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聖顯廳

    長久的困惑得到了一個離譜的答案。

    這應該是羅摩所期待的時刻，祂終於能夠明白，為什麼在大慈樹王的眼中自己值得祂花費時間鶴精力去認真培養了。

    但羅摩很難因為這種真相而生出什麼恍然大悟的愉悅感，祂只是覺得，這還不如不知道。

    “現在你知道了，可你大概會覺得還不如不知道。”樹王話語就很愉悅，“怎麼想，真相會讓你滿意嗎？”

    “滿意吧。”羅摩面色少見的複雜，“伱是不是也被禁忌知識浸染了？”

    “我腦袋沒有問題，你追求真相，現在得到了真相又在質疑它，那麼我應該拿出來一個什麼樣的理由，你才願意接受呢？”大慈樹王問。

    真是個好問題。

    羅摩無語凝噎，實在是沒有辦法回答。

    這就好像你做一筆小生意，期待對方給你的答案是價格低廉或者質量穩定，但對方告訴你說，我選擇你來合作，是因為你是羅摩，登時就讓羅摩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至少，也應該是個符合正常邏輯的答案吧？

    “你怎麼知道這是個遊戲場的。”羅摩嘆息的時候祈禱著別再有什麼更加離譜的回答了。

    “這就是另外的秘密了，你馬上就能夠知道這個真相，前提是，你打算接受我的好意。”

    大慈樹王微笑著說，“現在到你選擇的時候了，是相信這個離譜的真相，還是再次選擇拒絕。”

    “拒絕算是有效拒絕嗎？”羅摩問。

    並不是所有的東西，你不希望它發生，它就真的不會發生了。

    “當然，你的拒絕在我這裡永遠有效。”大慈樹王說，“但這就沒有意義了，因為這些東西是許諾給你的，如果你不接受，它們並不會消失，還是會停留在這裡等待你。”

    世界是個巨大的二十面骰，你的行動能否成功，取決於你的技能等級和拋出的骰子大小，是否能夠壓過對方的相應防禦。

    羅摩覺得這個說辭其實還算貼切，無非是將運氣變成了一個二十面的骰子，本身還是一種博弈運氣的選擇。

    但祂一直以為這只是個說法而已，而現在大慈樹王想要向祂證明——沒錯，世界真的就是一場投骰子的遊戲而已。

    “我接受。”羅摩舉起雙手，向著大慈樹王來了一場標準的投降姿勢，“就當是我受夠了謎語人的說辭，打算用自己的小命去看看真相如何好了。”

    所有選擇的後果究竟如何，還是得選了之後才能夠知道。

    羅摩當然偏向於提前蒐集情報之後，知道選擇的後果之後，從中挑選出最優選擇，但這一次祂沒有這種機會，那就只能夠自己去冒險，然後選擇其中一條道路去探知真相了。

    而剩下的道路無法選擇，當然也無法探究究竟那一條路才是最優解。

    正常來說這時候的精緻表演當然是女神上前捧起主角的臉，然後用吻之類的東西傳遞特殊的力量，但羅摩暫時沒有這種待遇。

    大慈樹王只是拉住了羅摩的手，然後帶著祂朝著下方走去。

    “果然是這裡。”

    海水被輕易分開之後，重新展露出了下方淹沒不久的建築。

    “阿赫瑪爾的聖顯廳。”

    羅摩並不意外。

    祂曾經在這裡第一次接觸到了黃金夢鄉，猜測黃金夢鄉是某個建立在世界樹根系之上，如同秘境一樣的特殊之處。

    暫時來說，這個猜測還沒有太大的問題，畢竟後續祂也在這裡意外和教團的傳送網絡搭上了某種關係，然後僥倖從黃金夢鄉之中脫身離去。

    以現在去看當時的情況，這恐怕也算不上是什麼好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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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關黃金夢鄉的建立，其實我也知道一些。”大慈樹王帶著羅摩一路穿行。

    就祂走這條道路的熟練程度來說，這個一些恐怕是某種謙虛的說辭。

    聖顯廳在沙漠民的描述之中顯得十分崇高，但對於阿赫瑪爾來說，恐怕並不是什麼特殊的地方。

    畢竟祂是個魔神，彼時的須彌沙漠都應該算是祂的領土，對於一位活著的君王來說，祂的墳塋是暫時並不值得考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