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聖王府

（本章原是《靈天記》第二篇正文，為方便閱讀，不另排序了，下同）

 靈天三人走近那艘船，見有兩個船伕在海灘上躺著吹海風，靈天想過去見禮，卻又顧及穿著不整，正猶豫間，張三彩說：“不必理會它們，那兩個只是半靈之體，只能做些粗活計。”靈天驚奇地問：“什麼叫半靈之體？”

 張三彩說：“它們本是普通動物靈體，有些機緣得了些靈識，卻未開化，所以稱為半靈，不能叫精靈。因為它們略具靈識，比尋常靈物能多懂些話語，可學些笨工去做。”

 靈天道：“他們可化形為人，可見也有些修為。”

 張三彩笑了笑：“哪裡有什麼修為？你可用靈絲探一下，就知道全無半分靈息，能化成人形，是馴化師用靈力轉化而成，它們只是依其靈體本命而活，不會修煉。”

 靈天點頭。元多卻真的抖起靈絲感應一番，說道：“果然沒有靈息，那又如何發現他們是半靈的呢？要是我遇到，多半一口吞掉了。”

 張三彩說：“也容易，半靈能簡單聽懂人言，你遇到時若召喚它們，不知警惕、不會逃跑的差不多就是半靈了，有的半靈還能以獸語答應呢。他們對精靈天生親近，不會攻擊精靈。”

 元多說：“原來如此，今後再遇到兇獸，先喊幾聲再跑也不遲。”

 三人說說笑笑，登上了船。靈天暗裡看了看兩個船伕，果然面部表情不太豐富。

 此時雲色稍霽，風也不太大了。船伕解纜揚帆，船行海上。張三彩不時講些海內奇聞趣事，聽得靈天元多兩個驚訝莫名，如醉如痴。其間靈天幾次想和船伕借件衣服穿穿，卻又不好向張三彩提。船行了兩天，遠遠望見天地間長長一線，不見盡頭，張三彩在船頭張望了一下，說：“馬上就到了，你們做好準備吧。”

 靈天緊了緊身上的藤蘿，說：“好像也沒什麼可準備的。”

 張三彩嘴角露出笑紋：“從此你們就走進大千世界啦，我是說要做好心理準備。船到岸後，你們不必出倉，我先去迎接禮官，他會給你們帶來食物和衣裝。”

 靈天懸著的心放下來，說：“多謝關照！”

 元多沒說話，肚腸發出了咕嚕之響。

 不多時，船靠碼頭，張三彩跳上棧橋，回身擺了一下手，揚長去了。靈天和元多躲在船艙中，心裡有些緊張。過了一會兒，棧橋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倉簾一掀，伸進來一個碩大的頭，只聽他嚷嚷道：“就是這兩個嗎？”

 “正是。”後面傳來張三彩的聲音。

 “這明明是兩個娃娃嘛！”

 “是年輕了點，可修力都不錯呢，少說一天能修煉出來18個靈元。”

 靈天說道：“禮官大人，我修力不高，每天出16個左右。”

 “聽聽！”大腦袋說道：“他自己都承認了！還沒做靈檢呢。”

 元多插言道：“這位老官，我不要多少俸祿，管夠吃的就行了。吃好吃足，我能修煉18個靈元。”

 那個大腦袋把頭一晃，有些不耐煩：“知道你是豬精，少不了你的吃食！”

 簾門一暗，張三彩的頭伸了進來：“兩位，下船吧。”

 “可還沒有衣服給我們呢，怎麼下船？”

 大腦袋哈哈大笑：“還要穿衣？用得著嗎？”

 張三彩趕緊說：“莫急，先下船登車，自有安排。”

 靈天和元多隻好跳上棧橋上，心情尷尬地隨著兩人走。元多大膽四望，唬了一大驚：“這麼多人！”

 靈天感應到靈息雜亂，也抬頭觀望。只見碼頭上五條長長的棧橋凌波入海，棧橋周圍，巨艫偏舟縱橫交錯，人來人往，一片繁忙。登船的，上岸的，迎送的，搬貨的，到處是人聲喧沸。靈天和元多從靈體誕生到靈識萌醒，從未見過這般盛景。一時間呆立橋頭，瞠目結舌。

 前面的張三彩二人走了挺遠，回頭望見他倆沒動，又走回來。那個大腦袋遠遠叫道：“看什麼呢？倆土雞！”

 靈天心想：“這禮官怎麼如此粗鄙？”

 大腦袋的叫聲驚動了一些人，他們向這邊看過來，只見藤蘿纏繞著一人一豬，都指指點點亂猜是何物成精。靈天低著頭，不敢多看了。張三彩走近前說：“那些人都是來觀禮的，不要理會他們，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