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樹塔水管工 作品

第1806章 枷鎖和雷霆(第2頁)

 說難聽些,這只是在給籠養的金絲雀配種而已。

 那些兩人幻想出來的愛情,其實只是權力交鋒之間虛構的影子。

 當災難降臨到長離母族的頭頂,梁裕的父母、和豐親王和王妃,竟毫不猶豫地決定逃離。

 這個時候,恩家耀不知為何站了出來,答應她陪她演一場戲,問姐姐、姐夫借錢,幫助她的母族脫罪,以入贅這樣羞辱般的方式,不惜將自己的一生困入這座荊棘編織成的大殿。

 恩家耀甚至鼓勵她“納妾”,去尋找追逐自己真正想要的愛,告訴她不要害怕,遵循本心。

 那才是她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心動。

 梁裕不告而別地失蹤後,長離更是想清楚了這一切。

 新婚之夜,恩家耀誠實地告訴了她真相,自己也是為了從株樹塔的手中保護長姐,內心實在是愧對長離和梁裕,不論她以後如何折磨報復自己都無所謂。

 長離搖了搖頭,告訴他其實自己很感謝他們一家出手相助,並對恩氏一族的遭遇感到痛心。

 她第一次明白,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以自己爭取,哪怕是低賤如商賈的樹醒風,面對雷霆般的皇權和惡如野獸的株樹塔,為了自己的真心所愛,赤手空拳的他也敢於去爭。

 長離的心,前所未有地,如此鮮活地跳動著。

 權力,身份,愛情,不論是什麼,她都配得自己決定。

 不再單純的公主深吸一口氣,決定從此要為自己勇敢,不再受人支配,並告訴恩家耀再也無須懼怕株樹塔,恩家耀保護了她的母家,她也會保護恩家耀在乎的一切。

 本不同林的鳥兒,卻在大難臨頭之下,成為了真正一心一體的夫妻。

 恩竹關閉了電腦,他已經知道,要給這封替梁裕從二十年之後才寄出的信,寫什麼內容。

 ……

 “一百八!”

 “就一百。”

 “一百五,給個整數吧哥。”

 “一百,不能再多了。”

 “一百二!一百二!”

 “成交。”

 嘆著氣的“街頭藝術家”被恩竹砍價成功,這傢伙剛才正在一片待拆遷的牆壁上塗鴉,被穿著軍裝狐假虎威、跟著沈韶今天的鬧鬼自走易拉罐進到這條小巷子裡的上校抓個正著。

 恩竹表示只要他幫自己一個忙,就不去舉報這小子。

 “哎喲大哥啊,這個真的顏料錢都不止啊!”,畫家欲哭無淚,手裡開始調色。

 恩竹光著膀子坐在大冬天的街頭,讓畫家用顏料給自己畫個臨時紋身。

 他要畫家給自己繪製風眠山莊家丁同款的紋身,然後計劃假扮成運送訂婚禮的家丁,混入運河碼頭的那艘貨船,將信藏進禮物箱裡面。

 恩竹今天一早到了天文館,詢問志願者是否有一張和豐親王世子拍攝的、玫瑰星雲的照片在展覽,志願者十分吃驚,表示那是昨天傍晚,長離公主剛剛託人捐贈到天文館的東西,甚至還沒有擺出來,反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上校一愣,表示自己並不知道,只是單純對這張照片好奇而已,但他也由此確信了長離確實是已經放下了梁裕,也確信了布澤法師肯定知道了這件事,信的內容自己推測得不錯。

 隨後志願者見他這麼喜歡玫瑰星雲,就給他推薦了天文館的周邊產品——正是印有玫瑰星雲圖案的明信片、信封信紙和鋼筆套裝。

 恩竹咬著牙花了四百多買下,心想正好用這個東西,讓長離相信這封信的來頭。

 “好了,我拍給你看看?”,藝術家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給恩竹看後背的效果。

 上校滿意地點了點頭:“水平不錯嘛,你叫什麼名字?”

 “嘿嘿,我叫姚世軒,你呢?”,畫家被誇獎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恩竹一愣,姚世軒不就是《秋山八景圖》的作者嗎!

 “我……我叫什麼不重要,倒是你,你以後一定會出名的。”,上校起身穿上衣服,“不過你還是少搞這種牆繪塗鴉吧,不如試試看花點心思在傳統繪畫上?”

 “哥你也這麼覺得?!”,畫家眼睛一亮,“我就認為啊!潮流和藝術是一個圈!以前流行過的,以後定會再次流行!我跟你說我大學讀的就是傳統繪畫,結果他媽的畢業就失業……”

 軍官不想聽他囉裡吧嗦地吐苦水,這傢伙以後的畫被自己老爹在拍賣會上用粉碎機炒到了離譜的高價,估計這會兒口袋裡沒有半個子的他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一幅畫值一個億吧。

 “這是你的錢。”,恩竹把一張一百和兩張十塊拍到對方手裡,“多謝了!”

 ……

 “幫把手!幫把手!”,一個風眠山莊的家丁招呼著用頭巾遮住半張臉的恩竹,“抬穩了,千萬別打碎了這個曉得伐?這裡面可是給公主的首飾!”

 “曉得嘞!震雄哥!”,恩竹對著還年輕的熟悉家丁吆喝道,心說震雄叔年輕的時候還挺像個運動員的,誰能想到他二十年後發福成那樣,幹不了別的活,改去做幫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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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校抱著大箱子從船上下來,下一步是用紅色的紙或絲巾包裝,之後就是送上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