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第2頁)

 回去冬家肯定是回不成,他的事情會被傳得整個西南都知曉,哪怕他後悔,想去祈求冬氏原諒,可他沒辦法留在源寶鎮,他要去別的地方,冬氏不可能賣掉冬家的產業跟他去其他州城的,甚至他留在源寶鎮,冬氏都不可能跟他和好,他知道冬氏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性子,所以他打算把柳娘弄走的那些銀錢要回來,不然他身上沒什麼銀錢,想東山再起都很難很難。

 柳娘平日不缺銀錢花,不可能動那五萬兩銀子。

 所以只可能是柳娘給了其他人。

 而這個人不必說,定是陳大群。

 這二萬多兩銀子,他必須要回來。

 陳大群臉色變來變去,“什麼銀子,什麼柳娘,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嶽為民臉紅脖子粗,“把銀子還我,此事就此作罷,我什麼都不再追究,不然我就去官府告你跟柳娘。”

 不等他去報官,遠處已經有衙役過來,原來是街坊鄰居們見他們打得厲害,就去報了官,衙役自然過來。

 嶽為民瞧見衙役,喘著粗氣說,“官爺,我要狀告陳大群夥同石井巷的柳娘吞了我二萬三千兩的銀子。”

 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家務事,涉及到盜竊銀錢,是要去衙門的。

 衙役領著幾人過去衙門,又有另外一名衙役過去石井巷去找柳娘。

 這一路,饒州城的百姓們都很是好奇。

 那些跟著去湊熱鬧的鄰里們,自然就把這離奇曲折的事情說給百姓們聽。

 饒州城的百姓們一聽,都覺得這事兒著實離譜,哪有自己孩子不要,身為贅婿,還在外頭養外室跟孩子,結果到頭來,孩子還不是自己的,這不純屬報應嗎?

 “要我說,這東來居的大廚還是活該。”

 “什麼東來居的大廚,他已經跟東來居的東家和離了,跟東來居沒有任何關係,方才人家那位夫人還過來過呢,帶走二萬多兩銀票走了,就是還有二萬多兩追不回來了。”

 “我的天爺,他都從人家冬家弄來這麼多銀子嗎?”

 “東來居的掌櫃真慘。”

 “人家掌櫃根本不想參合這事兒。”

 “所以那不見的二萬多兩銀票到底去哪了?真是柳娘敗光的?還是她給陳大群用了?”

 “不曉得呢,現在去衙門就是為了這事兒,走走走,咱們也去瞧瞧看。”

 人群中一蒼老的老太太有點驚訝的問身邊人,“你們說的這事兒,那婦人叫柳娘?姓甚來著?”

 “不知道呢,都說她住在石井巷,有些早些年認識她的,說她本來好像是要被自己舅母給賣去香滿樓,路上被嶽老爺撞見,買下她,那會兒大家都還挺同情她,覺得她舅母心腸太歹毒……哎喲,好像人過來了,看後面沒?衙役壓著的婦人就是柳娘,模樣的確挺好看。”

 老太太朝著身後看過去,目瞪口呆,“這,這不是柳娘?這不是我那外甥女?”

 周圍人群問道:“啥,是老太太你的外甥女?”

 老太太對著地上呸地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對,我就是你們口中那個心腸歹毒的舅母,真是老天有眼,當初這個嶽老爺把我這外甥女買走時,我就跟他說,我這外甥女不是個好東西,爹孃過世後住在我家,還勾搭我的女婿,給我氣得夠嗆,才一時生氣要把她賣去香滿樓,其實也沒打算真賣去香滿樓,就是嚇唬嚇唬她,但也沒打算讓她繼續留在我家裡頭。”

 “我見嶽老爺要買她,也如實告訴他,我這外甥女都幹了什麼,他可不信,還罵了我一頓,塞給我銀錢說要買下我外甥女,後來我就罵他,說他沾上我外甥女,小心家破人亡,這,這還真就應驗了……”

 周圍百姓面面相覷。

 “可不就是家破人亡,放著自己美滿幸福的家不要,嘖嘖,報應哦。”

 大家跟著去了衙門,後面衙門的官老爺調查下,發現陳大群每次跑商也就十來兩銀子的報酬,一年估摸也就十兩,但他卻是饒州城賭場的常客,還經常賭輸,在賭場起碼輸了有二三萬兩的銀錢。

 陳大群這才承認在柳娘剛搬去石臺巷時就跟柳娘廝混到一起,也知道柳娘是嶽為民的外室。

 柳娘說自己不喜歡嶽為民,跟他在一起就是為了銀錢,有個安穩生活。

 後來柳娘就經常拿銀錢補貼陳大群,又過去幾年,嶽為民在柳娘這裡放的銀錢越來越多,到今年,陸陸續續補貼給陳大群差不多三萬兩銀錢。

 應該還有平日嶽為民給柳孃的月錢,還有置辦的綾羅綢緞跟珠寶首飾,也被她拿去補貼給陳大群。

 事情真相已經明瞭,官老爺判陳大群把這些銀錢還給嶽為民。

 陳大群跪在嶽為民面前痛哭流涕,說自己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銀錢。

 嶽為民直接把人踢開,要追陳大群的責。

 這也算欠錢不還,要挨板子關進大牢的。

 陳大群捱了板子,就被關在大牢裡頭。

 嶽為民也過去市井巷收拾東西,他已經什麼都沒了,他心裡清楚得很,柳娘在陳大群身上花的三萬兩銀子,他拿不回來,就陳大群一年十兩的,夠他還一輩子,而他總不能一輩子留在源寶鎮讓陳大群每月還上十兩的銀子。

 嶽為民回到石井巷,紀哥兒已經從學堂回來,回到家裡,只有婆子跟丫鬟,他問娘去何處。

 丫鬟和婆婆支支吾吾,不敢告訴他實情,等到晚上,紀哥兒見到爹回來,驚喜道:“爹爹,您不是正月十五才離開跟了商隊嗎?怎地今兒就回了。”

 嶽為民冷冰冰看著紀哥兒,哪怕他真心實意愛了紀哥兒十三年,但此刻知曉他不是自己的兒子,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後,他的感情就半點也不剩下,他淡聲說,“我不是你爹爹,至於你爹是誰,等你娘回來你親自問她。”

 不顧紀哥兒呆怔住,他抬腳踏進屋子裡去收拾東西。

 丫鬟婆子雖都是柳孃的人,卻根本不敢阻攔嶽為民,眼睜睜看著嶽為民把柳娘那些綾羅綢緞還有金銀珠寶全都捲走,甚至連著房契都給拿走了。

 嶽為民在饒州城的客棧先住著。

 柳娘也根本沒臉來尋他,只慼慼然呆坐在家中,紀哥兒也一直哭著問他自己爹爹是誰。

 嶽為民第二天就把從柳娘那裡捲走的綾羅綢緞跟金銀珠寶首飾都給賣掉,還有石井巷的二進宅子也打算賣掉,但宅子不好賣,他降了價格,四五天後,才有牙行把宅子買了過去,這些銀錢加起來也不過二三千兩。

 拿著這二三千兩的銀票,嶽為民還回了源寶鎮一趟……

 ………

 許沁玉聽到這裡,忍不住皺眉,“他怎麼還有臉回源寶鎮?”突然想到些什麼來,瞪著澈亮的眼眸問,“他,他不會是回源寶鎮想跟夫人和好,或者想帶走二少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