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懲治,凱旋

 因為祝秀娘昨日昏倒,所以回歙州之事推遲了一天,醫館先生已經診過,言道並無大礙,只是神傷所致,多休息便好,開了安神補心的湯藥。

 趙檉道:“秀娘是因為要回歙州,這才思起往昔,乃至心中難過昏倒嗎?”

 祝秀娘不語,趙檉淡然道:“不要總想以前的事情,於己無益,要時刻記住你有孕在身,這才是重中之重。”

 祝秀娘轉過頭,怒目視他。

 趙檉道:“記得吃藥,歙州之事不能再拖,若是明日還走不了,我看也就不用去了,直接回東京吧。”

 “我,我能走……”祝秀娘一聽此話,不由變色,雙手支著床榻就要坐起:“給我吃藥!”

 青杏在旁急忙扶住,荷香端來藥碗,趙檉看著她喝罷了藥湯,這才負手走出房門。

 外面祝祥正在焦急等待,見趙檉出來,急忙問道:“殿下,五娘她……”

 趙檉搖頭道:“就是憂思往事,精神有些混淆了,眼下好了些,都忘記昨天說過什麼,明日照常出發去歙州。”

 祝祥抹了一把頭上汗水:“我就說五娘那麼聰慧的人,昨天怎麼說出大逆不道的糊塗話,還望殿下體諒她,莫以那些話語為忤逆。”

 趙檉笑了笑,祝祥已經把昨日祝秀娘所說的原原本本都告訴他,此刻微微搖頭道:“我又怎會怪她,放在誰身上遇到這等滅門大事都會接受不了,何況秀娘還是一名弱質女流,唉!”

 祝祥恭聲道:“殿下所言極是,就是卑官當日聞聽消息也昏厥過去,三日未曾起來,此刻想起還不由身心皆顫,不能自已。”

 趙檉道:“所以你才要再起祝家鼎盛,恢復往日榮光……回去好好準備吧,明日遷墳啟程!

 祝祥道了聲是,行禮離去。

 翌日,足足用了整個上午時間,千餘名的民夫,才完成動土挪棺,隨後一路直往歙州而去。

 在歙州又耽擱了十來天,祭奠,法事、入土,查賬,過戶等等事情全部完畢後,趙檉才帶人回去蘇州。

 進了蘇州城,剛回滄浪亭還沒等坐穩,武松立刻稟報,說這兩天外面有人來鬧。

 趙檉納悶,什麼人膽大包天敢來此處鬧事?竟然沒抓起來下獄!詢問之下,這才知來人自稱是他的師叔,名喚雲九霄。

 趙檉聞言沉默,這肯定就是那肖雲飛的師傅,聞知了蘇州事情,趕過來討要說法。

 他並沒有殺肖雲飛,如今這人在大牢中住著單間,與呂將是鄰居獄友。

 他道:“就雲九霄一人?”

 武松搖頭:“還帶了兩個,一男一女,好像是弟子。”

 趙檉想了想剛要說話,忽然白傲趕進來道:“王爺,園外有人求見,說是王爺師叔,屬下聽著疑惑,詢問幾句,那人竟怒目相向,極為跋扈囂張。”

 趙檉摸了摸下巴,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看來這雲九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他勾搭朱家,自己想找他算賬還找不到,沒想竟然送上門來。

 “叫上人都出去看看,另外調遣五千甲軍過來。”趙檉揚眉道。

 此刻滄浪亭園子內,他從東京碎玉樓帶來的人幾乎都在,丁大蟹、丁二蟹,白家三兄弟,盧韓徐蔣四個,還有時遷和另外幾人,而且武松杜壆也在,沈飛則帶著一百血色先鋒團就守在園門之處。

 趙檉往出走,白傲前去傳令,待到了園門時,人已經匯齊,這時打開大門,就看到前方階下不遠處正站了三人。

 為首的是一個藍袍老者,身材高大,鬚髮黑白參半,虎目鷹鼻,臉色紅潤有光,此刻正微闔雙眼,似睜半閉,一副氣勢如虹。

 老者身後有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歲,穿著普通,微微有須,面色如橘子皮,身後不遮不掩地背了一杆大槍。

 女子俏麗,著了黃衫,手上提著口寶劍,面如寒霜。

 趙檉瞅了瞅,心中不愉,這三人能明目張膽地帶兵刃走動,肯定是提了自家名字,否則早被守城兵丁詢問,就算他們武藝高強,但是又哪裡能敵過大軍圍攻?

 這時旁邊丁大蟹察言觀色,衝前方喝道:“來者何人,敢在此處喧譁,莫非不知園內駐紮王駕!”

 老者聞言動也不動,拿著架子,背起雙手。

 旁邊女子上前一步道:“看你不過奴僕隨從,此地哪有你說話之份?還不快快退回去,我們要找的是秦王,你們哪個是秦王!”

 丁大蟹頓時大怒,望向趙檉,趙檉皺了皺眉,心說難怪師傅周侗不與他說這些師門事,竟都是些不知禮數,自大猖狂之輩。

 他臉色微沉,丁大蟹立刻衝女子道:“你是哪裡來的山野村姑,竟敢如此無禮,殿下也是你能叫的嗎!”

 女子哼道:“我師傅乃是秦王的師叔,我是他師姐,兩次三番前來都聞不在,今日聽說返城,你們中哪個是秦王,還不趕快迎接師叔進門。”

 趙檉聞言氣極而笑,丁大蟹道:“村姑住口,你是哪裡來的,什麼出身,再胡言亂語拿下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