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深宮春（三十二）

玉貴妃說出了一直隱藏在心裡的一切，此刻面容兩側被淚水沾溼，抬頭時卻有些迷茫。

 “我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呢？”

 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雖然相對安全，但也不時有怪物循著淺薄的氣息找來，從玉貴妃開始回憶過去到現在，程落也已經殺死了幾個怪物。身上沒有沾血，但依舊散發著一些因殺戮而冷硬的氣息。

 聽到玉貴妃迷茫的詢問，她走上前，兩指抬起玉貴妃的如花嬌容，無視她有些無措的神情，低聲說道：

 “祈禱吧，娘娘。”

 水珠滴進花瓣裡，嬌美的花朵顫了顫。

 “像誰？神明嗎？”

 “神明可不會管這爛攤子。”程落說道：“但是我會。”

 “所以，向我祈禱吧，娘娘。”

 “我曾答應過你，成為皇上的獨一無二，如今，你的願望還是這個嗎？”

 玉貴妃微啟紅唇，然而片刻又抿在一起。

 說不出口。

 她還在眷戀著皇帝，可如今程落說是否願望還是成為皇上的獨一無二時，她卻再沒法開口說“是”。

 為什麼呢？

 “既然猶豫，那麼娘娘，就重新許個願望吧。”少女握著她的手指，垂眸說道。

 “要許什麼願望呢？”

 程落抬手，一槍擊中了跳上圍牆要撲向她的怪物，子彈穿過皮肉，玉貴妃的眼前炸開了一灘紅。

 在這片紅色中，紅寶石瞳眸的少女說：

 “那就許願，讓一切重新開始，再度歸零。”

 “然後重新做出你的選擇吧。”

 玉貴妃漂亮的眼眸猛地一顫。

 那道白光在她的眼前又再度出現了。

 “如果早知是這樣的結果，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會答應讓皇后進宮。”“皇帝”的身體裡無數的聲音同時說道：“皇帝不該軟弱，更不能有缺點！”

 “不可以！”屬於原本的皇帝的聲音出現：“她只能是我的皇后！我的皇后也只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