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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聽到生意一詞,不單單徐……

    聽到生意一詞, 不單單徐平和陳玉梨激動,就連旁邊的徐清,他也是一臉按耐不住歡喜的模樣。



    “老祖宗, 我一定努力, 不會讓您失望的。”



    徐清表忠心。



    “好。”徐衍笑了笑, 長了褐斑的手拍了拍徐清, 和藹又親切模樣,就像尋常人家的祖祖。



    徐平一家三人倒是不覺, 在他們鄉下地頭, 祖祖見家裡的兒孫,從來都是高興的。



    只有徐清察覺出來, 今兒的老祖宗格外地高興。



    幾人又熱熱鬧鬧地說了些話, 一家人和樂融融。



    畢竟是年紀大了,不一會兒,徐衍便面露疲態, 他身邊的灰衣中年人, 也就是這處別墅的管家阿德, 他客氣地將人請出了別墅。



    “老祖宗累了,各位少爺請先回吧。”



    臨出大門時, 阿德恭敬地對徐蒔樹行了個禮, 笑著道。



    “小少爺, 老祖宗很喜歡你, 週末時候,莫要忘了回來陪陪他老人家。”



    一聲小少爺,徐蒔樹耳朵尖都有些冒紅。



    他是小地方來的,這兒的富貴都看花了眼,眼下這位伯伯還叫他小少爺, 讓他不自在又忐忑,就怕會像之前那樣,突然又收回了對他們家的好。



    “會的會的”還不待徐蒔樹回話,旁邊的陳玉梨像個掐著嗓子的老母雞,她撲騰撲騰著翅膀,急裡忙慌地將話應承了下來。



    看了看徐蒔樹,陳玉梨有些恨鐵不成鋼。



    “嗐,都怪我們沒出息,孩子養在鄉下地頭,旮旯地兒,孩子的性子都養得小了些。”



    “不過現在好了,老祖宗一看就是大能人,以後樹兒跟著他,能學的東西多著呢”



    “過幾天,我就讓平哥將孩子送來。”



    陳玉梨出言了,徐蒔樹原先想說話,這下又閉了口。



    他人站在徐平身邊,當著陳玉梨口中性子靦腆的小孩。



    管家阿德微微頷首,“那就好。”



    對著陳玉梨和徐平,他的態度又有點冷淡。



    陳玉梨和徐平心裡不好受了下,不過很快,陳玉梨又自己調節了過來。



    這阿德管家可不是別的什麼人,那是老祖宗身邊的大紅人



    回頭看這別墅,只見大門都是雕花的黑鐵門,裡頭有假山湖泊,白色的大宅子巍峨又闊氣。



    在陳玉梨眼裡,以前皇帝老兒住的地方,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將這住處類比了皇宮,阿德管家便成了大內總管,陳玉梨和徐平類想著戲臺上唱的,君王舅子公位,宰相家人七品官,自然對阿德多有敬畏了。



    徐平一家人離開,徐清一道。



    再看徐蒔樹,徐清雖然還是清俊疏朗,友好愛笑的模樣,眼裡卻有自己才知道的忌憚。



    他看著徐蒔樹那一張臉,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果然,沒有一位祖祖能夠拒絕如此像自己的一位後輩,瞧著這樣一張臉,定然是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



    那曾經輝煌的,驚心動魄的,一去不復返的流金歲月。



    倒不一定是對這臉的主人好,而是瞧著這張臉的份上。



    “小樹,還沒開學呢,走走,二哥帶你去尖沙咀逛逛,來了香江,你們還沒有好好地走走吧。”



    徐蒔樹“好,多謝二哥了。”



    黑色的大門在幾人身後闔上,鐵門沉重,推起來有些沉,遠遠看去,就像一頭年邁的巨獸,緩緩地閉上了自己大張的嘴巴。



    “嗬”鐵門闔上,悶悶的響。



    太平山有飛鳥驚起,偶爾傳來幾聲噪鵑鳥的聲音,幽幽靜靜,山上的樹枝被搖動,張牙舞爪,在地上投下枯瘦如爪的影子。



    香江,徐家別墅。



    徐衍站在一副畫下,雙手揹負在身後,仰著頭看牆上的字畫。



    要是徐蒔樹還在這裡,定然會發現,徐衍看的畫,正是他方才看的那一副。



    只見縹緲無垠的天際,一位身穿道袍,手持白羽扇的道人,寬袍擺擺,步伐堅定地抬腳往上走。



    “送走了”徐衍沒有回頭,聲音沉沉。



    “回老爺的話,派司機送回去了。”



    徐衍轉頭,就見徐常德眉頭微微皺著,看著自己,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我主僕多年,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徐常德恭敬低頭,“老爺,常言都說,不患寡而患不均,老爺您對蒔樹少爺另眼相待,我擔心清少爺他們會心中不平,做下糊塗事。”



    “糊塗事”徐衍哈哈一笑,笑得胸腔震動。



    不過轉眼間,他的臉一下就陰沉了下來,眼神銳利。



    “他們要是有膽子動了那孩子,我就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衍對著子孫後代,照樣放下狠話。



    想著香江富商的後裔中,已有好幾起兄弟鬩牆,黑。道暗殺的戲碼。



    自古以來,從來都是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



    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尚且爭得你死我活,更何況是徐蒔樹這樣從外頭帶回來的。



    徐衍想了片刻,到底不敢自大冒險,吩咐了徐常德,往徐蒔樹身邊多放幾個保鏢,學校也是挑最好的。



    “那徐平和陳玉梨呢”徐常德問道。



    徐常德態度尋常,直接稱呼了徐平和陳玉梨的名字。



    這段日子,因為徐蒔樹的容貌十分的像徐衍年輕時候,不誇張的說,那五官是一模一樣的,就像一個模子裡印出來。



    徐家上下人心浮動,猜測徐平這一支血脈,是徐老爺子在白鷺灣的滄海遺珠。



    徐常德卻知道,徐平和香江徐家,根本毫無血緣關係。



    徐衍回頭看了他一眼。



    只一下,徐常德便像被巨獸盯住一樣,身子發僵,有巨大的陰影從頭上壓來。



    那是簽了奴僕契,主人對奴僕絕對的壓制。



    徐常德垂下了腦袋,打了個顫抖。



    “主人,是我話多了。”



    天地尊親師,不斬斷親緣,仙途何求。



    他會像上千年時光中的每一次一樣,以金銀誘著徐平和陳玉梨,在主人正式歸位後,不留這身體的父母親緣。



    每一回,徐常德都替徐衍以金銀相許,回報父母生恩。



    至於這乍然暴富的父母,他們會如何的紙醉金迷,醉生夢死,再沾上一些不該沾的那就和他們沒關係了。



    徐衍沒有動手,自然不會沾上孽。



    這等小事,徐常德還要開口問,徐衍覺得受到了冒犯。



    徐衍目光有些陰沉地看了徐常德一眼,聲音沙啞。



    “這次便恕你一回,下次要是再問這些蠢話,我便剝了你的皮。”



    “謝主人仁慈,小的記住了。”徐常德瑟縮了下,低聲應下。



    徐常德退到一邊,別墅這一片有下人來來往往,或清潔衛生,或除草澆花,各個穿著灰衣,神情麻木,有如傀儡。



    雖然有許多的人,這一處的別墅還是顯得格外的安靜。



    徐衍轉過頭,視線重新落在牆壁上的那一副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