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入葬

【笑死了大家, 選妃名單上的妃都到齊了。】

【杜元修你臉上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都還沒有跟我老婆有什麼實質上的進展呢,你一臉被綠了是什麼鬼?!明明那個死鬼老公都還沒有開口。】

【呀呀的死鬼老公要是開口, 那就是恐怖片了。】

【但我記得這本來就是個靈異副本吧?殯儀館這種陰氣重的地方是鬼故事高發的地方啊, 這個b級副本有點問題,等會兒估計要死人。】

【那我們下注唄?大家猜猜會死多少人?】

【不好猜,這個副本之前每一次都是由一半通過率的, 而且我們跑題了,現在不應該討論一下呀呀現在的所處情況嗎?】

杜元修看了一眼身後, 壓著聲音有些惱火,“我在跟他說話, 你插什麼嘴!”

杜泊川眸色很黑, 一向老實的性格不太會反駁杜元修,動了動唇。

周圍天色很暗,屋簷兩邊都點著燈, 狂風暴雨之下居然還頑強□□在那兒。

在屋外的人都擠在屋簷下躲雨,鴉透夾在中間,試圖躲避杜元修抓過來的手。

在場的人面色各異。

鴉透略有些不安地低下頭, 生怕杜元修在這兒抖出他們兩之間的事。

而且系統給出的那三個人, 只剩下最後一個杜望津他還沒有接觸過。

這三人都是黑髮棕瞳, 不過只有杜望津一個人眼下有痣, 彎眸笑的時候很好看,透著莫名的風流。

鴉透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杜望津的方向。

杜望津挑著眉看完了全過程, 見少年抬頭看自己, 慢悠悠走過來,搭上了杜元修的肩膀, “你今天很奇怪。”

杜元修皺著眉想躲開, 卻被杜望津單手壓在原地, “哪裡奇怪?”

杜望津指了指鴉透,“那個小寡夫,你跟他很熟?”

杜元修一頓,拍開他的手,“你想說什麼?”

“杜元修,別這麼激動。”杜望津攤了攤手,用著一種相當怪異的語調,說的話讓鴉透心驚肉跳,“不然我真的會以為你們之間有什麼。”

“他雖然是寡夫,但他也是杜相吾的妻子。老太太最疼的孫子就是杜相吾了,你覺得他為什麼不能來?”

杜望津道:“我不希望在這裡看到爭吵。”

杜元修冷哼一聲,又找不到話反駁,直接走進了屋子裡,杜忘川緊隨其後。

他們走了之後,那些落在鴉透身上的目光才紛紛撤了回去。

鴉透覺得杜望津的身份或者輩分應該要比杜元修他們高一點,不然脾氣暴躁的杜元修不會這麼聽話。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在顧及著屋裡的什麼,因為杜望津說“不希望在這裡看到爭吵”。

“不進去嗎?”

杜望津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身後,伸手遞給了他一塊孝布,在鴉透試圖去接的時候又鬆開手,任由孝布落在地上。

鴉透睫毛一顫,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杜望津意味不明悶笑一聲,“不撿起來嗎?”

故意丟在地上,又讓他撿起來,鴉透覺得這個男人惡劣極了。

他默默彎下身,撿起孝布走了進去。

……

破破爛爛的屋子,大廳就是靈堂,從外往裡就可以看見。

屋裡的燈就算開了也很暗,裡面的味道很雜,屋子的潮溼和黴味,以及燒黃紙和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充斥著鼻腔,沒適應前根本喘不過氣來。

靈堂的人不算多,在內部的應該都是和死者關係很近的親人,哭聲明顯。

正中央是一口冰棺,棺裡躺著的顯然是已經去世的杜老太太。

冰棺前有一個黃色的軟墊,還有一個像鍋一樣的盆子,裡面堆放著黃紙,火光在煙霧中跳躍。

鴉透從踏進靈堂開始,胸口就格外悶,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像是被黃紙燒掉時的煙霧拉進了不知名的地方,手腳冰涼地墜入無底的深淵。

001加了好幾聲:【宿主!】

終於在第六聲的時候,鴉透終於給出了反應,愣愣轉過頭,“怎麼了?”

001著急的話在看清鴉透時全部卡在了嗓子眼,全部都化成了一句話。

【宿主……】001愣住,【您怎麼哭了?】

“我哭了嗎?”鴉透抹了抹自己的臉,果然感覺到一臉淚水。

他想擦乾淨自己的淚水,卻越擦越多,001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伸出個機械手揉意識海里的白團子。

杜望津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開口:“去拜一拜,然後燒點紙。”

鴉透照著做了,走到軟墊前,跪下之前看了一眼冰棺裡的杜老太太。

冰棺裡還擺著假花,裡面還躺著一位很慈祥的老人,身上穿著壽衣,雙手疊著放在腹部,好像僅僅只是睡著了。

而冰棺旁站著黑衣服的人,就比鴉透高了一點,戴著孝布,沒有掉眼淚,目光落在冰棺裡的杜老太太身上,一步都沒有挪開。

鴉透垂下眼,感覺眼淚流得更兇了點,跪在墊子上朝冰棺的位置拜了三拜。

“青陽,拿點黃紙來。”杜元修道,“我給伯母燒點。”

冰棺旁邊的人動了,他顯然就是杜元修喊的那個“青陽”。

而資料上顯示,杜老太太的小兒子就叫杜青陽。

杜青陽從紅色的袋子裡拿了一部分出來,又分成三部分,兩份給了杜元修和杜泊川,剩下的一部分他拿到了鴉透面前。

鴉透接過,小聲道:“謝謝。”

“黃紙是稱好了的,大哥他們還在路上,沒有趕回來。”杜青陽臉色有些憔悴,不知道多久沒喝水了,嘴巴很乾燥,聲音也極其嘶啞,“剩下的等他們回來燒。”

杜元修:“行。”

杜青陽點了點頭,隨後搬了把凳子坐在冰棺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冰棺前的櫃子上放著杜老太太的黑白色遺像,牆上一個大大的“奠”字讓現場的氣氛格外沉重。

遺像前擺著香,兩旁還有蠟燭。

之前有人給鴉透說過,香和蠟燭在停棺時期是不能滅的,需要有人輪換著看守,防止它滅掉。

那人說,按照家鄉的說法,燈和蠟燭的光亮是用來保護剛死去的鬼魂的,也是指引他們回來的“長明燈”。

鴉透把黃紙燒好之後,眼淚流個不停,還因為燒黃紙的味道嗆到一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