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慶壽寺見道衍，意外加入國師府
從皇宮出來，天色還早，賈鈺索性就直奔慶壽寺慶壽寺而去。慶壽寺，就在皇宮以西不遠處，宏大絢麗奪目。
賈鈺既然能夠把曹公映射的朝代大致對上號也就有了很多可以參考的只是，太祖早年雖迫不得已接受了儒教為國教，但是卻力排眾議頂住了壓力，支持佛教且並不打擊道教。
太祖皇帝的用意賈鈺大致能夠猜想得到，宋朝儒們做了多少罄竹難書的罪惡，太祖自然心中有數，這個專門送葬的儒門，太祖心有忌憚。
然而，面對繁衍兩千年早已深入人心而不可剝離的儒家，太祖也是毫無辦法，於是就讓佛教、道教分了儒家的信仰。
後期更是為所有封王子孫都挑選了僧人講經說法，這道衍就是派給太上皇的高僧。
慶壽寺，這名字都能對得上，可見曹公夢遊的這一個時空，跟歷史上的明朝有諸多相似之處。
“施主以為，我佛教比那儒門如何？”
賈鈺沒想到見面這道衍老和尚就問這個問題，卻是仔細思索了一番。曹公筆下，佛門竟然是賣淫的淫窩，道家雖沒有多說，那賈赦卻是煉丹自己吃死了，儒門更是祿蠱噁心至極。
於是小小說道：“半斤八兩吧。”
“哦？施主何出此言？”
“和尚可曾聽聞過水月庵？”
“哼，那水月庵是你賈府治理，你賈府汙了佛門清淨地的名聲罷了。”
道衍和尚不屑說道。
“哦，那和尚為何不說，那些噁心贓官是皇帝治理，不過是皇帝汙了聖人名聲呢？”
賈鈺反駁道。
道衍剛想說他放肆，卻是忽然間一顫，是了，可不就是如此嗎？宋朝臭名昭著的不過是宋代皇帝，關聖人什麼事情？
水月庵臭名昭著的不過是賈府報了，關佛祖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道衍哈哈大笑了起來，連說道：“好，好，好，果然是半斤八兩。太上讓你來見來，果然有趣。施主可願意繼續解說下去？”
“佛門也好，儒門也罷，還不都是同一群人轉來轉去，可見這汙濁的既不是佛也不是聖，而是人，這還有什麼可解的？無非貪慾二字，若非要找個罪魁禍首，嗯，每個人都是。”
“所以，佛祖告誡世人戒除貪嗔痴。”
“對啊，我也告訴別人戒除貪嗔痴，然後我拿了他家產。他要阻攔我，我說我在渡化他，他不服，要我解。我說，我拿了你的家產，於是戒了你的貪，我不讓你恨我戒了你的嗔，我告訴你，你賺多少家產我拿多少，我就戒了你的痴。”
賈鈺網絡噴子出身，還怕個老和尚了？
“那這世人可還能渡化？”
“你佛門要渡化世人，他儒門要教化世人。你們都是從哪兒來這麼大個臉面？開口就要教訓人？”
刺客賈鈺鍵盤俠附體，開啟狂噴模式。
“哦？還有這樣一說？那便是不信佛祖也不信聖人？”
“信不信都沒有，佛祖怎麼不來給太上治病？聖人怎麼不來賑濟災民？都是胡扯。若是有佛祖和聖人，也是別有所圖，包藏禍心！”
“嗯？還能這麼講？”
“可不是嘛，既然不肯幫忙，又要使人篤信自己，這是何道理？”
“那施主認為該當如何？”
“漫天神佛皆騙子，儒門鍋裡皆人肉，何必非要信他們，為何不可信自己？求人不如求己。”
賈鈺就把網絡時代人們的觀點扔出來，求人不如求己。
“阿彌陀佛，這正是我佛觀點。”
“行了行了，我知道是你佛觀點，但是你看看哪個寺廟的大和尚不是吃香火錢而肥？你看看火爆的佛像，哪個不是號稱送子、中舉的？
你說的佛祖觀點，最多算是個原教旨。人們總是要尋找救苦救難，卻總是找那佛門、儒家，為何不找自己救自己？佛救過嗎？”
“哼哼，看來你還真是個沒有來路的了，並非儒道釋，反倒聽起來像是莊周一脈。”
“我無門派，不過一個閒人罷了。”
“說得不錯，既然來了，加入國師府吧，有你好處。”
“可。”
“我來給你說說國師府吧。原本國師府是我佛門受皇封建立，但是儒家勢大，開國時候，太祖便將國師府作為，佛道和散異奇人的核心機構，其宗旨在於對抗儒家對於朝廷和萬民的侵蝕。
當然，這種對抗在王朝強盛的年代，更多是隱形的。國師府名義上的職責是誅滅妖邪，你可知這大名有多少妖邪？
譬如，當初用魔魘之術害你的馬道婆是誰抓捕的？正是國師府。
國師府設立諸多國師之位，不單單是佛門、道門，還有散修，奇人在內。”
“恕我直言，就憑佛教道教的本事，捆一起也搞不定儒門。”
“事實就是如此，國師府的實力遠不如聖院，國師府跟皇族捆在一起，也不過勉強獲得一點兒活動的空間。”
“你不知聖院很正常，這聖院是儒門的秘密門庭，掌管天下儒門大事，卻從不彰顯名聲，在大眾之中從不顯露。
常設七十二閣老。十六半聖，五十六大儒，均為儒門世家代表，最重血脈傳承卻不重姓氏，而席位從來不會增設。
然而聖元之下卻設置有各大職司，廣納天下能人，實力極為強悍。聖元自稱專司天道和聖人之道，不干涉人間大事。卻是改朝換代最大的推手。
比如，這元蒙末年，為了推進義軍烽火，這聖元就發動了絕糧戰，讓天下饑荒紛紛揭竿而起。”
賈鈺聽了就笑，這個時代全靠口口相傳，信息比網絡時代還不靠譜啊，這都啥啊，全是陰謀論。
“和尚，你這些都不過是路邊傳說、市井故事罷了，我就一聽一樂呵就完了。”
“難怪太上說你天真，你還真是天真。我且問你，這軍國大事復不復雜，水深不深，智慧高不高？”
“高啊。”
“那百年王朝隱藏的秘密招數和力量多不多？”
“多啊。”
“千年呢？”
“深不可測。”
“那這兩千年的儒門呢？”
“好吧，這不過是你的猜測。王朝再強盛，架不住後世子孫敗家、自毀而分崩離析，終究一次次從頭再來罷了。積累不下什麼東西。”
“不跟你這無知小兒鬥嘴了，等你見到就知道厲害了。”
“好啊，我等著。”
“眼前給你兩個選擇，加入我國師府，你賈府的問題，太上自會助你解決。不加入國師府，等著今上找你麻煩，弄死你全家。”
道衍號稱妖僧，從來不畏懼什麼殺生，心中有溝壑，下手也是不含糊，要不是如此，如何能夠助了當年太上起兵奪取大位？
“行行行，我加入還不行嘛。本來我也想在臺上這邊弄點兒好處，要不冒這麼大險我撐得嗎？”
“你就以神醫術士的身份出現吧，如何？你這傳承有什麼名堂？”
“有一天我做夢，夢到了岐伯，他教給我醫術和修煉之法。”
“好，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了。”
道衍說道。
“我給你也調理調理，你這身體也是不咋樣啊。”
“這當然好了，我也體驗一下你這醫術。”
於是賈鈺就給道衍治療了一番，按照太上皇的標準治。為何這麼上心？因為這太上皇跟這道衍都是看不上儒家，跟賈鈺對脾氣唄？這樣的人就該長壽。
等治療完成，也是太陽偏西的時候了，道衍此時感受著自己身體的狀況卻是唏噓不已，本來以為自己也就這一兩年的光景了，看這樣子自己還能再活個二三十年了。
難怪太上皇讓這小子來找自己，看樣子太上的身體也是恢復得不錯，這就要另外算計了，有二三十年，很多事情都可為了。
“怎樣？是不是又有了幹一番大事業的野心了？你跟太上組合起來我很期待啊，放心，我什麼都不圖，就想看看你們能幹什麼。往後只要你們自己不作死讓人暗殺了，我可以保你們長命百歲以上。”
“小友這能力便是值得國師位置，我上本章，保你國師之位，你也莫要推辭，這國師府現有國師兩位，我佛門就是我，還有道教的張天師，再加上你一個野路子，正合適。”
賈鈺一算計，這也是合算啊，國師這職位超然世外，坐穩了，足以保賈府百年基業了，就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