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吃酸菜燉粉條的顧囂 作品

第104章 搶救無效…(第2頁)

 他拉扯下被子,嚴嚴實實的包裹在她身上,嚴絲合縫的死死抱著她,“汐寶太冷了,我給你暖暖,暖暖就好了,肯定是因為太冷了你才不願醒來的,沒關係,我讓汐寶暖暖………

 偌大昏暗的房間裡,連月光都不想光臨,他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失焦,死死抱著懷裡的女孩,自言自語的亂語著,在黑暗中顯得極其瘮人。

 他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覺得已近瘋魔。

 顧亦垣踹開房門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副景象,心突兀的顫了一下,因為他似是瘋癲的樣子,更是因為他懷裡的女孩。

 他艱難的挪動腳步,一步一步的走近那個身影,蹲下身子,手顫顫巍巍的伸向她蒼白如吸血鬼一般的臉龐,卻被另一股力打開。

 宋瓊宇戒備的看著他,又把懷中的女孩攏了攏,似是怕打擾她,低聲細語的警告道:“噓,我家汐寶困了,在睡覺,你最好不要打擾她,不然,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顧亦垣:“………”。

 他難得的沒有和他槓上,許是覺得他可憐,他低頭看了看他懷裡的女孩,真的很安詳,真的像是睡著了一般。

 宋瓊宇皺眉的看向眼前落淚的男人,他似乎很是悲傷、哀痛。

 宋瓊宇收攏了一下被子,理了理她的髮絲,繼續發呆的自說自話,宛如一個瘋子、神經病。

 顧亦垣餘光瞥見桌子上的瓶子,走過去拿起來一看,不是治肺癌的藥,他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在地毯的一個角落發現一顆藥丸。

 他撿起,看了一眼,又湊到鼻間嗅了一下,無聲的淚水從眼角肆無忌憚的橫衝,手顫抖的拿不動瓶子在房間裡發出很清脆的響聲,是那麼的扣人心絃。

 治肺癌的藥和這個藥是不同的,他一直在她身邊,他知道。

 她說她睡不著,他為她買了安眠藥,他問了醫生,可以吃,於是他一次只給她兩顆。

 原來,她一直沒有吃。

 原來,她算計得這麼久。

 她不是因為肺癌而離開,而是因為安眠藥。

 她最終變成了一堆灰,宋瓊宇瞞著所有人,抱著她的骨灰踏上了機場。

 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裡,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帶著她遠離這個城市,想帶著她看一看她來不及看的還有許多美好的世界。

 在走的前一天,他見過了顧亦垣,他遞給了他一件衣服和黑傘。

 他恍惚的伸出手,一切宛如昨天發生的事,就好像她還在。

 他撫摸著,希望在上面感受她的溫度,極度的尋求著她的痕跡。

 在外套口袋裡,他摸到一張紙條,他彷彿活了一瞬,顫顫巍巍的手急忙的打開,上面是鋼筆寫的字體:宋瓊宇,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四個字被鋼筆畫了幾道,但還是依稀的能看出來。

 一句無厘頭的話,他感到一絲困惑,她似乎很久之前就認識他。

 顧亦垣觀察著他的反應,苦澀的嘴角微微勾起,他注意到宋瓊宇脖頸上的圍脖,那是她做的,她還忽悠他說是給她母親做的。

 而這把傘和衣服,是他思念她,整日躺在她的房間,睹物思人,無意間在床底下發現。

 她從沒有喜歡過他,哪怕是一刻,至始至終,走進她心裡的就只有宋瓊宇。

 “這是她給你的”。顧亦垣把荷包遞給他,這也是他從床下翻出來的。

 宋瓊宇僵硬的接過,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面是一張平安符,同樣還有一張小紙條。

 他求證的打開,只有他的名字。

 我早已回答過我的答案,我每叫你一回名字,都是在說我愛你。

 他不由得想起網上的這一句話,身高出挑的男人在此刻彎了腰,恍若無人的無聲的在咖啡店裡哭泣,人們雖新奇,卻沒有一個人嘲笑。

 林汐跟著宋瓊宇去過很多地方,爬過雪山,穿過荒原,下過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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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荏苒,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她沒有細數過時間,但她看見了他頭上的幾根白髮,是那麼的醒目、刺眼,他們回到了錦城。

 他們走的這些年,錦城發生了很多事,熙允在她離開的第二年,也相繼離開了。

 詩蘿打胎的事終究還是被發現,然後聽說她被威楓囚禁了起來,兩人鬥智鬥勇,誰也不願放過誰,最終他們倆的故事,以詩蘿掉下懸崖結束生命而停止。

 也是詩蘿離開以後,威楓變了,像是徹底換了一個人,變得成熟穩重,變得沉默寡言,他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逢人就說已婚,其實大家心照不宣。

 他自以為是安上妻子名分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林汐不懂,這是什麼真香定律,還是程序設定,為什麼都是要等人死了以後,才會珍視,才會回頭看一眼身後,才會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已經深入骨髓。

 她曾經飄回去看過顧亦垣,她心裡對他是有愧的。

 在他們以往生活的房子裡,重新住進去了一個女孩,和她很像,簡直像是一個模板刻印出來,甚至連語氣和生活習慣也像,甚至名字也是和她一樣。

 她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看到的心情,但她很生氣,很憤怒,這麼像,那這女孩受得苦一定不少。

 她心疼這個無辜因她受累的女孩,氣他以她為藉口,傷害了人。

 “小汐,不要怪我了,好嗎”?

 顧亦垣拉著女孩的手,神情愧疚又哀痛,目光流轉在女孩身上,好似她只要說錯一個字,他就會瘋掉。

 “顧亦垣,我不怪你的”。女孩搖了搖頭,面容很是溫柔可親,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下一秒,女孩就猛烈掙扎起來,手無助的拍打著堅實有力的手臂,林汐也震驚的微微瞪大雙眼,顧亦垣的眼裡突然變得涼薄可怕,哪還有剛才的溫柔肆意,手緊緊的掐著女孩的脖子。

 “你怎麼能不怪我呢?那安眠藥是我給你的,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死了,都是我的錯,你應該怪我才對”。

 他湊在女孩耳朵邊低聲細語的說話,像是地獄裡爬出來垂死掙扎的惡魔,沒有溫度,沒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