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值得


  面對玄水監的建議,薛閒雲突然問湯昭,所有人都是一愣。

  有些人反應快,立刻察覺到了什麼,驚異的瞪著旁邊的那個俊朗少年。但更多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莫名其妙。

  為什麼要問一個二十歲都沒有的少年?

  “那個……”

  有兩人同時開口,都是無意義的詞,女少監是驚奇之餘,有些莫名的沒話找話,湯昭卻是有點不好意思,似要借個措辭圓話。

  薛閒雲瞪了湯昭一眼,大聲道:“‘那個’什麼?已經是正正經經的鑄劍師了,怎麼能扭扭捏捏的呢?這籤不簽名全看你的意思,同意就簽了,不同意就不籤,這都是有求於你的人,沒人能跟你算什麼帳。”

  ……

  這句話說的直白,就是傻子也聽明白了。但偏偏所有人真的像傻了一樣看著兩人。

  湯昭倒不是顧慮什麼,是真的問到頭上懵了,他並沒有太瞭解玄水監,倉促間倒不好回答道:“我也沒想好,想想再回答,行嗎?”

  女少監盯著這張怎麼看也實在年輕的過分的臉,張了張口,硬是沒說出話來。

  這時有人開口道:“有意思,這麼說這把氣勢如火的劍,是這位湯小哥鑄的了?這回成為鑄劍師的,居然是這位年輕人?”

  薛閒雲一看,說話的是站在人群偏後的位置一個他完全不認得的老婦人,有些奇怪,但隨即得意洋洋的大聲宣佈道:“沒錯。鑄劍者,是我徒弟湯昭!”

  這一聲雖然洪亮,卻也不至於有如雷震,但在場眾人卻真有被雷擊之感。

  周圍譁然,譁動如潮水,從前往後一排排推過去,最後在岸邊形成了沸騰之勢。

  無論立場,不分感情,所有在場的眾人竟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也不知激動的什麼。

  或許,這是一種見證歷史之後,發自內心的與有榮焉?

  相比之下,雲西雁最是激動,感情也最是單純,滿心都是為湯昭興奮,想要原地蹦一蹦表示開心。

  這時,有人破著嗓子叫道:“喂,怎麼換成這孩子了?你們琢玉山莊不是說薛閒雲你鑄劍了嗎?”

  薛閒雲緊接著道:“我當然鑄劍了啊。怎麼了?”

  這又是一個炸雷,眾人都有些暈暈乎乎的,那個破鑼嗓子呆了一下,道:“可是你不是才說你徒弟鑄劍嗎?”

  薛閒雲顯然不忌諱和人一句一句的掰扯,大聲道:“對呀,我說了,現在是我徒弟鑄劍,你沒看見嗎?剛剛那個鑄劍風,難道把你眼睛吹瞎了?”

  ……

  還是那位一開始說話的老婦人情緒穩定,並不跟著一抬一槓,溫言道:“這麼說,莊主也已經鑄劍了?鑄成了?”

  薛閒雲笑道:“當然。”

  譁然聲再起,有不少人發出了不爽甚至不信的噓聲。

  老婦人充耳不聞,繼續道:“然而剛剛在我們眼前鑄劍成功的卻是令高足?”

  薛閒雲看了一眼湯昭道:“正是。”

  老婦人終於嘆了口氣,道:“那麼這個鑄劍大會就是……”

  薛閒雲不假思索的道:“當然是給阿昭舉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