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真相
“我手裡有人命？你拿這個威脅我？哼，你手裡就沒有，咱們半斤對八兩，誰也別說誰。”金氏不屑地道。
“你莫胡說，我什麼時候害過人性命，倒是你，你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彩蓮就沒來尋你說話？”
“彩蓮要是尋我說話，怕是周姐姐那裡也不會放過吧，那天晚上進來的那個男人，可是周姐姐幫著尋的呢？這樣看來，你也是間接殺了彩蓮的。”
“你，你個不要臉的，當時咱們怎麼說的，誰也不許把這些事說出去，可你呢，卻告訴那麼多人。”周氏高聲道。
“我告訴誰了？倒是你，不就是五姑娘那件事的銀子沒給你嘛，你就這樣威脅我，還去我孃家尋我大嫂，讓她去與六姑娘要銀子。”
“我沒有，你胡說，我都不曉得你孃家門往哪裡開。”
“呸，誰信？我告訴你，六姑娘如今嫁了人，我可不怕你了。咱今天就好好把這些事說明白。”
“說明白就說明白，我也不怕你，每次都拿二姑娘威脅我，告訴你，我受夠了，你小心，我，我......”
“你怎麼樣？殺了我？還是象對付王氏那樣，下藥弄死我。”金氏冷冷地道。
“我說了，我沒想讓王氏死，我是給她下藥了，但只是慢性藥，是會叫人渾身無力，記憶力減退的藥。我只是不想讓她把那信的事說出去。”周氏辯白。
“得了，王氏吃了你下的藥，不，確切地說是你送給她的香，沒過幾個月就吐血而亡了，你還說與你沒關係？”
“那也是你前期做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怨恨是王氏讓你的兒子掉的，你讓小黛給她下藥，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金氏從來不知道周氏會知道這個。
“嗯，我就是不說罷了，我不像你，握著別人的把柄就不放。”周氏其實也不確定，但她當時給王氏的香裡真不至於就讓人失了性命，所以，她才有了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沒想到真是金氏也在給王氏下藥。
金氏沉默了一下，“我下的藥也不是讓她馬上就死的，那也是慢性藥，熬上個十年八年的都沒有問題。我知道了，一定是咱們倆分別下的藥起了什麼作用？”
周氏也想到了這一點，一時間兩人倒沒有說話。
外面的沈林眾人則是驚訝地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宋氏哆嗦著嘴去瞧沈林，沈林木著一張臉，臉色十分難看。永旺家的更是腳下發軟，不小心踩到了一截枯枝。
“齊婆子，怎麼了？”屋裡傳來周氏的聲音。
彩珠瞧著沈林狠厲的眼神，定了定心神，壓著聲音道：“沒事。”
屋裡沒一會又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既然王氏的死與咱倆都有關係，那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原本咱倆就應該互相幫助的，做什麼弄成這個樣子，若不是你讓房媽媽來尋我要銀子，我哪裡會這樣生氣。”周氏聲音降了下來。
“我什麼時候讓房媽媽去找你要銀子了？”
“不是你？那就是六姑娘。”
“胡說，你與二姑娘的事，我從來沒與六姑娘說過。”金氏否認，“倒是你，用彩蓮的死，還有喜蔦，五兒，還有五姑娘上回那件事威脅我，找到我大嫂去，你是什麼意思？”
“金喜玉，你胡說什麼，我何時說過這些？你也說，彩蓮的死涉及到咱們兩個，我怎麼可能把這件事說出去？至於喜蔦和五兒，那是你房裡的丫頭，都是經房媽媽手處理的，與我何干？再說五姑娘那件事，二爺都不計較，都相信你說的了，我翻出來又有什麼意思？”
周氏說完這些去瞧金氏，金氏猛地站了起來，“是誰？一定是有人引得咱倆互相懷疑，這是給咱倆下套。”
金氏想到這裡，只覺得背後冒出冷汗，她突然感覺這裡十分危險，“咱們快走吧，今天就當沒見過，不要與任何人說起，咱們之前的恩怨，全部兩銷。”
周氏也感覺出不對勁了，跟在金氏的後面，一邊走一邊喊著齊婆子。
待兩人推開門，金氏走在前頭一頭撞到了沈林的身上，抬頭瞧著沈林一張鐵青的臉，一個巴掌重重地扇在了自己的臉上。
周氏嚇得身子一軟跪坐在地上，金氏捂著半邊臉，伸手去拉沈林的衣角，沈林又照著她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一腳，越過她又向著周氏踹了一腳，還是不解恨，反手又給了周氏一個耳光。
彩珠連忙上前，拉過屋子裡的椅子擺在沈林身邊，沈林在原地轉了兩圈後，氣鼓鼓地坐了下來。
宋氏也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半天，沈林才開口“說說吧，把你倆剛才說的事都說明白，是如何害死的王氏，又是如何害的彩蓮。還有五丫頭是怎麼回事，一個字都不許漏。”
“二爺，二爺，不是奴婢的事，都是周氏，是她指使奴婢做的，奴婢是被她威脅的。”金氏先是反應過來，爬到沈林的腳邊。
周氏也反應過來，“不是的，二爺，不是的，是她，是她，抓住奴婢的把柄，用二姑娘威脅奴婢，奴婢沒辦法，幫她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二爺，奴婢是什麼樣的人，二爺是最清楚的呀。”
“是呀，你們是什麼樣的人，我一直以為我最清楚。我一直以為你是忠厚老實，平日裡連只螞蟻都不敢踩的。”轉頭又去瞧金氏，“還有你，平日裡喜歡爭個風吃個醋，倒是個情趣，我也不多管你，可沒想到，你居然害人性命，害人性命，你哪裡來的膽子？”
“二爺，奴婢沒有，真的沒有。”
“閉嘴，你們剛剛說的話，我與二爺聽得一清二楚，現在還想狡辯？還不快把實話說出來，難道要用衙門裡審犯人的法子才張口嗎？”宋氏高聲道。
周氏瞧著沈林一副恨不得要掐死自己的樣子，知道現在再說什麼也無用，還不如把事情交待清楚，也許沈林會本著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對自己寬大處理呢。
“一開始是金氏，她掉的那個孩子讓她記恨上王氏......”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了起來，但都非常有默契地沒有說給沈林下藥一事。金氏更是一口咬死她給彩蓮的是助興的藥，裡面的毒藥她根本不知道。且害死彩蓮也是怕她把所有的事再推到自己身上。
她們倆人都知道，害王氏，害彩蓮，沈家還能顧著面子不一定會處死她們，但若是害沈林，那麼兩人就必死無疑了。
彩珠每聽一句，對沈如蕙的心疼就加深一些，她從來沒有想到，王氏居然死的那樣慘。而且在自己死後，金氏還不放過沈如蕙，居然想到那樣惡毒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