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之水 作品

第532章 狼煙起,風雲聚,江山北望

 京東西路,東平府,清河縣。

 一名穿著黑衣,身材昂藏、氣質不凡的大漢,正在官道上縱馬疾奔。

 此刻若有識得者看去,便會認出不是旁人,正是那武松武二郎。

 自方臘戰事畢後,武二郎辭別了趙檉,回山東伺奉哥哥已不覺經年。

 初時還在陽穀住著,後來便遷回了清河老家,於郊外村落祖宅生活,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有趙檉贈送的金銀生計,倒也落了個自在逍遙。

 不過可憐的是,大郎當日受西門慶踢傷心窩,胸口常常犯病,雖然請了不少名醫診治,卻實在傷及臟腑內裡,勉力才能維持。

 最後哪怕藥石用到,還有貴重老山參滋補,但每隔段光景就疼痛難忍,後來竟開始咯血,就在前幾天夜裡,忽然撒手人寰,西歸而去。

 武二郎自然傷痛欲絕,但也知天道人事,循環往復,且仇早已得報,倒也再無旁的遺憾,便打理好喪事,將宅子託與鄰人,然後奉守當年承諾,要往趙檉處投奔。

 趙檉離開東京之時,曾派人給他去信,詳說日後分教,武二郎自然胸中有數,知道往哪裡尋找。

 他駕著馬匹一路向西而走,路上飢餐渴飲,曉行夜宿,非止一日,出東平,過濮州,來到了興仁府的曹州。

 這曹州乃在山東邊上,再往西去便進入了京畿路北方。

 此刻天色下午,武二郎趁城門開放趕忙進去,見這曹州頗大,他走在街上,瞅店鋪裡百貨、布匹、糕餅應有盡有,酒肆、菜市、賭坊、魚行、肉鋪行行不缺。

 二郎收回目光無心觀看市景,只想找個客棧住宿吃喝,明日好趁早趕路,便一直向前管走。

 待他走到一家關撲賭坊門口,卻見十幾個潑皮正揪住一人廝打。

 潑皮一邊打一邊嚷道:“孃的,你贏了錢就想走,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利市?莫想!不扒了你的皮別想走!”

 那被打之人中等年紀,穿著江湖打扮,被十來個潑皮困住,手腳不能施展出來,臉皮都被抓破,血跡斑斑。

 他手裡拿著一包銀子,一邊掙一邊罵:“你們這些豬狗無賴,好不講道理!是你們自己輸光了,還敢來打人!”一個無賴聞言立刻飛起一腳,將銀子踢撒一地,眾無賴一轟,都去地下搶銀子。

 武二郎在一旁看得明白,一時怒衝鬥牛,世上竟有這樣不講理的事情?忒叫人不服。

 他急忙上前幾步,大叫一聲:“你們好欺侮人!”

 說罷,也不抽刀,只把手上哨棒平地使了個“秋風掃落葉“,棒到人到,早打翻了七、八個,都倒在地下叫喚做一團,又回過身來,使了個“龍盤頭”猛劈下來,又捂倒兩、三個。

 原來,為首的潑皮無賴是後面這家賭坊的看場頭目,外號山野狼程二,有些本事,此刻看眾弟兄被一個路過大漢打倒,心裡一把無名業火騰騰燃起,“喳“地大叫一聲,一個猛虎跳澗,撲過來,亮開掌鋒斜劈下去。

 武二郎見狀身子向後一撤,冷冷一笑,那野狼程二衝過去一個倒勾手,“嚓啦”,身上衫子突然被扯掉半邊,露出胸脯來,原來是武二郎丟下了棍子,使個“仙人指路”向前進招,拽住了他前衣衿。

 這山野狼程二其實也有些功夫,但又哪裡可能是武松的對手,武松只當久未與人相搏,與他練手,兜搭起來。

 程二使個“門神把門”鎖住了門戶,退步插掌直戳武二郎,武二郎一個“鷂子翻身”躲過,右腳飛起,一個“野雞蹬窩”將野狼程二踢出有一丈開外,摔得野狼程二頭昏眼。

 少時,這野狼程二又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再交手三、五個回合,武松出其不意地使出“挑勾子”手,野狼程二雙腳便不穩當,身不由己地從武松頭頂上飛了出去,啃了一嘴泥巴,差點門牙磕掉,肚皮也戧出血來。

 野狼程二吃了這場大虧,那肯善罷甘休,從地上爬起來,氣得一陣陣地怪叫亂罵:“你們這些無用的狗才,平時沒事的時候都會鼓唇弄舌,自命英雄,今日吃緊,一個個都鱉頭龜腦往後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