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笒 作品

229. 末世狂歡(85000) 你真的不保護我嗎?………


第229章

祁確實認識這個小鬼。

應該這麼說,關注論壇的沒有幾個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即使鴉透的照片已經上傳到主系統,通緝令的照片在論壇裡穿得到處都是,祁也只是匆匆掃過。

那張照片確實漂亮,黑髮藍眸,很容易留下印象。即使祁不怎麼關注,但也在匆匆一瞥之間記下了那雙寶石一樣的眼睛。

所以祁在最開始就認出來了。

而現在,這個小鬼仰著頭,臉又小又白,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眼底顏色很亮,柔軟又無害,眸裡還藏著一點小心翼翼和期待,這麼盯著一個人的時候很難讓人拒絕他的請求。

祁的手剛搭上門把手,此時頓了頓,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不在那個範圍之內,說的話都格外生硬:

“別裝可憐。”

“也別撒嬌。”

在說完之後,看見了小鬼錯愕又震驚的臉。

按在門把手上的那隻手很大,握著那兒的時候像是在捏藝術品。手指修長,手背上有隱約可見的青筋。

祁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去裡面待著,我等會兒拿給你。”

……

其實床單什麼的也需要用晶核兌換,但那個漂亮小鬼仰著頭看人的時候實在是可憐,嗓子裡像是裝了塊糖一樣,祁不管是在副本外還是副本內都沒有聽過這樣子的聲音。

不同於之前想抱他大腿上分的玩家,這個黑髮小鬼聲音軟綿綿的,聽上去像是在撒嬌。

明明可以讓那小鬼自己在商城裡自己兌換,但祁不知道的自己是怎麼想的,最後還是給鴉透拿來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祁拿過來的是純色。

不僅是純色還是純白色,鋪在地上比其他顏色的床單更容易顯髒。

而祁帶鴉透過來的這個房間是儲物間,凳子桌子雜七雜八擺在一起。裡面有人定時打掃,看著並不算髒,但因為東西多看著就格外雜亂。

【小寶的生活質量下降了好多嗚嗚嗚,媽媽好心疼。】

【什麼時候能住上好房子!什麼時候能洗個熱水澡!又什麼時候能吃上好吃的!】

【連張床都沒有,要不小寶睡桌子上吧?】

桌子被壓在最下面,根本拿不出來,鴉透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搭在上面的凳子,將它們從上面拿了下來。

最上面的凳子很高,必須要鴉透踮著腳才能拿到。在整個過程中,祁都站在門口,根本沒有任何要踏進來的意思,眸裡盛滿了對這個房間明晃晃的嫌棄。

“他現在沒有晶核,兌換不了房間。”

鴉透搬椅子的時候聽到祁的聲音,本來以為有其他人過來了,緊張地轉頭,卻發現祁身邊空無一人。

他應該在看直播間的彈幕,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讓我給他?”

祁憑空拿出了溼紙巾,仔細將拿過床單和握住過門把手的手擦乾淨,“你們如果心善還不如自己去給,我又不是什麼大善人。”

“他是我的誰?我老婆還是我弟弟?和我沒關係的人還要我管?你們不覺得這個邏輯很牽強嗎?”

“末世狂歡的存活率很低,相比較生活環境,你們還是重點關注一下他怎麼通關。”

這幾句話雖然沒頭沒尾,但很明顯的,祁在跟直播間的人討論鴉透。

鴉透有點尷尬,假裝自己沒聽見,將凳子拿下來拼在一起,充當自己晚上要睡的床。

有視線時不時掃過他。

祁很少看直播間,今天失誤點開發現直播間裡一大半的內容都在聊他面前這個小鬼。

各式各樣的稱呼都有,“呀呀”“小寶”“老婆”等等,一個比一個沒下限。

直播間的觀眾大多戾氣很重,只有少部分才會給好臉色,但很意外的,那些觀眾對這個藍眼睛小鬼好感度很高很高。

祁看著鴉透將椅子擺好,又拿了一張紙巾開始認認真真將凳子上的灰擦乾淨。

“結果天亮之後才能出來。”

鴉透手沒有停,“嗯”了一聲之後將椅子表面擦乾淨,想了想還是道:“謝謝。”

“謝什麼?”

祁在那場審判裡雖然沒有主動說什麼,但全程旁觀也沒有因為同樣是玩家幫忙鴉透解圍,如果僅僅是因為自己帶他到房間,又或者給他拿了一條床單就謝謝自己,未免也太好騙了點。

鴉透一點點將椅子擦乾淨,爭取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聞言轉過頭,抿著唇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你幫我拿床單,還跟我說這些。”

說的理由和祁的猜測全部對上,祁不意外,挑了挑眉,“這些事換成隨便一個人都會做。”

【狗屁!你他媽的用自己弄來的晶核去兌換毛巾,這是隨便一個人都會做的事情嗎?而且就你那潔癖,自己不願意挖晶核,你現在手上還有多少晶核啊?窮光蛋一個,以後怎麼養老婆。】醒目的紅色留言,一下就擺到了祁直播間的正中間。

但這是他的直播間,鴉透看不見。

“你不一樣。”

鴉透咬著嘴唇,抬起眼睛看門口的祁,然後又匆匆低下頭,看上去更加可憐。

他小聲哼哼,“你不是玩家嘛?”

這個副本里就十個玩家,除了鴉透之外,進來的最差都是高級玩家。副本內又不是玩家和玩家對抗,碰到可以算得上老鄉的玩家,互幫互助在小漂亮轉的不太快的腦子裡是應該的。

記吃不記打,任誰來都能揉兩把。

祁語氣不明:“我之前的話你聽到了嗎?”

鴉透茫然地問:“哪句話?”

“你是我死對頭喜歡的人,你覺得我會幫你?”

祁饒有興趣,想知道這話之後鴉透會有什麼反應。

鴉透似乎呆了一秒,臉上什麼表情都藏不住,嘴唇翕動,想說些什麼但反反覆覆幾次,最後仍舊沒有開口。

細白的手攥緊那張已經髒了的紙巾,他想了好一會兒才吶吶說道:

“那能怎麼辦?”

“這裡只有你一個玩家,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一個了。”

鴉透掐著自己,以一種猶豫的口吻:“而且你跟我說了這麼多,你應該不是壞人。”

因為自己是玩家,對於陷入危險境的藍眸小鬼來說自己就是唯一可以靠得住的人。

不是說有多信任,而是如果出事要在所有人中間選,鴉透一定會選擇自己。

這種唯一性讓祁笑了一聲。

不僅是弱小者依附上來的滿足,還是被死對頭喜歡的人這麼看著的詭異快感。

如果有機會,祁一定會去找主系統要這一個副本的直播回放,將這個丟到那人面前,欣賞對方陰沉加吃癟的臉色。

鴉透緊張地看向他,望進了祁淺棕色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