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悲歌
白回憶道:“我記得,你當時每天看起來都很累還總是帶著傷。”
鬱潛翻了個白眼:“能不累嗎?除了要訓練,還得讀書,我每天光是體能訓練都要累成狗了,還要實戰,真不知道他們訓練完怎麼還有力氣過招的,那些書更是煩人,什麼軍事機械槍械還有藝術,真是有病。”
她嘴上這麼說,但當時的每一天都像一塊汲取水分的幹海綿,任何對她有益的,能派上用場的都一股腦吸收。
她知道自己的劣勢,拼盡全力地彌補它。
即使環境惡劣,動不動就青一塊紫一塊,加之骨折之類的。
但比起沒命,這點小問題對鬱潛來說不算什麼。
所有的軍事化訓練與課程都只是為了給賞金協會提供更全能的任務者,很多時候沒有人願意接的髒活累活都是由這批賞金協會內部的培養者去做。
過了第六年,才算是從組織裡“贖身”了。
但能活過六年的人少之又少,當初甜姐確實給了她一條活路,但這條路幾乎沒有能走出來的人。
所有人都是被當做了“消耗品”。
所以當甜姐在酒吧裡再次遇到這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的時候是很震驚的。
鬱潛當時笑嘻嘻地靠著吧檯,稚氣未褪的臉上還掛著彩,額頭的縫線剛拆,甚至她不久前才剛做完手術把體內的彈片清理出來。
她就盯著那一排排的酒,在其他人詫異又好奇地目光中,說:“姐姐!請我喝一杯唄,我沒錢啦!”
“你想喝什麼?我請客。”酒紅色捲髮的女人第一次正視這個小丫頭片子。
“最貴的!”
那之後鬱潛就掛在了甜姐分部的名下,偶爾接一點強度沒那麼高的活兒。
她那幾年的“贖身”生涯導致身體虧空的很厲害,有些損傷甚至是不可逆的,所以她大多數時候都是送送貨。
甜姐的嘴很嚴。
所以沒人知道這個看起來蒼白瘦弱的姑娘是從內部嚴苛訓練的一眾人中廝殺出來,又熬過了六年的魔鬼契約活下來的。
而鬱潛也就順水推舟,裝作個剛入行不久的愣頭青,過的窮酸又瀟灑。
……
往事重提的時候,如果忽略周圍的環境和接下來出去要面對的麻煩,簡直像是老友重逢的溫馨畫面,但這短暫的溫馨總有結束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