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墓碑

“嚯，原來是蘇家的人呀，怪不得那麼水靈，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北域的地界果然養人。”有人在一旁小聲嘀咕。

“誰說不是呢，這個世界哪裡還有比得上我們北域樊城更養人的地方呢。也怪不得一大批男人喜歡往我們這邊跑。”一個女人也在一旁附和，還擺出一副絕世美貌的樣子。

戰天也是聽清楚了，看來她蘇家應該也是北域樊城的一個大家族，離這裡也不會太遠。而且就他們兩人就敢前來，本身的實力定然不會太差。要不然就蘇素兒的這個臉蛋，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對她下手了。

這不就這一小會功夫就有人上去搭訕了，被拒絕之後就有人開始動手動腳了。不過都是躺著出去的，她那二哥別看彪形大漢的，用的卻是劍，纖細秀麗的軟劍。著實有點讓人看不透這個世界了，而且看起來耍得相當溜，不像是臨時拿出來應付的。

看來這人是真不可貌相呀。戰天等到他們兄妹倆入住了房間這才敢露臉，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他也回到自己的房間，這好巧不巧的，他的房間跟蘇素兒的正好就隔著一堵牆，真是再巧不過了，似乎就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第二天，戰天基本就沒有出門，就在客棧的房間裡待著，這個客棧距離那塊石界碑也就隔著一塊幾里地的平原。如果發生什麼他也能最先知道，所以根本不必出門。他進這家客棧還是比較早的，早早的就定了這間房。打開窗子就能看到那塊墓碑的所在，他之前也去查看過那個墓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才決定留下來，等待時機。

這回他打開了窗，正眺望的遠處墓碑的那片平原，不是他喜歡，而是實在沒有什麼可以看的了。呆在房間內無所事事，蘇素兒的到來又讓他無法靜下心來安心修煉。況且到了他這個境界，已經不是靜修就能夠突破的。

“吱”窗子打開了，這會打開的是隔壁的那一扇窗，蘇素兒站在窗前，也是遠遠的眺望這那片平原。因為墓碑的存在，平原沒有被白雪覆蓋，還保留了一些枯草的樣子。與周圍的白色積雪和黑色建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呼”蘇素兒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不知道在為何呼氣，她倚著窗，一雙纖纖素手輕輕撐著窗沿，墊著腳尖讓自己離地面更高。脖子儘量往上抬起，盡情的吸吮這清新又凜冽的空氣，和柔和溫暖的陽光。

他們隔著打開的窗子，都在兩人都知道對面的窗子上有人，都看不見對方的臉。戰天知道她是誰，但是她不知道這間房子裡的是誰。兩人都沒有說話，她以為本來就是陌生人，似乎也沒什麼好說的。他卻是在刻意躲著對方，身體也一點一點往回收。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五天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那邊平原一如既往的死寂，客棧中也一如既往的安靜。這幾天小鎮上的外來人口又多了許多，都是衝著這個墓碑來的，許多人都去墓碑那裡看過了，什麼異常都沒有。

終於有一天下午，墓碑上空原本白雲朵朵飄蕩，一瞬之間萬里白雲歸一，一朵朵白雲碎片拼接在一起將天空遮蔽。隨著越來越多的雲朵聚攏，天空的雲層疊了一層又一層。陽光從雲層之間透過，真的是萬丈霞光瑞彩千條，絢爛之極。

地面上同樣被炫彩的雲層照映的七彩斑斕，但是這色彩卻實十分分明，一條一條向外延伸出去，而那源頭正是古樸的墓碑。

許多人紛紛從小鎮裡飛起，向著墓碑的方向飛出去，那條條瑞彩給所有人指明瞭方向。戰天此時黑衣裹身，僅露出一雙一雙眼睛，打開窗戶從中直接一躍而出。

似乎也是約好的，隔壁的窗戶也一同打開，正是那蘇素兒。她先是愣了一下，不經意間瞄了一眼這個全身裹的完完整整的人。似乎那一個眼神讓她還有十分熟悉的感覺。但是很快又覺得可能只是一瞬間的錯覺。然後她敲了另一側的窗戶，正是她二哥所在的房間。然後兩人一同飛向那墓碑。

這時候墓碑向天空射出一道白光，直接穿破了雲層，射向更遠的天空。在更加遙遠的平駿城也能清晰得看見，這也這樣更多的人也再向著這邊飛來。

然後第二道黑色的光線射出，兩道光束在高空中再次相遇。接著第三道紅色、第四道橙色……第九道紫色全部射出，在高空相遇融合在一起。這一個過程持續了接近一刻鐘，這段時間內聚集而來的修士已經接近上萬人。能夠飛行的虛空境以上的修士都不下三千人。

九道光束將高空渲染成了一個彩色世界，像極了北極極光。突然墓碑的光束收斂，高空之上卻是開始相互糾纏，形成一個陣圖，陣圖卻是不斷變化，相互組合、環繞、融合、分解、在組合，十分玄奧讓人不可琢磨。

所有人都盯著高空之上，那不斷變化的陣圖似乎蘊含了無數道意。許多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麼。有人果然是收穫了些什麼，手上的動作不斷，或直拳或彎肘或屈指或伸腰。更有人直接閉目將所見快速記憶，以期待能悟得更多。看來有人得道也不是胡亂吹噓的，可能確有此事。

光幕進一步變化，這一次組合變換更加多樣，然後變得越來越凝實，最後竟隱隱有凝成實質磨盤的趨勢。磨盤底下之人更加認真的觀摩起來，這一次大家放得更開手上的動作更加大，似乎是不經意間就將附近的人打傷。

但是那人卻似乎沒有任何感覺，繼續著自己的感悟和體會。一下子這個怪異的現象更是蔓延到整個光幕之下，很快就有人因此隕落。那些隕落之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人砍的。看起來更像是一種迷幻陣讓人完全著了迷無法自拔。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半刻鐘左右，已經有很多人因此不知不覺中就已喪命。當陣圖停止旋轉，人們紛紛從中醒來，地面掉落的一具具殘破不堪的軀殼，一下子震驚了許多人。有些人周圍很大一片區域內都沒有人。而有些人身上也帶了一些傷，他們之前完全沒有感覺，一些傷重的想要立刻離開進行療傷。

但是還沒等他們邁出第一步，這陣圖就突然從高空落下，所有人都震驚了。磨盤帶著磨滅世間一切的無匹威勢向他們碾壓而來，一股強大的壓力壓得人們喘不過氣來。

一些人想要逃離卻發現怎麼也邁不開腳步。即便是化神境的都是也難以挪開，但也畢竟是化神境，修為足夠強，他們奮力打出攻擊抵抗這種威壓，然後艱難的飛出去。

戰天也感覺到了壓力，一拳向天空打出去，頭上的空間震盪，壓力瞬間變小一些，他也趁機向下向更遠的地方飛去。但是這陣圖下降速度變得更加迅速了，到最後能夠逃出去的人少之又少。都是一些修為強大而且本來就處在陣圖邊緣的人。

戰天突然感覺到被這股壓力壓住了，然後瞬間被壓到地面。好巧不巧他發現底下還墊了一個人，細看之前下面的人還不止一個，應該有些是第一波就被周圍人誤殺的人。

剛還覺得有點晦氣，就發現自己身下的這個人好像還能動。然後就聽到一句有氣無力的嬌弱聲音：“大哥，你先起來，我動不了了。”

“啊”戰天有些意外，還真是一個活著的人呀，他雙手做了一個撐地的動作，想要將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確實是將自己撐起來了，不過覺得哪裡好像太對，這手怎麼軟綿綿的，好像又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大哥……你先起來……呀”好在似乎這女子沒有注意到這個事情。“你……還坐在我身上……呢”女子繼續有氣無力斷續的說道。

戰天這才意識到還沒完全離開她，身子還騎在別人身上，他翻身下來這才讓女子起身。等到女子起身，雙手整理了一下她有些亂的秀髮，戰天這才看清楚了這個女子，正是那蘇素兒。戰天心裡不禁感嘆，真是天意弄人呀，怎麼到哪都是這個女人。

蘇素兒這時終於緩過氣來，好像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好像又沒有什麼不對勁，一時間還有些迷茫了。

但是這九彩磨盤並沒有給他們留下太多的思考時間，整個九彩磨盤又開始震動起來，原本只是色彩的集合體，卻彷彿實實在在的存在，連同著墓碑方圓十里平原上所有的人，一起被聚攏起來，拉進了一個空間，這空間的本體不是什麼，正是那塊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