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有貓膩

實際上,林向前前腳剛走,就有人偷偷的跟在他後面。

跟了一里多地,遠離李玉慧他們那個廠房了。

林向前也早就發現,有人在後面跟著他。

轉過身一看原來是陳魁子。

陳魁子今年三十八九,人長得很白,白的都快沒有血色的那種白。

他白的原因倒不是天生白。

而是因為曬不到太陽。

他的生活作息和別人反著來。

別人是白天干活,晚上睡覺。

他是白天睡覺,晚上活動。

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自卑,不想見人。

三十八九的人了,沒娶到媳婦兒,光棍漢一個。

按說整個三河村,年紀一把沒娶媳婦的人也有不少。

但其他人沒有像陳魁子,這樣自卑,還是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最多抱怨老天爺不公。

那些當官的三妻四妾情婦小老婆,小三小四幾十上百個。

害得他們這些窮人沒老婆。

陳魁子的情況有些不一樣。

其他人娶不娶老婆是因為窮。

但陳魁子卻是因為他那東西不行。

倒也不是天生不行,而是年輕不懂事的時候。

整天自己和自己玩兒,把自己都給玩熄火了。

到了結婚的年紀,爹媽照顧著給他相親找對象,死活不要。

而且作息越來越奇怪。

白天不想見人就呼呼大睡。

到了晚上,人家都要睡覺的時候。

他的精神頭就來了。

於是好好的一個人成了貓頭鷹。

一到晚上,夜深人靜人人熟睡的時候,陳魁子就出來閒逛了。

別人都跟他爹媽說,這名字取的不好。

魁子魁子,搞得跟鬼子鬼子一樣。

念起來也像,寫起來也像。

說不定是這個名字妨礙著這孩子。

爹媽就琢磨著要給陳魁子改個名字。

可還沒來得及改呢。

就全死了。

陳魁子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人。

因為平日裡也見不到他。

村民們都快漸漸忘了村裡有這麼1號人了。

但人活著總得吃飯。

陳魁子也是人也得吃飯。

可他白天睡覺,晚上也幹不了什麼活,到底靠什麼吃?

倒也是三河村一大謎題。

老話說蝦有蝦路,蟹有蟹路。

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陳魁子自然也有他的生財之計。

他們家離那些廠房近。

傍晚的時候,陳魁子慢悠悠的起床。

聽到秦金蓮那個大嗓門和李玉慧又在對罵。

他們倆的對罵已經不稀奇了。

陳魁子站在院子裡的磨盤上伸了個懶腰。

看到林向前也在場,這可是稀客。

陳魁子腦子裡面立刻生出一條生財之道。

見林向前走了,便悄悄的跟在他身後。

林向前轉過身看到一臉笑嘻嘻的陳魁子,倒有些意外。

可有些日子沒見到陳魁子了。

要不提起他都忘了,村裡面有這麼號人。

林向前開口道:

“喲!這不是魁子嗎?好久不見。”

陳魁子嘻嘻一笑道:

“林大老闆,你好啊。”

林向前掏出煙,發了一支給陳魁子,自己也點了一支,說道:

“什麼林大老闆?聽著怪怪的,還是叫我向前吧。”

陳魁子平時不抽菸,但是人家給的他也會,玩著抽一抽。

點了煙,猛吸了一口,還是笑嘻嘻道:

“行,聽老闆的。”

林向前知道像陳魁子這種不願意見人的人,莫名其妙跟著他,必然是有事,也就開門見山道:

“魁子,有事嗎?”

陳魁子又抽了一口煙:

“向前,是有點小事,借一步說話。”

林向前朝左右看了看,說道:

“這也沒什麼人,魁子,有話就說。”

陳魁子也朝左右看了看,還真是。

這個點大夥都回家做飯去了,村裡的小路上確實沒什麼人。

“是這樣的,向前,我有一個關於你二叔二嬸的小道消息想賣給你。”

林向前一聽,賣消息,還小道消息。

一時也搞不明白陳魁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但是,坦白說,他不太想知道關於李玉慧他們家的事兒。

不管是小道消息還是大道消息。

只要是關於他們家的,他都懶得插手。

陳魁子見林向前不說話,還以為林向前在等他的下文,連忙接著說道:

“向前,事情是這樣的,我跟你說啊,我呀,發現......”

林向前趕緊打斷道:

“打住打住,魁子。”

陳魁子一愣:“咋了?”

林向前:“魁子,坦白跟你說,我呀,還真沒興趣聽。”

陳魁子有點意外:

“不是,向前,這事關係到你二叔二嬸。”

林向前:“好事?壞事?”

陳魁子:“這我倒也說不準,但是深更半夜的,多數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林向前:“那我就更沒興趣聽了。”

陳魁子更意外了:

“向前,我雖然不怎麼知道村裡的事兒,但是我也聽說你和你二叔二嬸不對付,我手上這個小道消息,可以讓你治你二叔二嬸呢。”

林向前:“魁子,別瞎說,誰說我要治二叔二嬸了?我可沒這閒工夫。”

陳魁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是,向前,就你二嬸那囂張跋扈的樣,他當初是怎麼對你們家的,難道你就不想治治他?你看他自從開了這個辣條廠,逢人就說自己比你媽有本事,你媽膽子小沒出息,不像她,有本事。”

林向前:“嘴長在他身上,他想怎麼說怎麼說,我管不著,反正,我對你這個小道消息真不感興趣,魁子,你留著自個兒用吧。”

陳魁子心裡一慌。

原本他還指著這個小道消息換兩個錢來花花。

家裡面的米缸都已經見底了。

自己雖然日夜顛倒的過日子,可也是要吃飯的。

沒想到林向前對自己手上的小道消息壓根一絲絲興趣都沒有。

這麼一來,自己下頓飯都沒著落了。

“不是啊......向前......你讓我留著自己用......我怎麼用啊?我廢人一個......你這......你這......你這......也太寬宏大量了......你這也太......太宰相肚裡能撐船了......我跟你說......他這個辣條廠......是有點問題的......”

“而且這事......全村的人都不知道......就我一個人知道......我......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你......你......你稍微給我兩個大子花花......讓我買點大米吃......我也不需要多少......你看著隨便給點就行了......”

林向前稍稍想了想,說道:

“魁子,你呀,找錯人了,你手上的小道消息不是不值錢,而是賣錯人了。”

陳魁子:“賣錯人了?這話怎麼說,向前,我,我腦瓜子笨,你要不提示提示我。”

林向前:“魁子,你家離這些廠房近,你看辣條廠天天的和誰在吵架,他們才是冤家對頭,消息這個東西,只有賣給冤家對頭,才能賣得起好價格,你說是不是?”

一聽這話。

陳魁子的腦袋瓜子瞬間轉過彎來,興奮的用力一拍大腿道:

“哎喲喂,對呀對呀,哈哈,我怎麼沒想到呢?哎喲喂,我這腦袋瓜子,懂了懂了,夏倩我都懂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還是你腦袋瓜子好。”

林向前笑道:

“行了,懂了就去幹吧。”

陳魁子又恢復到嘻嘻一笑的樣子:

“好。”

林向前剛要轉身走。

陳魁子又連忙叫住他:“向前。”

林向前右轉過身:

“還有事?”

陳魁子走上前一點神秘,外加一點緊張道:

“我剛才跟你說的,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我呀,就是想弄點小錢花花,不想惹禍上身,特別是你二叔二嬸這種脾氣性格的,讓他們知道,我手上有他們的什麼小道消息,非讓我吃不了兜著走,我可得罪不起那娘們,罵起人來真他孃的兇,我只想過點安生日子。”

林向前也學著陳魁子的樣子一本正經道:

“魁子,瞧你這話說的,我有那閒工夫嗎?放心,你沒見過我,我也沒見過你,咱們倆壓根就沒說過話。”

陳魁子樂的眉開眼笑,再次一拍大腿道:

“向前跟你說話,真省事兒,腦瓜子好一點就透,還得和聰明人說話,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林向前:“哈哈,那沒事,我先回了。”

陳魁子:“回吧回吧,我要辦事去了。”

陳魁子先回家耐耐心心的等上了三四個鐘頭。

一直到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才又動身去了杜大洪家。

此刻的杜大洪和秦金蓮兩個人。

正在家裡一人捧著一碗枇杷葉煎的水狂喝。

這是土方枇杷葉煎的水能潤喉止咳。

最近一段時間天天和李玉慧兩口子對罵。

都快把自己家棵枇杷樹剪禿嚕皮了。

杜大洪提起碗咕咚咕咚咕咚,一口氣幹下了大半碗。

把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用嘶啞著嗓音道:

“他媽了個巴子!!!天殺的李玉慧!!!林才根!!!要是殺人不犯法!!!老子現在就拿把殺豬刀!!!一人給他們捅上十七八個血窟窿!!!”

秦金蓮也提起碗咕咚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半碗,拿袖子一抹嘴巴:

“行了吧!!!現在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殺人能不犯法嗎?幾千年前的殺人就已經犯法了,快點想想轍,再這麼搞下去,咱們的服裝廠真要黃了!!!”

杜大洪:“我能想得到什麼折呀?那兩個人死相你也看到了,油鹽不進,你信不信別說被罵了,就算和他們對打,他們也是不會搬的!!!”

秦金蓮嘶啞著喉嚨道:

“那怎麼辦呢?眼睜睜的看著咱們的服裝廠就這麼倒閉啊!!!這上半年掙的錢全他媽給賠進去的,再這麼搞下去,真得喝西北風啊!!!”

杜大洪:“哎呀,說話輕點兒輕點兒,現在是在自己家裡,也不是在外面吵架的,你就省著點嗓門用吧,搞不好明天,還在對罵呢!!!”

秦金蓮:“罵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對罵我不怕,可問題是對罵的時候,咱們的廠子在虧錢,天殺的李玉慧,那該死的辣條廠可在掙錢,對他沒有半點影響,我是氣不過這個。”

杜大洪:“你氣不過!!!我就氣得過嗎?我也氣不過呀,可有什麼辦法呢?”

秦金蓮:“要我說一把火把他廠子燒了得了!!!媽的!!!讓他再造什麼狗屁辣條!!!”

杜大洪:“發什麼神經呢?我剛才說殺人,那是說說氣話,你還真殺人放火呀,我告訴你啊,放火的罪名可不比殺人小,再說了,咱們廠子就在他隔壁,他廠子著火了,肯定會殃及池魚,把他們工廠也燒了,那不是要了命了嗎?好不容易用全部的家底搞了這麼個小工廠,最後一把火燒了,還不如殺了我得了。”

秦金蓮:“哎呀,我說的也是氣話,我當然知道殺人放火都是不可以做的,那事情總得有個解決的辦法呀,不可能一天一天就這麼耗下去吧,再這麼下去可怎麼得了,這麼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你甘心啊?”

杜大洪:“當然不甘心啊,我要甘心我的嗓子能成這樣嗎?我現在喉嚨痛的要死,我現在吐出來的唾沫裡面都是有血絲的。”

秦金蓮:“你以為我吐出來唾沫裡面就沒血絲嗎?你以為我就嗓門大,是白大的呀,我現在喉嚨肯定比你痛,我告訴你杜大洪,你要是個男人,你就給我想想辦法的,再這麼下去,咱們家真是要敗了。”

杜大洪:“想想想,我這不是拼命想的嗎?我想的最近白頭髮都長了好幾根出來,你也想一起想。”

秦金蓮眼珠子咕嚕一轉:

“放火咱們不敢殺人也不可以,要不咱們偷偷的在他辣條裡面下點毒怎麼樣?”

杜大洪嚇了一大跳:

“你說啥?下毒?金蓮,你這主意夠歹毒的呀,他們做的辣條又不是自己吃的,是賣出去的,萬一把別人給毒死了,那這不就攤上人命事了嗎?這種都是減壽的事兒,可做不得,到時候咱們兩個都是要下18層地獄,放在油鍋裡面炸,放在釘板上面滾,把你整個人調過來掛,拿個大鋸子,從你褲襠裡開始,一路鋸到你頭頂,你受得了啊?”

聽杜大洪這麼一說,秦金蓮嚇得渾身一哆嗦,頭皮都發麻。

想想倒也是,總不至於為了自己家的生意,去平白無故的謀害人命。

而且這東西做出去買的人那麼多。

一下子謀害幾百條人命都說不定。

可是又不甘心,想了想又說道:

“唉呀,我也沒說是那種吃了會毒死的毒藥啊,咱們可以下點瀉藥什麼的嘛,人家吃了就拉拉肚子。”

杜大洪白了一眼道:

“行呀,那你去下,我給你去買巴豆粉,你把它下進去,就妥了。”

秦金蓮心裡來氣:

“嘿!我說杜大洪,你還是不是男人,你居然讓我一個弱小女子去幹這種事兒,那我要你這個男人幹什麼?”

杜大洪:“弱小女子?你哪裡弱小了?金蓮,你的鞋碼比我還大一碼呢,我告訴你啊,咱們掙錢歸掙錢,我可不想做這種吃官司的事兒,你看看,咱們家和李玉慧家鬧矛盾這件事情全村都知道,要是出了事兒,就算是個傻子也會想到咱們頭上。”

秦金蓮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兩眼無神道:

“唉,這話說的倒也是,可是咱們的服裝廠到底該怎麼辦喲?我的心裡呀就跟200只貓爪在我心上面抓撓一樣,難受的不得了。”

杜大洪:“最好是他李玉慧自己搞點什麼自找死路的事情出來,咱們再來個借刀殺人,這就完美了。”

秦金蓮:“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哪有這麼好的事兒,人家工廠開的好好的,怎麼可能去自找死路,借刀殺人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完了完了,我算是看穿了咱們的服裝廠,真要死在李玉慧手上了,不甘心,我不甘心,憑什麼呀?咱們搞這個廠子多不容易啊。”

夫妻兩個正愁眉苦臉著,有人敲門。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把兩個人嚇了一跳。

農村人習慣早睡,早些年幹集體的時候在地裡幹活。

一天活幹下來,精疲力盡,回到家吃了飯,就上炕睡覺了。

現在也差不多七八點鐘早就一個個窩在炕上了。

就算去串個門,八點之前也肯定回了。

可現在都已經9點多了,誰會在這個時候來?

杜大洪隔著門板問道:

“誰啊?”

陳魁子:“是我,陳魁子。”

秦金蓮:“陳魁子?????”

杜大洪:“陳魁子?????”

夫妻兩個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居然是陳魁子,都快忘了村裡有這麼一號人了。

杜大洪開了門。

門外的陳魁子嘻嘻一笑:

“大洪,金蓮。”

秦金蓮和杜大洪對視了一眼。

這個陳魁子他們有好多年都沒見到他了。

秦金蓮一手摸著喉嚨,她的喉嚨是真痛,聲音粗粗著問道:

“陳魁子,你......你來幹什麼?”

陳魁子:“大洪,金蓮,我有點小事兒,想,想跟你們說。”

秦金蓮:“小事?什麼小事兒?”

陳魁子:“大洪,金蓮,要不讓我進去說?”

秦金蓮:“就在這說吧。”

陳魁子:“金蓮,這事兒讓人聽到了,恐怕不太好,還是進去說吧,放心,不是什麼壞事兒。”

秦金蓮和杜大洪又對視了一眼。

秦金蓮勉強道:

“行......行......行吧,那......進來吧。”

陳魁子進了屋子,不客氣的朝屋子裡的竹椅子上一坐。

秦金蓮:“陳魁子,你這唱的是哪一齣啊?這大晚上的,到底有什麼事兒要說。”

對於陳魁子這種奇奇怪怪的人,大夥是不想跟他多接觸的。

總覺得他有點神經不正常。

哪有一個好好的人,放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過。

反過來,晝伏夜出,搞得跟貓頭鷹一樣。

這種人能不接觸就不接觸。

生怕有什麼晦氣,粘到自己身上。

特別是像陳魁子這種爹媽死的早的。

說不定他命裡面克人把爹媽都給剋死了。

和這種人還是儘量保持距離的好。

杜大洪連煙都懶得發一支。

往陳魁子對面的竹椅上一坐:

“說吧,陳魁子,大晚上的總不會是來閒聊的吧。”

陳魁子知道村裡的人都不怎麼待見他,他也不在意。

他有自己的精神世界。

只不過是家裡米缸裡沒米了。

這才想著來弄點錢,嘻嘻一笑道:

“大洪,金蓮,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們說一個關於林才根的事兒。”

秦金蓮一臉疑惑道:“林才根???”

杜大洪:“林才根怎麼了???”

陳魁子:“我知道你們那工廠和林才根那工廠不對付,你們兩家人家老在一起對罵,我晚上起床起得早一點,每回都聽到你們在罵。”

陳魁子下午四五點鐘起床,就叫起床起的早。

秦金蓮沒好氣道:

“我們和他們家不對付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兒,怎麼了?”

杜大洪:“陳魁子,你到底想說啥?你痛痛快快的說。”

陳魁子又嘻嘻一笑:

“大洪,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兒,要是對你們家有幫助,你到時候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

陳魁子邊說邊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擰來擰去,做出一個數鈔票的動作。

杜大洪本來這幾天就天天在虧錢,心裡不爽的很。

現在這個幾年見不到一面的陳魁子,上門來敲詐了,更加心裡不爽,粗聲粗氣道:

“陳魁子,你小子吃飽了飯沒事幹是吧?尋我開心呢,你能有什麼事兒啊?你一個晚上不睡,白天不醒的人,我明天還是幹活呢,你要沒事就請回吧,沒工夫招待你。”

秦金蓮倒是眼珠子咕嚕一轉,感覺這個陳魁子無事不登三寶殿。

剛才又提到了和李玉慧不對付的事兒,莫非他知道什麼隱情。

連忙伸手一攔杜大洪,對陳魁子說道:

“陳魁子,沒問題,你先說你知道的事兒,要是你提供的消息,對我們有什麼幫助,那這個自然就少不了你。”

說完也伸出右手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陳魁子聽秦金蓮這麼一說。

立刻把屁股下的椅子往前挪了挪,壓低聲音,說道:

“那個辣條廠有貓膩。”

這話一說,秦金蓮夫妻兩個心裡一緊。

秦金蓮:“貓膩???”

杜大洪:“貓膩???什麼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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