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之水 作品

第156章 青衫險峰行,射鵰打虎誰稱雄

 夜空有月,星辰滿天,疏疏落落的光輝灑進洞口,人映如玉,衣照似白,絕壁如畫。

 兩人一鳥,相顧無言,寂靜無聲。

 半晌,趙檉摸過小娘隨身帶的包袱,從裡拿出幾塊肉乾來分。

 小娘三塊,自家三塊,剩下一塊送到大雕嘴邊。

 大雕自是有骨氣的,圓眼珠瞅了下趙檉手上三塊,自家嘴邊只有一塊,便是把頭一扭。

 趙檉想了想,道:“許是渴了。”他抓過水壺,掰開鳥嘴,一頓灌後,再把肉乾遞過去。”

 大雕只覺得這兩腳獸灌的水,硬是要把自家胃中的鷹嘔都給灌出來,鷹嘔這東西,是鷹鵰之類飛禽一生捕食有毒獵物的毒素匯聚,只在臨死之前才會尋一處高山之巔,將這東西嘔吐出來,然後便自死了。

 大雕此刻哪裡想死,一感到鷹嘔要吐出,頓時嚇得直撲騰,再也不拒絕肉乾,忙張開雕喙,一下便把肉乾吞下,用力壓下胃中的鷹嘔毒塊。

 小娘眼神看這鷹有趣,道:“上京養鷹的許多,養雕的卻未見一個。”

 趙檉瞅著大雕,道:“完顏阿骨打說,能射下大雕的才算真英雄,想來能養的比能射的還要英雄幾倍。”

 小娘沉默片刻,道:“二郎的意思是遼國無英雄?”

 趙檉望向山洞之外,此刻月華流淌,映射洞口仿若玉壁。

 他道:“遼西郡王卻是個英雄,可惜去世太早。”

 小娘看向趙檉道:“你知道我父親?”

 趙檉道:“久有耳聞,不過可惜的是你家族不昌,如今應只剩下你一人了吧?”

 小娘低頭,片刻才道:“我母親是宋國江南人,就不知還有沒有那裡的親屬,她從來不說,到我懂事想要知道的時候,她也去世了。”

 趙檉道:“這個我回去後倒是可以查下,伱母親叫什麼名字?”

 小娘抬頭道:“我只知道母親叫做雁殘,就不知雁是不是姓氏。”

 趙檉皺眉道:“雁門關的雁,殘餘的殘?”

 小娘道:“你怎知道?”

 趙檉道:“只是猜的,你母親性格如何?可是強些?”

 小娘搖了搖頭:“二郎為何有此想法?我自記事起母親就是柔和的性子,我甚至從未見她發過任何脾氣,就算家中僕人偷盜銀錢被抓住,她都並不責罵,只是放人離開,就是銀錢都不再追究。”

 趙檉想了想道:“人生遭大變,有時確會改變性子的。”

 小娘道:“二郎說我父親去世之事?那時候我實在太小,之前母親是什麼性格倒是不知。”

 趙檉笑笑,伸手摸了摸一旁的大雕腦瓜,大雕歪嘴想要啄他,被他一把將喙捏住,張也張不開半點。

 小娘忽道:“二郎,之前跳過來時,用的那透明絲線是什麼?是那繡的功夫嗎?”

 趙檉聞言臉色一黑,道:“自然不是,那繡的本領我又學不會,更不可能去學。”

 小娘道:“那是什麼,看起來好像和繡的差不多。”

 趙檉道:“怎會差不多,繡的自然用繡針和紅繡線,我那乃是天蠶絲!”

 “天蠶絲?”

 “就是天蠶絲。”

 小娘認真地道:“卻是聽說過,很罕見的東西,尋常人根本連看都看不到,而且練那繡的功夫都要付出那般大代價,你練這天蠶絲肯定也要費許久工夫。”

 趙檉古怪地看她一眼,道:“我說過大多武藝只要看人練一遍就會,這天蠶絲的用法也是小時候見一個來東京雜耍的老道人使用,我看上一遍也就會了,只是多點練習就是。”

 小娘瞧他,道:“天下哪有這樣的練武奇才,元二郎,你又來矇騙於我。”

 趙檉搖頭道:“我現在還記得,老道人姓雲,是南邊大山裡的苦修之士。”

 小娘笑了笑:“道士總有道號,二郎卻只記得姓氏,不過我信你便是了。”

 趙檉也笑道:“現在想想也確是奇怪,當年只道了姓,卻沒說道號,怕不是想收我為徒,只不過我都學會,哪裡還肯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