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妖狼逞兇(第2頁)

 在他看來，這人間的樂趣本就有限，如果日日都揮霍，那麼樂趣磨損得也快。

 相反。

 如今日這般偶爾慶賀，就像自家酒櫃裡珍藏的老酒，每次只取一杯，往往復復，就足以慰藉許多個空虛的夜晚。

 這種意趣，遠不是簡單牛飲所能取代的。

 曹流悠閒閉眼，正準備小憩一下，對岸卻忽然傳來騷亂的動靜。

 只聽得一陣驚慌的大吼。

 “妖魔殺人了！”

 不過剎那，原本繁華的船市一下子陷入混亂，大量夜遊者逃離，伴隨著一道道青黑的影子在人群中穿進穿出。

 悽慘的喊叫，摻雜著沖天火光，彷彿上一刻的安逸只是假象。

 船家果斷下令，讓遊船遠離岸邊。

 原本風流無限的玉面書生們，這會兒一個個躲在女人後頭，全然沒有方才直言“仗劍走馬”的豪氣。

 商賈則更加直接與精明，全被跑到包間裡，將位置先給擠滿。

 至於幫眾，他們既無財力，也無顏值……所以，只能用武力把商賈強行抓出來，佔領包廂。

 凡有不配合的，面前就是興業河，今晚就下去走一遭！

 曹流躺在原地，一動不動，儼然成了一道奇麗的風景線。

 兩個負責捏腳的丫頭見他沒有逃竄，興許是受到影響，竟然也一動不動。

 直至岸邊的喊殺聲越來越近。

 居左的丫頭試探性問道：“客官，東家給你留了廂房，我們要不要進屋去？”

 她說話時身體在抖，既是生怕曹流發火，也擔心岸邊的妖魔殺過來。

 曹流頭也不抬：“放心，不會讓你們被妖魔擄去的。”

 聽他這麼說，兩個丫頭似乎也鐵了心，硬著頭皮繼續捏腳。

 曹流的話靠不靠譜另說，反正她們想開了。

 如今遊船飄在水上，若有妖魔真的可以殺到船上來，那麼大抵是凶多吉少，整艘船的人都得遭殃。

 反之，要是妖魔過不來，她們觸怒貴客事後會被東家責罰。

 一個不好就得被賣到地洞裡去。

 乍看之下，不同選擇代表著不同可能。

 事實上，像她們這種人，才是真正印證了“人命如草芥”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