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受罰始末

小孩子的心事藏不住,剛懂事的那幾年,盛流芳也曾疑惑:“別人都有父親母親,還有姐妹弟兄,可我卻只有師傅們陪著,難不成我真的是個災星,故而家裡人都不要我?”

 靜塵便把盛流芳摟到懷裡:“別妄自菲薄,國師說你只是命格奇特,只要清修至天降祥瑞,是可以一飛沖天的。”

 直到這兩年,靜塵才終於有了開導盛流芳的新說辭:“你父身居要職,難免公務繁忙,最近撥來的例銀一直有增無減。你母想來也是記掛你的,每到換季的時候,新衣裳早早地就送過來了。天下少有不愛孩子的父母,你可不能自怨自艾了。”

 每當這時,盛流芳就會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歪著頭靠在靜塵的身邊。其實,相府七八年來一直不聞不問,她早就習慣了,近兩年突如其來的關心,反倒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相府那邊,盛流芳最喜歡的要數素心姑姑,她是母親李月荷的陪嫁丫鬟,每每噓寒問暖,恰似把她們母女系在一起的線;祖母盛老夫人仍在掌家,偶爾也會派些人來添置物件,她言說盛家嫡出的孫女得有些見識,日後才能叫貴人高看一眼;三位姨娘都有各自親生的孩子,對她這個養在外邊的嫡女不甚在意;關於父親,盛流芳知之甚少,只聽說他一貫威嚴。

 就在上個月,相府管家張順引盛流芳拜見了一位夫子,說是相爺親自安排,叫大小姐讀書明理。盛流芳便規規矩矩地敬了茶,跟著那個白鬍子先生學起了《女誡》、《女訓》、《女範捷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