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嫁衣神劍,絕豔一槍

 李凰珠手上劍招一變,那劍尖抖成一團,彷彿梨帶雪,又似冰山崩塌,朝著趙檉刺了過去!

 秋水長天劍寒芒萬道,冷氣裂膚,氣息迫人,誓在必得。

 趙檉眼神一凝,好利害的一招,這就是嫁衣神劍嗎?

 蓬門未識綺羅香,擬託良媒益自傷。

 誰愛風流高格調,共憐時世儉梳妝。

 敢將十指誇針巧,不把雙眉鬥畫長。

 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只看李凰珠這一劍大雪山崩潰,天地失衡,斗量乾坤,虛幻銀袍襲捲,就要將趙檉包裹在內。

 紅男綠女,嫁衣本非紅,何來夭夭灼天涯?

 雪白劍芒來收割,我以嫁衣附你身,從此斷腸魂飛路。

 趙檉神色一變,這是古劍法,這嫁衣神劍乃古之劍術。

 傳聞莊周修道,迷於夢中,不知自己是蝶,還是蝶是自己,神魂顛倒之下,望大一世皆為虛假。

 但卻唯有情之一字,無法甄別,情之虛無,並非實有,怎麼斷定真偽?

 莊周既修己身,便想試探己情,莫管他人。

 他要試探自身之情,自己家中之情,不管旁人他門,修道修自己,不與他人同見,自己看這一世是假,旁人如何看都算無謂。

 接著就詐死試妻,妻擺靈堂祭奠哭泣,好友弟子都來拜祭。

 莊周之妻曰田氏,傷心悲痛,哭得梨帶雨,操辦喪禮,忙前忙外,應對前來弔孝之人。

 莊周卻搖身一變,化做一位帶著僕從的年輕男子,瀟灑俊俏,聲稱是莊子的學生,喚做楚王孫,言語說雖然拜師,但還沒來得及聽從老師的教誨,十分悔恨,於是決定為莊子守孝百日。

 在這百日期間,莊周化作的楚王孫竟然言巧語,殷勤時獻,挑逗勾引,和田氏開始談情說愛,而田氏也羞羞答答,欲拒還迎,眉來眼去,心照不宣,內中歡喜。

 待到洞房燭時,楚王孫突然發作心口疼病症,他的僕從便言道:“主人這種病,聽說只有吃下人腦髓才能治癒。”

 田氏聽聞後不假思索,拿著斧子就去劈莊周的棺材,就在這時候,莊周醒了……

 我和我自己談了一場三角戀,我綠了我自己,我可真是機智得一匹!

 莊周此刻已經明白,別人家事他不管,自己家裡的甚麼情分卻都是假的。

 既然人已死,也沒說不能改嫁,但你斧劈棺材,還要取腦髓,這又是在做何?

 莊周感嘆,大世入眼全為假,自家眼中皆是夢。

 一場詐死,周遭總無了拘束,便現出了原形。

 你死我必埋,我死你必嫁。我若真個死,一場大笑話!

 我情不真,你情更假,大道獨行,再無牽掛。

 情情恨恨,真真怨怨,一切都是為旁人做了嫁衣,己若不在,一切都變成了給旁人積攢,一切都妝嫁做了旁人的囊中口袋,身側房裡。

 於是,有南華嫁衣經問世,後又去除南華二字,更做嫁衣經,此經深奧難通,但卻博大精深,可悟拳腳,可形兵刃,又不止武藝,其實已涉及武功。

 武藝乃外,武功則內,及至奇經八脈,氣血經絡。

 不過這嫁衣經雖然厲害,卻難為參悟,大抵沒有特別經過,仿如他人做嫁衣般之悲痛,痛徹心扉者,可以透悟,其他便是練不成一招一式。

 如此一來,這經於自在門內罕有人練成,逐漸冷僻,秦末與五胡之時,自在門經歷兩遭鉅變,這經殘後再缺,剩餘也就三分之一左右。

 隋末唐初,自在門出了一位天才弟子,名叫師靈萱,劍道天賦極高,不說前無古人,但也直追先賢,不講後無來者,卻至今少人超越。

 這師靈萱不僅於外做到了人劍合一,更是於內做到了劍心通明。

 她的劍,已是武功的範疇。

 但她武功雖高,卻經歷不幸,半生之中,歷經失去本領、失去愛人、失去權利等種種常人所不會事情。

 後來她接任自在門主,便開始鑽研那三分之一部的嫁衣經,倒著推演開去,最後生生從殘缺只有小半部的嫁衣經裡,悟出一套嫁衣劍法,就是如今自在門的嫁衣神劍,這時李凰珠所用的一手劍術。

 趙檉清楚這嫁衣經的來歷,也知曉嫁衣神劍出處,而李凰珠能用出這種劍,必然也是個有過去的傷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