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動心

楚承稷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秦松巖的營帳前,然後翻身下馬。

秦松巖聽到動靜連忙出來,他還未來得及行禮,然後便被楚承稷著急地吩咐說:“讓人封鎖新風鎮,然後立馬讓城內的大夫都過去!”

見楚承稷如此著急,秦松巖連忙吩咐了下去。

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楚承稷,“敢問皇上,新風鎮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楚承稷喘了一口氣,“新豐鎮出了一個染疫病的患者。”

“疫病?”秦松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轉眼間他又想到了什麼,擔憂地和楚承稷說:“皇上,您不會就是從新風鎮過來吧?那您的身體……”

秦松巖第一時間擔心的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擔心楚承稷會不會被傳染。

“我沒事。”楚承稷擺了擺手。

他現在擔心的是梁晚憶,他知道她不是一個弱女子,可是她怎麼就那麼逞強呢?

醫者不能自醫,萬一她要是被傳染了……

楚承稷不敢想象那個後果。

這樣想著,楚承稷就又翻身上馬,秦松巖趕緊上前攔住他。

“皇上,您要去哪?”

“朕要去新風鎮。”楚承稷毫不猶豫地回答。

秦松巖勸說道:“皇上,新風鎮出了疫症,您龍體尊貴,又剛剛死裡逃生,怎麼能再去那種危險之地?”

“讓開!”楚承稷嚴厲地命令他。

“違抗君命,秦松巖,你就不怕朕治你死罪嗎?”

秦松巖依然沒有退讓半分,“忠君護國是為人臣子的本分。”

楚承稷拿他沒有辦法,只能狠狠地揚了一下馬鞭抽在馬背上,馬蹄高高抬起。

“你攔不住朕的,若真是擔心,便隨朕一起來吧。”

秦松巖這才讓開,然後也騎馬跟上了楚承稷。

在楚承稷離開不到一會兒,新豐鎮裡便出現了很多發熱嘔吐的患者,梁晚憶拜託家屬把他們集中在了一處。

很快,楚承稷和秦松巖便趕到了新風鎮。

戴上布帛後,楚承稷四處尋找著梁晚憶的身影,然後握著她的手腕說:“你沒有吧。”

梁晚憶回頭看見是他便搖了搖頭。

秦松巖敏銳地察覺到了楚承稷的動作,看來皇上這些天邂逅了一個女子。

只是這其貌不揚的樣子,皇上為何會看上她呢?

這時候楚承稷向梁晚憶介紹秦北知:“這位便是撫遠大將軍。”

秦松巖趕緊收回了思緒,梁晚憶向秦松巖行禮說:“草民見過撫遠大將軍。”

“不必多禮。”秦松巖趕緊笑著叫起。

秦松巖可是一個很識趣的人,他為了把空間留給兩人,便對楚承稷恭敬地說:“皇……”

楚承稷瞪了他一眼,秦松巖趕緊改口。

“那本將便先去看看其他地方的情況了。”

好在梁晚憶現在正為這些患者憂心,並沒有注意到秦松巖的口誤,也沒有注意到秦松巖異常恭敬的態度。

楚承稷看了梁晚憶一會兒,見她沒有起疑之後便放下心來。

剛開始他有意隱瞞身份,然而到了現在,他想坦白之時卻不知道梁晚憶能不能接受了。

“這麼多大夫都來了,你休息一下吧。”楚承稷勸說道。

梁晚憶卻搖了搖頭,“這場疫病來勢洶洶,這些大夫才剛過來,並不瞭解情況,我要協助他們商討出解決方案。”

說著梁晚憶便離開了。

楚承稷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她一直在來來回回地忙碌著,偶爾照看一下患者,偶爾和幾個老成的大夫商討。

明明已經接近夜幕,但楚承稷就是覺得:她在發光。

楚承稷終於明確自己的心意,他知道了自己對梁晚憶動心了,也知道了他為什麼會愛上樑晚憶。

她性格開朗活潑,懂得如何保護自己。身為醫者,她溫柔而強大。

救死扶傷是醫者的職責,也是她善良的本心。

楚承稷看著梁晚憶的身影笑了笑。

等終於能騰出手的時候,梁晚憶來到楚承稷面前說:“你不懂醫,留在這裡也沒用,離開新風鎮吧。”

楚承稷挑了挑眉,“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自從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後,楚承稷就像一隻開了屏的孔雀一樣。

梁晚憶被噎住了,她掩飾地說:“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要是又染上了疫病,那得有多可惜啊。”

“是嗎?”楚承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梁晚憶躲避著他的眼神,不敢和她對視。

這時候楚承稷斂了斂神色,“梁晚憶,承認關心我就那麼難嗎?”

梁晚憶目光微動,然後看向了他。

“是,我是關心你,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楚承稷得逞地笑了笑,“你跟我一起離開,這裡有那麼多大夫,少你一個根本不礙事。”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梁晚憶拒絕道。

“那我不走。”楚承稷現在的行徑就跟一個無賴差不多。

梁晚憶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楚禾,不要鬧了。”

楚禾是楚承稷用的化名。

見梁晚憶就快要生氣了,楚承稷趕緊說:“好好好,我離開便是。你也不要太勞累了,我明日再來看你。”

梁晚憶本想讓楚承稷明天也不要來了,但是楚承稷連忙轉身離開了,絲毫不給梁晚憶說出口的機會。

等楚承稷離開之後,梁晚憶又忙碌了一整夜。

太陽初升之時,楚承稷又來到新風鎮,他看見梁晚憶之後便笑著想要走過去。

但是梁晚憶忙了那麼久沒有休息過,早就已經精神不濟了,她一站起來就要暈厥。

楚承稷見狀加快腳步想要接住梁晚憶,但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有人突然出現接住了梁晚憶,梁晚憶仰頭看了一眼,然後虛弱地說:“師兄,是你,你回來了。”

溫流皺著頭責備道:“又逞強了。”

楚承稷的腳步頓住,他們是什麼關係?

溫流抱起梁晚憶放到一旁的床榻上,然後給她把了一下脈。

不一會兒,溫流語氣不好地說:“勞累過度引起了氣虛。”

溫流給梁晚憶蓋上了被子,“你現在必須休息。”

“師兄……”

“閉上眼睛,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