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快去西方請秦王

 鄜延路,改旗易幟,撤宋旗,立秦號,山呼秦王。

 趙檉無論在軍中,還是民間,都聲望極高。

 軍中自不必說,當年平王慶,徵方臘,天下皆知,如今又滅西夏,收回鶻,於西方打下偌大土地,簡直軍神一般,哪個士卒不願意追隨,哪個又不想升官晉職?

 首領越強,地盤越闊,晉職的機會就越大。

 並且趙檉對手下兵丁十分善待,他離開東京之前還上奏道君皇帝,要取銷正常從軍的刺字制度。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雖然在身上紋刺的是番號,並非發配從軍那種黥面,但也並非人人願意,總覺得低人一等。

 雖然最後這事群臣反對,道君皇帝也不同意,不了了之,但消息傳遞出去,軍內兵卒無不感激涕零,覺得秦王是真心待他們,考慮惦記他們。

 更何況,如今趙檉麾下軍餉不但超過大宋,更超過四邊所有國家,這多出半數的軍餉可不是個小數目,如果原本一年能得二十兩銀,在趙檉手下就能得三十兩,多出的十兩對尋常人家,可是能辦許多事情,解決很多困窘的。

 所以,怎會不擁護二大王?

 至於百姓們,更是樸素得很,民間市井,大多隻聽風評,趙檉七八歲就混跡東京市井,懲惡揚善,抱打不平,救危扶困,將近十年。

 這十年養望,換來的是巨大的名聲和百姓的愛戴,如今,這名聲已不止東京一處傳揚了。

 數年歲月過去,早就由東京傳於四方,外地民間議論起來,開口便是開封府的親戚,七大姑八大姨誰誰說的,二大王為人最是仁德仗義,護佑百姓。

 由京城傳來,外地百姓們自然篤信,一說秦王殿下,都是紛紛叫好。

 且趙檉幾次帶兵平叛,軍律森嚴,秋毫無犯,兩淮江南的黎民都看在眼中,記在心裡。

 此刻白髮記等劇目也都播於各地,使得他在民間的聲望更上一層樓。

 唯有士紳一類,卻處在觀望角度,心情有些複雜,不過對於改旗之事,倒也未做什麼太大阻礙,因為都知道秦王府的祝妃,秦王長子之母,出身江南大族,豪紳祝家。

 他們倒不曉得其實小趙熹並非長子,其實就算知道,也未必在意,因為趙檉的幾個妃子內,只有祝秀娘出身最正統。

 祝家純正漢裔,祝秀娘當年號稱歙州第一才女,在天下士紳層次,廣有芳名。

 這都是其她幾個妃子比不了的,哪怕對方是公主也比不了,異族公主生的孩子,怎麼能做世子?甚或將來……

 所以鄜延路順利改旗。

 接著永興軍路,永興軍路距離東京更近,知道京畿消息比鄜延路更早,正是惶惶之時,傳來秦王東進,鄜延改旗的急報。

 永興軍路這時的安撫使是範致虛,之前則是任諒,任諒隨西軍北上徵遼,一直未歸,範致虛代永興軍帥,京兆知府之職。

 範致虛這個人,還是很有名氣的,曾經任過副宰相。

 他是哲宗元祐三年進士,工詩文,因學識出眾,與時人吳材、江嶼、劉正夫合稱“四俊”。

 歷為太學博士,中書舍人,兵部侍郎,刑部尚書,尚書左丞,就是副宰相,後來以母丁憂解職。

 海上之盟,西軍攻遼,原永興軍帥任諒帶軍北上,範致虛就被道君皇帝派來代任宣撫使。

 正常發展歷史,金兵犯東京後,範致虛為永興軍帥,統六路大軍往東京增援,但他不知兵,是真的不知兵,文才確實好,但一點都不會打仗。

 然後將大軍集於一處,手下李彥仙勸阻說這樣佈置對己方不利,範致虛不聽,最後二十萬兵馬被金兵擊潰於千秋鎮。

 可以說,東京破城,二帝被俘北上,這位也是有一些責任的。

 南宋時範致虛知鄧州,加觀文殿學士,後來令其復知京兆府,範致虛心虛,對陝西有心理陰影,總想著當年因為自家不知兵,被金軍擊潰的事情,而知京兆府,其實就是永興軍路的安撫使。

 大宋的各路首府知府,基本都是本路安撫使,少數不是的,則有特殊緣故,比如即將致仕,或者身體不佳,無法承受軍政一起勞累等。

 於是這範致虛說什麼也不去上任,力辭京兆府的職務,舉薦席益、李彌大、唐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