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這就是賽場(第2頁)
他剛剛、是在嘲諷我原地罰站，不去攔網嗎？
又被罵了？
比賽愈發焦灼起來。如果說最開始角名倫太郎還抱著干擾小林青鳥，讓他不要阻擋自家隊員的扣球路線的念頭，在發現他完全就是完全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裡的態度後，默默的轉向攔網的隊伍，倒是比之前起效不少。
殊不知，小林青鳥並不是蔑視他，只不過他的眼中此時除了排球再無他物。
不過角名轉向攔網的效益也是不低的。
最起碼，對方除了牛島若利以外的人也扣不過去了。
全場觀眾茫然的看著兩支隊伍，漸漸的他們發現，似乎這兩支隊伍現在得的分都是靠攔網？
除了牛島若利和尾白阿蘭的扣球有時可能會成功，其他的分數都是靠天童覺和角名倫太郎攔網得來的！
解說甲也是沉默了兩秒，隨後乾笑兩聲:（可以看得出，雙方隊伍的攔網都十分的高超啊！）
同桌的解說乙再次向強行解釋的解說甲送去了敬佩的目光。
五色工的扣球再次被角名倫太郎面無表情的攔下，他氣憤的用力踩了一下地板，低咒著:“啊啊可惡！！”
“哦角名君還真是super柔軟啊！”天童覺伸出兩根手指，語氣略帶怪異的說著，對面的角名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發現角名居然能如此自然的免疫天童覺的聲音，小林青鳥不禁在內心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真厲害啊，各方面都是。
一邊想著，小林青鳥一邊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角名的目光屢次落在他身上，幸好他早就練成賽中專注的習慣，否則按照對方這個死盯著的看法，憑小林青鳥的心態操作一定變形不可。
他眯起的雙眼看向頂端的電子板，上面21:17的數字十分刺眼。
嗯，果然，小林青鳥最開始得的那三分十分礙事。
宮侑扯了扯嘴角，自下而上的盯著眼前輪換到前排的小林青鳥，忽而對上那雙棕褐色的眼眸——
下一刻，那雙眼眸面不改色的轉移目光，被無視個徹底的宮侑臉色黑了下來，身旁的宮治發出毫不掩飾的“噗”的笑聲。
…這混蛋……！
不過，似乎是位置走位的限制，在後排和側翼堪稱無敵的小林青鳥來到了前排時，作用明顯較後排弱了許多。
——特別是他那一記斜線球被角名攔下來的那一刻。
“啊！青鳥君……唔唔！”觀眾席上的一個少女忍不住喊出聲來，身旁稍微年長的一個女人立刻捂住她的嘴。
妝容濃豔的大姐姐瞪了她一眼:“別打擾青鳥君！”
少女連忙點頭，後者才小心的放開了五折她嘴的手，兩個少女人對視一眼，身邊舉著寫著小林青鳥名字橫幅的女孩們也一臉揪心。
“可惡！”忽然，一群女生中傳出一個略顯低沉的男聲。
“？”粉發少女驚疑的回頭，卻看見了一個戴著大黑眼鏡框，身子有些畏縮的黑髮少年，對方也是對自己沒控制住聲音傻眼了，兩眼一黑，結結巴巴的想要解釋。
濃妝豔抹的女人一臉深沉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向他搖了搖頭:
“別解釋，我們懂。”
“？”少女一臉茫然的看著兩人互動，看著大姐姐說完這句話後立刻尷尬的想要鑽進地縫裡的男人，想不通的她索性不想了，而是一臉擔憂的看向場上的小林青鳥:
“青鳥君的扣球被攔下了……這還是這場比賽的第一次吧！”
“明明之前的發球和扣球都沒人能對抗的……”
“青鳥君不會自信受挫吧……”
而眾人所擔憂心理狀況的小林青鳥此時——
啊，完全沒事。
被攔下了，意料之中。
畢竟角名也太強了，攔下自己這個濫竽充數的傢伙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吧？
剛剛沒攔下應該只是沒想認真攔我或者被其他隊友妨礙到了吧。
他看著和自己身高几乎一模一樣的角名，無比自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比分來到了21:18。
“啪——！”牛島若利的扣球將分差拉回了4分。
22:18。
“阿治！”
“……嘭——！”
22:19。
在牛若無法趕到，獅音已經觸球，而五色工被角名死盯時，白布再次毫不猶豫的一邊喊著“青鳥！”，一邊將排球託向那個熟悉的最高擊球點——
“嗖——”
“啪——！！”
清脆的聲音，卻帶著不可阻擋的速度，赤木的指尖堪堪擦過排球，也沒能阻擋排球狠狠砸在稻荷崎場線的結果。
“嗶——”
23:19。
看著場上你來我往的架勢，場下的伊藤智子手握喇叭，咬緊牙關，彷彿身臨其境一般，每次在小林青鳥做出動作時身體忍不住一起用力前傾。
雖然會撞擊到面前的同學，可現在任何人都無暇顧及這種事了。
——因為他們也是一樣，為比賽的焦灼而呼吸停滯。
所有人的心狠狠的提著，直到白鳥澤拿到賽點，最後五色工站在側翼，以勢不可擋的超級斜線球，殺死了本場比賽的第一局。
白鳥澤的應援團們才堪堪鬆了一口氣，放心大膽的歡呼起來。
下場休息的小林青鳥擦了一把下巴和脖子上的汗，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氣。
不愧是稻荷崎，果然很強，即使是自己這種不正面交鋒的人都感受到了壓力啊。
他重新紮了扎腦後的頭髮，比賽時過於專注沒有察覺到，一停止下來，疲憊感瞬間侵襲到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每個毛孔。
好在身處“二次元”，就算早已經大汗淋漓也不會出現頭髮溼透的情況下，倒是比前世動不動就像洗了個頭的情況好多了。
他樂觀的想著。
身前的牛島若利作為主將，開始總結上一局比賽的得失，天童覺則是笑眯眯的用安撫小朋友的嗓音安慰著萎靡不振的五色工:
“好啦好啦我們工已經很厲害了哦！是對面的角名太軟啦，青鳥醬的球不也被他攔下了嗎？沒關係啦！”
突然被cue的小林青鳥面無表情。
拿我當什麼例子，我被攔下不是很正常嘛，你完全可以拿獅音被攔下的那次——
欸？真的有效果了？！
看著莫名振奮起來的五色工，天童覺對著牛島若利眨了眨眼，牛島若利微微點頭。
小林青鳥呼出一口濁氣。他真是越來越不懂隊員們的心思了。
“……青鳥，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鷲匠的聲音悠悠的在小林青鳥身後響起，他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後從善如流道:
“回去我會加練100……200枚發球的。”
想想現在的場合，小林青鳥改口道。
鷲匠雙目如炬的盯著面色如常的小林青鳥，兩人沉默著，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
五色工差距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他嚥了咽口水，自覺的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發覺天童前輩不知何時已經移動到了另一側的座位上，他一驚。
在天童招手的姿勢下，五色工小步跑到他身邊的位置坐下。身邊的大平獅音不由得內心吐槽:
這兩個傢伙，一個喊人用叫小狗的姿勢，一個居然也真的聽話了……
顧問老師感受到小林青鳥和鷲匠之間凝重的氣氛，忍不住重重嘆息了一口氣。
看來他剛剛勸說鷲匠最好還是不要再比賽中途開導小林青鳥的建議沒有奏效啊。
不知道自己在旁人眼中早就與鷲匠水火不容，相反，在小林青鳥眼中相對於天童等人，自己起碼能算是個比較聽老師話的排球中等生。
雖說不是十分融洽，但起碼教練說東他是不敢往西的。
而此時此刻，他更是對鷲匠的愁緒毫無察覺，只感覺身邊的隊友們好像都默默的遠離了他。
他茫然抬頭。
什麼情況？！怎麼忽然就被孤立了？我幹啥了？？
然而不等他細數自己剛剛有沒有做什麼，身旁的鷲匠低沉的聲音闖入耳間:
“青鳥，你知道戶美學園嗎？”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小林青鳥略微茫然，不過並不想得罪教練的他還是點了點頭:
“知道吧，但也僅限知道名字。”
鷲匠似乎對於小林青鳥的回答並不是很在意，他聲音平緩且低沉，語氣平靜道:
“戶美學園，標語是‘堂堂正正’，但就在這幾年，它又有了一個新的名號——”
“毒蛇。”
牛島若利喝水的動作一頓，沉穩的雙眸看向悶不作聲的小林青鳥，天童覺含笑看了他一眼，對對方再熟悉不過的他顯然明白。
若利君這是在關心後輩嗎真可愛啊。
小林青鳥內心略帶茫然的聽著鷲匠的話，看過漫畫的他其實對戶美學園的隊員並不是十分清楚，最多也就記得一個主將——大將優而已。他記得好像——
啊！這傢伙有個很可愛的女朋友來著！還會和他一起討論排球！
真是可惡啊！！這個現充！
不知道面前的小林青鳥氣勢突然陰沉下來的原因，鷲匠目光深邃的看著他，繼續道:
“之所以會獲得這樣與口號完全不符的別稱，是因為他們的主將，大將優。”
“在球場上，他偏向於喜歡利用規則漏洞，攻擊對手的心態和身體，側重於直接讓對方球員直接喪失戰鬥力。”
嗯……不違法，但是不贊同。
瀨見英太目光看向別處，不禁想起之前看《月刊排球》時，上面談到青鳥時還著重談了一下大將優來著……
…畢竟是有著“自由人殺手”外號的小林青鳥啊……
而小林青鳥則是完全茫然，他並不清楚鷲匠對自己說這些話的用意。
什麼意思？下次自己再失誤就放毒蛇咬死自己？
在眾人的注視下，鷲匠忽然罕見的露出一抹笑容，沙啞的嗓音微微抬高:
“而我想告訴你的是……想做什麼，就儘管去做！在球場上，進攻對手的心態，不讓對手士氣振奮，也是一種個人能力！”
“在賽場上，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態，都不是競技的唯一標準！”
隨著隊員們鬆了一口氣的放心表情，鷲匠目光專注的盯著小林青鳥，緩緩道:
“白鳥澤確實不需要只愛慕虛榮的弱者，但相應的，也不需要無所作為的爛好人。”
“我要的，只有結果。”
無論如何，比賽還在繼續。
就在小林青鳥疑惑原本輸了比賽的白鳥澤為什麼會贏下第一局，他心中那抹改變結局的幻想才剛剛升起一點苗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