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樨 作品

國師大人她體弱多病但言出法隨17(第2頁)

 現在才剛入夏,距離臘月還有好久,她也沒再繼續思考這件事,把銅錢劍往腰間的係扣處一插,掀開車簾踩著木踏下了車。

 祝影眼下正是黃昏,白日來祈福或遊玩的人都三三兩兩地回了家。

 偶然路過瞥見喬裝易容的祝影還有犯嘀咕兩句,納罕寺廟晚上不留客,這人這會子來是要做什麼。

 畢竟是大病初癒,夜晚的冷風還是有些蕭瑟。祝影打了個噴嚏,接過侍從遞過來的外袍,抬步上前踏進了廟門。

 “啊,施主請留步。”院中灑掃的小沙彌放下手裡的竹掃帚,雙手合十對她微微躬身:

 “小廟不宿客,現已閉門,煩請施主明日再來吧。”

 “廟不宿客…真是有意思的規定。”祝影輕笑出聲,轉了轉手裡的佛珠,似笑非笑地垂眸看著面前額角冒汗的小沙彌:

 “這寺廟後院修了客房,卻不能留客,這是哪裡來的規定?便是那大相國寺也沒有這樣的規定。”

 “這…小僧也不知如何說起,還請施主莫要為難…”

 眼見著夕陽越來越偏斜,小沙彌也肉眼可見地驚慌起來。似乎迫切地想要扭頭跑開,卻又顧及著什麼沒有這樣做,只是磕磕巴巴地勸阻祝影離開。

 “明鏡,客人執意,那就不要阻攔了。”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祝影才驚覺自己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人。

 很蒼老的老和尚,和白白淨淨的小和尚比起來,他瘦得幾乎脫了相。只有一層老樹一般的皮包裹著骨架,寬大的袈裟披在上面,空蕩蕩的來回飄。

 那深陷下去的眼窩著鑲嵌著兩個渾濁的灰白眼珠,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又站在她身後這樣看了多久。

 “你是這寺廟裡的主持?”祝影勉強通過那髒汙的袈裟辨認出了老人的身份,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

 這寺廟的香火常年不斷,怎麼也不會破落到這般地步,偏偏這老住持的身上又沒有任何妖氣。

 要不是確定這是個活人,祝影早在回頭的那一瞬間就舉劍劈過去了。

 “正是老衲。施主似乎有許多疑惑,天色不早了,且隨老衲移步到廂房吧。”老和尚臉上鬆鬆垮垮的褶皺老皮隨著說話的動作一抖一抖,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一塊來。他和祝影說完此番話,又僵硬轉頭看向那邊的小沙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