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塵緣 作品

第567章 南轅北轍

嚴福堂並不瞭解卞嘉豪與楚昊宇之間的關係,他之所以來書記辦公室,就是想把楚昊宇批覆商陸那筆鉅額建設資金的事,要在書記面前上上楚昊宇的眼藥,順便挑起卞嘉豪對楚昊宇的不滿意。

“哦!,是什麼事情讓嚴福堂同志不吐不快?”

卞嘉豪聽說過嚴福堂在楚昊宇來之後,在工作態度上,一直都不太主動積極,那麼嚴福堂現在來辦公室,主動彙報情況,這用意就值得他仔細推敲了。

嚴福堂在卞嘉豪提問後,他隨即顯得一臉嚴肅地說道:“卞書記,商陸縣前幾天向楚市長遞交了一份申請建設資金的報告,這事您聽說過嗎?”。

卞嘉豪聞言眉頭一蹙,商陸遞交資金申請報告,本是市府的政~務工作。雖說他是主要主持富陽整體工作的書記,但是從分工的角度講,他也不能對市府的政~務工作方面,進行過多的干涉。再說這交到楚昊宇手裡的報告,與他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卞嘉豪把嚴福堂提的問題在心裡過了一遍,他沒有直接回答嚴福堂所提到問題,而是採取迂迴的方式地說道:“嚴福堂同志,你接著往下說”。

嚴福堂見卞嘉豪不按他設想的思路走,他只好接著說他要說的話題,但是他不忘往話題中添鹽加醋,“卞書記,商陸申請資金的報告,我估計楚市長沒向您彙報,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楚市長在接到報告後,他竟然沒有按照大額資金批覆的要求,來參照執行,而是當場就批覆了商陸縣一千五百萬的建設資金”。

“卞書記,一千五百萬是資金,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從嚴格意義上來講,這事是不是應該跟書記您事先通通氣?,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使由於分工不同,他不請示您,但是起碼也應該在市府內,開個黨組會議討論一下吧?”。

“卞書記,我與楚市長並沒有什麼私下的個人矛盾,而是秉著對工作負責的態度,來彙報這件事情,而且我也認為楚市長在這件事情上,有點超出原則的範圍”。

卞嘉豪聽完嚴福堂的話後,他頓時明白嚴福堂是在小題大做,拿楚昊宇批覆的事情,在楚昊宇與他之間製造嫌隙,而且他也不相信楚昊宇會像嚴福堂所說的那樣,不顧原則地去批覆資金,再說,楚昊宇也沒有必要為正常的政~務工作,來觸碰底線。

卞嘉豪深深地看了嚴福堂一眼,他在明白嚴福堂的用意後,說道:“嚴福堂同志,你所反映昊宇同志批覆資金的這件事情,先不說我還沒有進行具體瞭解,不過從你剛才所談的情況來看,這件事情我認為並沒有你所說的那麼嚴重”。

“幹工作嘛!,原則問題我們要遵守,但是以我對昊宇同志的瞭解,他絕對不會去觸碰原則這條紅線,另外,我以市委書記的身份,在你面前也說明一下,我剛才這番表態,並不是想包庇昊宇同志什麼,而是講事實,擺道理”。

“當然,如果昊宇同志真要是違反了原則底線,那我也會毫不留情地向上級領導反映情況,嚴福堂同志,這件事情我會叫昊宇同志過來了解一下,不過我在這裡也要提醒你,在我沒了解清楚之前,你剛才所講的,關於昊宇同志的言論不宜對外宣揚”。

卞嘉豪的表態,讓嚴福堂心裡頓時冷了一大截,他原本想通過這次彙報,來分化卞嘉豪與楚昊宇,並想利用卞嘉豪在一旁牽制楚昊宇,再加上自己在市府那邊的工作上,為楚昊宇製造些阻礙,從而達到楚昊宇在工作上處處受阻的目的。

哪知卞嘉豪的態度與他的想法截然相反,卞嘉豪不但沒有在楚昊宇批覆資金的問題,表態要深究,這無異表明了卞嘉豪是支持楚昊宇的,這樣一來,自己這次不但沒有達成目的,反而讓卞嘉豪懷疑起他的企圖。

嚴福堂暗暗感覺自己,這會有點像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而且他現在才明白,他是嚴重低估了卞嘉豪對楚昊宇的力度。

嚴福堂沒有將自己的懊惱和不甘表露出來,而是訕訕一笑地回答卞嘉豪,“卞書記,這事您過問就好,不管事情如何走向,在沒有結論之前,我一定嚴格遵照您的指示來做”。

卞嘉豪一聽嚴福堂說話的語氣,便知道嚴福堂心有不甘,他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並且對於嚴福堂這個人,在今後能不能認真配合楚昊宇的工作,他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但是他作為書記來講,哪怕他知道嚴福堂彙報工作的動機不純,但他在不瞭解具體的情況下,也不能對正常來彙報工作的嚴福堂,進行嚴厲的批評。特別是嚴福堂這樣目的性很強的人,他更要小心謹慎地對待。

卞嘉豪的這個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後,他隨即點頭回應了嚴福堂,“嗯!,嚴福堂同志,你反映的這件事情,我會向昊宇同志核實,另外你還有其它問題嗎?”。

嚴福堂知道卞嘉豪這是要結束與他的談話,他隨即起身,面帶微笑地說道:“卞書記,其它的問題暫時沒有,那麼我就不再打擾您的工作”。

卞嘉豪強打笑臉地點了點頭,“也行,嚴福堂同志,以後有時間多過來坐坐,相互取取經,學習學習”。

卞嘉豪這話,要說放在嚴福堂這次彙報之前,那嚴福堂一定會理解成,卞嘉豪是在向他拋橄欖枝,但是現在嚴福堂卻聽得有些刺耳,卞嘉豪哪裡是要他多過來坐坐,這分明是在敷衍他。

嚴福堂心裡頓時又多了根刺,而且這根刺刺得他不痛不癢,他現在不僅拔不出這個刺,而且他還不能在卞嘉豪面前,表現出痛苦的表情。

“卞書記,有時間我一定常過來坐坐,向組織靠攏也是我一直遵從的原則,卞書記,我那邊還有些工作沒完成,那我先過去了。”

嚴福堂說完後,他轉身就開始往辦公室外走,卞嘉豪這會與嚴福堂剛進辦公室的態度截然不同,他在嚴福堂要走時,坐在座椅上的卞嘉豪,不但沒有起身相送不說,而且話也說得很少,他只是對嚴福堂笑著說了句,“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