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那些生命的代價
春節將至，氣氛也濃郁了起來。現在有過傳統春節的，也有過傳統藏曆的。也有的過自己的新年，各過各的互不干涉
國人的包容性很好都延續了下來，只要你承認是自己人，那麼你就是同胞，可以同生共死的同胞
今年亦是豐收年，老百姓多多少少都有存餘，以前天災期間的救助都是免費的，不需要他們償還的
林智海以及一些大佬們始終堅信一條，位高權重者就應該先把精力放在一方水土的守護上面
藏區多年來的混居，已經沒有了以誰為主的概念，這是不公平的，把各自的新年劃為節日，認同的都可以過
臘月十五，林智海正在跟林爸兩人吞雲吐霧，偷偷摸摸的躲在書房裡
小鬼進來說道：“陸指揮的電話”
“老陸，怎麼啦？”林智海隨手接了過來，對著電話說道
“三天後，小飛大婚。給你個面子，讓你當證婚人”電話裡傳來陸江嚴肅的聲音
“哈哈，這麼快定下來啦？恭喜恭喜，桑果治是不是要回來了？”林智海驚喜的回道
他以為要拖到年後了，關於結婚日期、習俗等，雙方一直在拉扯。因為一個藏族一個漢族，所以沒人敢給建議或者做和事佬
“定了，什麼都不搞。簡簡單單吃個飯”陸江彷彿是鬆了一口氣的說道
“行，地方定了沒有？”
“就在家裡，請一些老朋友，還有一些以前的故交就算完事。桑果治晚上就到，你負責來人就行”
“行，沒問題”
掛完電話，對小鬼說道：“跟他們說一聲，小飛三天後結婚，看看他們什麼章程”
“好的老闆”
這樁婚事已經定親好幾年了，因為桑老過世，還有其他的一些因素遲遲沒有完婚
坊間一度流傳一些謠言，說陸培飛始亂終棄看不上桑家了，等等亂七八糟的留言
陸培飛只能拉著未婚妻拋頭露面的，還帶回家過夜，這才把無聲的攻擊慢慢消除
至於背後的目的也沒人去深究，無非就是想把正宮拉下馬，看看有沒有機會一步入主後宮之首
世間對錯千百種，對錯百種盡不同
都不用小鬼去通知，陸婉晴，曉麗等人早就知道了消息，女人之間的信息傳遞有時候比男人還有效率
“你最近好像特別嗜睡啊？”林爸關心的問道
“嗯，你也知道我的一些東西存放處，反噬了。您老明白了吧”
林爸看著他，上下左右打量了許久。手裡的煙熄滅了都沒感覺，渾濁的雙眼更加渾濁了
良久後嘆了口氣，低沉的問道：“還有多久？”
“不清楚，應該差不多了吧。沒事的，終究會有這麼一天”林智海輕鬆的說著
“都有誰知道？”
“只有曉麗知道”
林爸沒在說話，渾濁的雙眼迸發出一抹殺意
過了很久，堅定的說道：“我留在這裡吧，不管怎麼說安安都是我的孫子”
“你覺得合適嗎？託孤託給你這把年紀的，我還沒老糊塗好不好？”林智海無語的懟了他一句
“以前沒有，現在不就有了。規矩不單單是用來守的，還是用來打破的。小子你還嫩著呢”林爸自信的說道，好像曾經在廣州的工作崗位揮灑汗水般的瀟灑
林智海知道他誤會了，趕緊擺擺手勸說道：“我是說您老人家八十多了，悠著點爭取多活幾年，少操點心”
“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我這吃好喝好的，每天都有打太極的”
“說不過你，到時候跟我回去吧，安安也要一起回去，至於你還來不來拉薩城，那是你和我媽的事情了”
“都可以”
兩人沉默許久，林爸扶著椅子的把手站了起來，走到酒櫃裡拿了半瓶洋酒，倒了兩杯滿滿的
翁婿倆相對無言的喝著
幾十年相處，像父子、像知音、像好友
“你還記得咱們爺倆第一次見面嗎？”
林智海輕微的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記不清咯，現在記憶力差了很多了”
“記不清了也好啊，有些事記太清楚了也不好。我是跟你買茶葉認識的，有沒有印象”林爸直勾勾的看著他說道
“好像有點，買的什麼茶葉？”
“好像是單從茶，應該是。然後咱們好像聊得不錯，我就想著這小子做個上門女婿也挺不錯的”
林智海笑著搖搖頭，跟他說道：“爸，您還惦記這個呢，都姓林，有差別嗎？”
林爸也釋懷的笑著回道：“這不是以前的執念嗎？媽的後來才想明白，你們也不說一聲，特別是曉麗還說房子有兩套那套大的要給她，不然孫子別想跟我姓，哎”
他想了想又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以前總是想著要幹這要幹那的，後來才發現不過如此。我也該想到哪有平白無故的恩賜啊，凡事都要代價，嗯，很公平”
翁婿倆絮絮叨叨的聊著從前，聊著從前的廣州城，從前的萬里河山
老爺子也蒼老了好多，老人斑也清晰可見，小月亮不懂還經常問他是不是病了，要拉著他去找卓爺爺看病
壽命都是有限的，可是感情這東西是不可衡量的啊，哪怕埋在心裡的最深處，總歸有一天還是會出土的啊
那一刻，也是會天塌地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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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桑果治還有王燦坤來訪
“會長，桑果治，王燦坤。前來報道”兩人異口同聲鏗鏘有力的敬禮喊道
林智海起身看了看他們倆，都更黑了。皮膚很粗糙，應了那句話皮糙肉厚
林智海拍了拍他們倆的肩膀說道：“歡迎平安回家，快請坐。以後啊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已經退休了，現在是退休老頭了，什麼時候到的？”
桑果治感慨的回答道：“您永遠是我們的那個會長，我們是昨晚下車的，剛從軍部過來”
“辛苦了，那邊都還好吧？今天安安不在，去陸江家幫忙了。以後啊就是那麼一起並肩作戰了”林智海笑呵呵的說著
隨後拉開抽屜，拿出一條拆開的煙丟給他們，說了一句：“自己分，我現在抽得少了，他們都不給我多了”
兩人都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不客氣的收下，放進包裡
共事多年，王燦坤更是跟著他跑來跑去的，還能不知道他的脾氣嗎，他有的從不小氣
水開了，林智海開始泡茶，給歸來的勇士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