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烤餅 作品

關應鈞呼吸滯了一瞬

    張星宗兩腿用力一併,立正敬禮,“yes sir”
 

    他顧不上捯飭在行軍床上睡出來的亂髮,衝進邊上的休息室喊“a組開會”
 

    裡面或趴或睡的人立刻翻身坐起,個個睡眼惺忪,眼睛下面掛著黑眼圈,滿臉疲憊。
 

    “張星宗你做咩,唔好講不會好好講”
 

    “是啊差點被你嚇得心臟驟停”
 

    “下次你午休的時候,我要拿收音機在你耳朵邊上放搖滾歌”
 

    張星宗憨笑,“快起,關sir把李長玉老師請過來了,我還拿到了簽名。”
 

    “真請到了”
 

    “簽名潮喔。”
 

    大家懷揣著對傳奇人物的好奇,麻利跑回崗位。
 

    關應鈞對眾人介紹“我身邊這位是從fbi行為分析部回來的李長玉老師,目前在香江大學任職教授,邊上是他的學生簡若沉。”
 

    大家相對著頷首,就算打過了招呼。
 

    不約而同想這個學生仔靚翻天了長得雌雄莫辨,膚如凝脂,風姿綽約。
 

    是變態殺人狂最喜歡那一類。
 

    關應鈞敲敲白板,直入正題,“你們誰來說一說案件”
 

    張星宗自告奮勇,“我來。”
 

    他走到白板前,“本次的死者是深水埗警署負責巡查香江大學周邊的軍裝警。香江大學小樹林拋屍案的第一發現人。”
 

    “他的屍體於今天中午11點被一個清潔工老翁發現,地址位於在香江大學附近的白金會所后街。屍體被發現時身著便衣,報警人與第一發現人一致。”
 

    張星宗把老翁的照片用磁鐵吸到白板上。
 

    老爺爺的臉是風吹日曬的黑,溝渠明顯,背佝僂著。
 

    張星宗道“這個阿翁看到屍體之後六神無主地報了警,我們已經接觸過了,什麼也問不出。死者生前並未與人結仇,應該不是仇殺。”
 

    他長嘆一聲,“反正就是毫無線索”
 

    關應鈞道“也不是完全沒有。”
 

    “在我得知巡警死訊時,簡若沉收到了一份邀請函。”
 

    關應鈞將裝有邀請函的物證袋被釘在白板上。
 

    四個大字黑沉沉的,佔據了所有人的視野。
 

    關應鈞將送信人的事說了,總結道“這張邀請函大概率和案件有關。現在看來,我們的突破口只有這個,以及隨著邀請函一起送來的白金會所卡。”
 

    空氣沉靜下來。
 

    破案時毫無線索是常態,警員沒日沒夜地偵緝數月,死皮賴臉上目擊者家裡走訪卻竹籃打水的事情也多。
 

    簡若沉看到白板上受害者生前意氣風發的樣子,心裡一陣發悶。
 

    一個人的生命竟如秋毫之末,輕飄飄逝去後又化作重如千鈞的山,沉沉壓到心頭。
 

    他看了一會兒巡警的照片,忽然道“如果兇手就是送我邀請函的人,那他的動機是什麼為什麼會把殺死巡警稱為一件禮物”
 

    “思路對了。”李長玉讚賞地點點頭,鼓勵簡若沉繼續說。
 

    簡若沉一抬眼,就見8個西九龍重案組警官全專注看著自己,像對著太陽揚起臉盤的太陽花。
 

    他沉默一瞬,麻木背書“這種患有odc焦慮障礙的患者,行動中都會帶有強烈的指向性。他們通常以此來宣洩情緒,達到自我滿足的目的。”
 

    李長玉豎起大拇指,“很不錯。”
 

    關應鈞腦袋裡似有電光閃過,拍了一下桌子,接話“所以嫌疑人把字剪成方塊,弄得很工整,是為了給人留下好印象。給邀請函噴上名為珍愛的香水,是希望收到的人能讀懂自己隱秘的愛意。”
 

    關應鈞語速極快,“他殺害香江大學小樹林殺人案的第一發現人,是因為警方還未正式公示案件結果。”
 

    “如今外界的小道消息五花八門,有些報紙仍然認為簡若沉和柴勁武是殺人兇手。兇手可能覺得殺害第一目擊者,就是在變相保護簡若沉。”
 

    關應鈞微微鬆了口氣。
 

    還好,這個嫌疑人和江永言沒什麼聯繫。
 

    江永言那邊要是再複雜些,檢方的庭前取證時間就會延長。
 

    取證時間一長,犯人留在深水埗警署拘留所的時間也會延長。
 

    拘留所沒有監獄安全。
 

    江永言不能在裡面待很久,他們重案組這邊還想靠江永言挖一些江家的犯罪證據。
 

    遲則生變。
 

    簡若沉也鬆了一口氣,“他殺人後給我送邀請函,可能就是想要邀功,以此為契機與我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