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野望 作品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甜水巷子(第3頁)

  那紫衣女歌喉彷如天籟,又唱的是煙花柳巷的名篇,顯得婉約大氣,發人深思。

  那紫衣女方才唱罷,第二名青衣女又媚笑道:“紫韻姐姐這首《寒蟬悽切》唱的真好,且聽下妹妹的《望海潮》。江南形勝,三江都會,江南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蕭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

  青衣唱罷,又一黃衫女見狀,掩嘴笑道:“青離妹妹的《望海潮·江南形勝》雖唱的不差,但豈不知這裡是雍涼之地,是邊關,卻是不應景。依我看,我等姐妹流落煙花各地,還得是那首《詠霍將軍北伐詩》更為合適。”

  聞言,那青衣女微微頷首道:“還是黃鶯姐姐說的是,請——”

  “請了!”那黃衫女咯咯一笑,清了清嗓子,也自顧自唱將起來:“擁旄為漢將,汗馬出長城。長城地勢險,萬里與雲平。涼秋八九月,虜騎入幽並。飛狐百日晚,瀚海愁雲生。羽書時斷絕,刁斗晝夜驚。乘墉揮寶劍,蔽日引高旍。雲屯七萃士,魚麗六郡兵。胡笳關下思,羌笛隴頭鳴。骨都先自懾,日逐次亡精。玉門罷斥候,甲第始修營。位登萬庾積,功立百行成。天長地自久,人道有虧盈。未窮激楚樂,已見高臺傾。當令麟閣上,千載有雄名。”

  楊霆風雖不通音律,但也覺得黃衫女唱功了得,如嬌鶯恰恰,唱到婉轉處,男人也不由地默默點頭,那表情是相當受用。

  卻不料四女之中,又一白衫女子忽地湊近楊霆風,腆著笑臉道:“還請軍爺打賞。”

  楊霆風恍然醒悟,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弄了些錢財,用來招兵買馬尚且拮据,哪還有什麼餘錢打賞?

  轉念間,男人額上青筋乍起,冷著臉說了一句話,

  話裡就一個字。

  “滾!”

  那白衫女子見狀,倒也不怒,依舊張嘴笑道:“軍爺,也不見多,略略給幾兩碎銀子,我三個姐妹唱得這會也是口乾舌燥,只想買些果子兒吃,噎津止渴可行?”

  楊霆風頭臉漲紅,額上冷汗落下,急道:“我可沒讓你們唱曲兒。是你們自己要唱。”

  說完,伸手便要推開那白衫女,未曾想,那白衫女也不是等閒之輩,袖子微微拂了下霆風手腕,兀自嬌笑道:“軍爺,您少給些也罷,幾兩散碎的銀子,權當咱姐妹們望梅止渴,不作白功可好?”

  登時,楊霆風只覺得手腕一麻,渾身一震。

  他大吃一驚,死死地盯著白衣女子。

  白衫女的這一手,絕非是風塵女子所能學會的武功。

  那應該是來自江南武林,冰心堂的——蘭花拂穴手。

  據傳,練至極高境界,可隔空點穴,擒龍控鶴,是一門相當高深的武學。

  然而他此時要事在身,也並未過多作想,只是怒笑道:“怎地,咱不給銀子,你們還想用強的?”

  “白菀不敢,只是,這甜水巷乃是本地守備‘典軍統領’褚文禮大人治下,您不把咱們放在眼裡,可以。難道,還能不給這位典軍大人面子麼?”白衫女不卑不亢,娓娓道來。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統領大老爺開的啊?那敢情好,都自己人,那更不用給什麼銀子了。”說完,楊霆風哈哈大笑了聲,撫了撫酥麻的手腕,猶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