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蘆葦叢裡的人間煙火

蘆葦叢裡的人間煙火

 大中午的，街上地裡人少車稀，拎上籃子出門割草，碰不到熟人。反這事兒全村人都知道了，愛咋的咋的，我都不要臉皮了，你還能把我咋的。

 她來到村前清水河邊，一頭鑽進蘆葦叢。

 茂密的蘆葦，蓬鬆的野草，蒸籠一樣瀰漫的空氣。蘆葦叢裡有魚腥草、勾勾秧，牛筋草，還有一些剛長出芽的蘆葦。葉尖上還掛著露水，鮮嫩肥茂，青翠欲滴，這都是牛羊上好的飼料，吃一斤能長出半斤肉。

 秦樺走到一片茂密的蘆葦叢中，正要彎腰割草，聽到裡面傳來女人嗲聲嗲氣地撒嬌：“老公，你快點嗎，人家都等急了。”

 一個男人很急促地聲音：“馬上就好，彆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一會兒多賣力氣，下功夫，讓你體會要死要活的滋味。”

 女人嬌滴滴地回答：“哼，先別吹牛。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看你的挖坑楔橛子的工夫如何。”

 接著就是蘆葦折斷的啪啪翠響，還有窸窸窣窣其他聲音。秦樺悄聲往前走，扒開密集的蘆葦，看到不遠處一塊的蘆葦野草被踩出一張辦公桌大小的空地上，一男一女正在準備習武誦經，兩人各自熱身。

 男人有三十多歲，看起來很帥氣，很有範兒。衣著打扮氣質神采非富即貴，不用問就不是一般工薪階層。女人年齡不大，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衣著鮮麗，相貌出眾，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位嬌嫩的美人。

 他們兩人在泥地上鋪了一張瑜伽墊，把男人的天藍色體恤，女人的紅色連衣裙掛在蘆葦上，看起來這裡很快就會有一場異常艱苦慘烈的決戰。

 蘆葦蕩密不透風，又沒有樹蔭遮陽，皮膚如同烤地瓜一樣，秦樺明顯能聽到自己脖子胳膊上有痱子氣泡爆炸的響聲，頭上身上汗水直流，剛從河水裡出來的模樣。她心裡想：“這倆人真是不要命了，在這樣的地方比武找感覺，不知道是為了享樂舒適，還是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