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實 作品

第九十八章(第2頁)

 流連淚流滿面,哆嗦地幾乎上不來氣,保才真擔心她厥過去,索性一手刀打暈了她,輕輕放倒,嘆了口氣,絞了帕子擦乾淨她的臉。流連的面色比病中略好一點兒,依然瘦削蠟黃。保才呆呆地看著,無奈地捧住頭。保護王爺是保才的職責,幾乎是一種本能,是他生命的全部。換一個人跟王爺這樣仇深似海勢不兩立,他定會想法子除掉,可是面對流連,他下不了手,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她救過我,我怎麼能忘恩負義呢!況且她又不會武功,手無縛雞之力,也傷害不了王爺!”

 黃昏時分,流連悠悠醒轉,扭了扭脖子,保才忙過去扶她。流連想起他是信王的忠實走狗,沒好氣地推開他的手,保才訕訕道:“脖子痛不痛?頭暈不?”流連惡狠狠罵道:“你不如干脆一刀砍了我,死了一了百了,我不用再受苦,你們也能清淨點兒不是嗎?看不見我你們的良心也不會痛,用不著這麼假仁假義!”保才自然不能跟她一般見識,“起來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罵人!”流連不理他,脖子執拗地扭過去,看著牆默默落淚。

 保才的頭一個倒有兩個大,好容易才把這位姑奶奶安撫下,吃過飯,流連想著郄氏也是個苦命人,同命相憐,應該留點兒什麼東西給她做個念想,便去開裝衣裳的藤箱。

 “你幹什麼?衣裳早就給你拿出來來。”藤箱早已捆紮好了,保才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我想給郄姐姐留點兒什麼東西,結識了一場,難得她這樣好一個人!”

 “我早拿出來了。”保才說著指了指自己床上的一個紙包。“我從你箱子裡拿了一個素藍綢尺頭,正適合她,太好的料子只怕她捨不得做衣裳,上面還有五兩銀子是我的。”流連沒想到他一個男人竟如此細膩,心中鬱的氣略消了一些。

 流連的打賞如此豐厚,郄氏吃了一大驚,抵死不肯要那錠銀子,流連按住她的手,“姐姐,我與你一見如故,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這幾天多謝你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