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歷代朝廷這綱常倫理的文章,便做在‘禮’、‘義’二字之上!”宋獻策滿臉不屑,話語中滿是輕蔑:“朝廷嘴裡的‘禮’,便是禮教,是綱常,上下尊卑!朝廷所尊的‘義’,是忠君,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可先聖亞聖的‘禮義’,真的就是朝廷說的這些道理嗎?”宋獻策看向吳成,見他低頭沉思著,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昔林放問禮之本,子曰:大哉問,禮,與其奢也,寧儉。喪,與其易也,甯戚。”

 “何為禮?先聖以為,所謂禮,不過是在合適的時候表達合適的情感而已,大戰得勝,將士們狂呼喊叫、上躥下跳,此亦禮也!義軍公審,百姓嫉惡如仇、欲殺貪官惡紳而後快,此亦禮也!反之,為守尊卑而閉目塞口、為尊綱常而自傷己身,此非禮,乃愚也!”

 “亞聖言:羞惡之心,義之端也。重義的前提,便要知善惡羞恥。於人而言,‘一簞食,一豆羹,得之則生,弗得則死。嘑爾而與之,行道之人弗受;蹴爾而與之,乞人不屑也。’此即知羞惡的。”

 “於國而言,‘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塗有餓莩而不知發,人死,則曰:非我也,歲也。是何異於刺人而殺之,曰:非我也,兵也。’這也是知羞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