幾個牌你都吃不住,那給你一張最大的牌,你也沒辦法絕殺了。

    “祂已經做的很好了。”納西妲幽聲嘆息,“只是這個世界並不是很講道理罷了。”

    “世界已經很講道理了,只是祂差了幾分而已。”

    大慈樹王莞爾一笑,糾正著自家崽的說辭。

    假如把納西妲被囚禁的這五百年給羅摩,大慈樹王是真的相信,羅摩絕不至於是現在這副連上桌都要依靠自己扶持的情況。

    七神和現存的元素龍里,其實除了阿佩普以外,並沒有誰真的是因為羅摩而來的,本質上祂們都是被大慈樹王的許諾而吸引過來的。

    但祂確實沒-->>
                                         
有這份運道,沒有這份出身,所以祂雖然做的很好,但結果卻並不是很好。

    顯然做的好並不是有一個好結局的必要條件。

    “祂們也不相信你,不是嗎。”透過樹王的視線,納西妲能夠看到外界匯聚的神明和龍。

    “所以這時候就需要羅摩了。”樹王的話語帶著幾分無奈,“這張放在祂手中本來沒什麼用處的牌,當它只能夠放在羅摩的手中的時候,突然就有了用處。”

    一張好牌的價值是相對穩定的,但它的持有者通常也是可以變更的,而如果有某種好東西,它的持有者卻必須是某一個人的話,那麼哪怕這個人是條廢柴,他仍舊會因為這樣東西而獲得另外的青睞。

    本質上並沒有人看好他,他就只是一個盛放珠寶的玉匣,人們因為珠寶而將匣子擦拭乾淨,小心翼翼地放在高臺上。

    羅摩就是這樣的幸運兒。

    大慈樹王做了很多的事情,做了很多的準備,可到底比不過這個選擇了羅摩的珠寶。

    它讓羅摩這個木匣子擁有比任何珠玉更加珍貴的價值,因而也就能夠吸引各路人馬的看好和投資。

    納西妲的表情有些悲傷。

    祂從未如此強烈的意識到,一個等級完全固化的世界對於生存在這個世界的人而言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稻妻曾經有機會復刻這一幕,但最後雷電影修改了自己對於永恆的追逐。

    不同的人在這樣一個世界會有不同的體驗,大慈樹王理當是權貴,應當是制度的維護者而非僭越者,但祂覺得自己擁有的還遠遠不夠,可現實已經阻止了祂更近一步的想法。

    而羅摩不同,祂在這個等級制度之中的位置低於大慈樹王,但卻擁有比大慈樹王更加廣袤的未來,因為祂真的可以繼續上前,直到這個世界的最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