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悲傷的故事
“柔姐，陳卓怎麼樣了？”
自從白霧身死道消，秦顏回到了龍虎門，但已經不是龍虎門的弟子了，柳泉柔便讓她喚自己柔姐。
“他嚇壞了！畢竟是俗世之人，對宗門的瞭解還太少，估計，以後都不敢這麼冒失了！”
“無情道功法還有吞噬之力嗎？”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但琉璃宗在幾十年前就已經覆滅了，不知道這個琉璃宗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稍後還要去探查一趟才知道！”
“柔柔！柔柔！”房間內傳來陳卓的聲音，柳泉柔趕緊走了進去。
“你不要離開我！你陪在我身邊！”陳卓伸出手，滿頭都是汗。
“又做噩夢了？”柳泉柔用袖子給陳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摸了摸陳卓的衣服，又汗溼了。
“換件衣服！”柳泉柔伺候陳卓脫下溼漉漉的睡衣，這已經是第三件了。
“你把事情安排給別人做，你不要離開我！”陳卓死死摟著柳泉柔的腰，把頭埋在她的脖子裡，吸著柳泉柔身上的味道，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陳卓，下床吃點飯好不好？不餓嗎？”柳泉柔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要這麼柔聲細語哄陳卓，這個床笫間讓她欲仙欲死之人。
“不，噁心！”陳卓想起就覺喉嚨難受。
柳泉柔沒法了，這種事情，只能讓陳卓自己消化。
她能做的，就是撫摸他的頭和背，就像對孩子那樣。
“美娟怎麼樣了？”陳卓想起了這個發瘋的女人。
“沒傷到要害，已經脫離危險了！”
“嗯，那就好，不然，跟邱傑沒法交代了！”陳卓嘆了口氣，“大意了！我老是揭了傷疤忘了疼，練這個無情道功法也是！”
“陳卓，我也修習過無情道，並沒有你這種狀況！我覺得，跟功法應該沒有什麼關係！”柳泉柔繼續道：“你說的功法自行運轉，甚至吞噬，我都沒有遇到過！”
“你的意思是，是我體內的那絲殘魂作祟？”
“我聽說過，有養魂這個術法，據說是長生術的一種，把殘存的魂魄養在靈體之中，待餵食長大之後，還復肉身，然後藉此還魂續命！但這只是個傳說，從未見過！”
“柔柔，你說，會不會有人把魂魄養在我的體內，然後…拿各種各樣的功法餵食？我感覺身上殘魂的靈力又增長了！會不會有一天，我就不是我了，會被殘魂替代？”
陳卓把自己的憂慮說了出來，越說越覺得是！
“不會的！沒有人可以替代你！”柳泉柔親著陳卓，內心也是憂慮不已。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陳卓躺下，看著天花板，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兩聲。
“起來吃飯吧！”
“好！日子，還是得過下去！”
就如陳卓預料的那樣，無情道功力又增長了。陳卓的氣質愈發俊朗，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仙氣，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越來越不像記憶中的自己了。
這個功法自從開啟了吞噬之力後，突然間就不再控制陳卓的肉體了。
“感覺怎麼樣？”雲凌摟著陳卓，陳卓笑嘻嘻，“感覺很好！”
終於不會對女人失控了！這種感覺又高興又憂慮。
高興的是，貌似功法上升了一級，對雲凌這種低級功法看不上了，憂慮的是，不知道哪一天看到更噁心的東西又會發瘋撲過去！
那還不如跟雲凌摟摟抱抱呢，至少還是個長得不錯的女人，像上次那兩個玩意兒，簡直想起就讓人作嘔！
跟女人啪啪也不會心痛了，從上次跟唐瑩就發現了，陳卓只能開心擁抱每一天的變化！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陳卓決定帶柳泉柔去趙家莊洞穴，他覺得，柳泉柔肯定知道得更多。
“這裡是那堵牆的後面？”柳泉柔再次來到趙家莊，想到孔家輝，心裡有些不舒服。
“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嗎？我說的孔家輝不存在，不是說這個人不存在！我的意思是，你對孔家輝的記憶不是真實的，是幻境！”
“感覺很真實！”
陳卓眼睛暗了暗，幻境有些時候是很真實，就比如陳越那次。
“功法越高，做出來的幻境就越真實！比方說，你看！”陳卓嘴裡默唸一段口訣，手一揮，地上出現兩條狗，正在兇狠地打鬥，柳泉柔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這是你做出來的幻境？”
“是！我目前只能做出這樣規模的幻境！真實但場景、生物有限！”
“這已經很厲害了！”
陳卓得到柳泉柔的讚賞，不禁大為欣喜，沖淡了內心的憂愁，“隨著功力的增長，幻境會變得越來越宏大，越來越真實，讓人真假難辨！”
“如果孔家輝是幻境，那是誰給我施展的幻境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我先帶你走進另一個神奇的世界，我覺得，你肯定會比唐瑩領悟的真相多！”
陳卓來到第四幅畫前，女子表情凜冽，他左手攬住柳泉柔的腰，右手按在壁畫眉心痣處，一股吸扯之力，兩人的意識走進了壁畫中。
“師妹，你今天來得這麼晚？我的無情道就差一絲就修成了！”男子面色喜慶。
“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女子臉色慘白，左手握著劍，面部表情僵硬。
“師妹，你不為我高興嗎？”
“師哥，你最近半年，一定過得很開心吧？尤其是每週三練功之時？”
“當然開心！我從未體會過，原來男女在一起，讓人如此銷魂…師妹，我們抓緊時間吧，我…我想你了！”男子絲毫沒有注意到女子緊繃的身軀，她握劍的手隱隱顫抖。
“師兄，你不問問我感覺如何嗎？”
“感覺如何？”男子面露疑問，“師妹，你不歡喜嗎？”
“夠了！我沒想到你是如此恬不知恥之淫徒，我下山歷練半年，你竟…你竟開心快活了半年！居然，還想讓我也跟那些娼婦一般，師兄，你真是好算計！我看錯了你!”
“歷練？師妹，你說什麼？”男子後退兩步，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猛然抬起頭，眼睛通紅，“師妹，我這半年與你纏綿，你助我無情道大成，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與門中各個女弟子歡愉，不知羞恥，居然還想汙衊我？若不是我有處子烙印，豈不是任你潑髒水？”女子拉開袖子，胳膊上心形烙印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男子氣血翻湧，他仔細回憶著過往種種，那些跟他甜言蜜語、共赴巫山的女子不是師妹？不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以？！記憶似乎恢復了它本來的模樣，一個個陌生女子的面孔出現在男子瞳孔中，每一個女子臉上都散發著痛苦之色，這哪裡是雙修？這是奪命的以陰補陽之術！
“啊…”男子抽出女子佩劍，女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血光飛濺到她的臉上。
“師兄？師兄！不要，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師妹，如有來生，我…不想做痴情人了…我想做一個…瀟灑的浪蕩公子哥…這樣，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女子快速打出一段複雜的口訣，在男子魂魄消散之前抓住了一縷殘魂。
“殘魂？”陳卓抱著柳泉柔的手情不自禁緊了緊，柳泉柔覺得自己的腰快要被陳卓捏斷了，伸出右手在陳卓胸前摸了一下，陳卓意識到自己的緊張，放鬆了下來。
下一刻，女子扶起男子，將他衣衫去盡，她也去盡衣衫，陳卓的手又緊了起來，這個女子想要幹什麼？
“師兄，你不是想要我嗎？你起來啊，我給你，我都給你！”
陳卓嘆了口氣，原來是一個悲慘的故事！男子必定被高手下了類似於幻術的手段，才與不同女子在一起，還做了採陰補陽的陰損事情，女子誤會後，導致了這一個悲劇。
這個女子現在已經在瘋狂的邊緣了，人已經死了，又如何復生與她行房？
“誰？！”女子手一揮，衣服拉好，給男子屍身上也蓋上了衣服。
陳卓跟柳泉柔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柔兒！”一箇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師父！”女子背過身，擦乾眼淚。
“我把你領進師門時，你才7歲，轉眼間已經成為師門翹楚人才，你，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一個男子身上！死了也好！”
“師父！過分了！”女子握緊了劍鞘。
“柔兒，我待你如何？”
“待我如父，親若父女！”
“那你當如何報答我？”
“徒兒這輩子無法報答，只能來世了！”
“你要殉情？”中年男子笑了笑，“現在還不到你殉情的時候！你不想為你的師兄報仇嗎？”
“報仇？”女子轉過身看著師父。
“他是痴情之人，卻被南門的長老逼著學無情功，即便今天不死，也是爆體而亡的下場！早也是死晚也是死，不如為我南門做點貢獻！”
“你說什麼？”女子神情劇變。
“你是我北門資質絕佳的弟子，是修習無情道的不二人選，千不該萬不該與人發生感情！好就好在，跟你發生感情的是北門的資質絕佳男子！我看你們感情濃蜜，硬生生拆散是沒辦法了，就把你派出宗門試煉，在此期間，對他使用幻術，讓他與不同的純陰之體女子交合，他本體純陽，功力自然是事半功倍！可笑在，他還以為自己是無情道功法大成！你說，妙不妙？”
下一刻，一把劍鞘刺進了中年男子身體，劍鞘穿透中年男子的身體，鮮血汩汩流出。
“你！不應該踐踏愚弄我的感情！不應該踐踏愚弄師兄！”女子胸脯起伏，眼睛血紅，青筋暴起。
“你，殺了我…斷絕親情…心愛之人既死…斷絕愛情…無情道功法…不二人選！”
至此，陳卓已不忍看下去了，這些人都是瘋子，這個功法也是瘋的！人間不值得嗎？非要為了修這個破功法搞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