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拘留五日


  薄荊舟捂她眼睛的時候,沈晚瓷的視線已經落在了沈震安身上。

  他用手護著頭,身體蜷縮著,血和尿液混在一起流了一地。

  是挺髒的。

  這幾次見沈震安,都是這樣狼狽又落魄的模樣,沈晚瓷都已經想不起來他曾經作為一家之主時,意氣風發的模樣了。

  沈晚瓷將薄荊舟捂在她眼睛上的手拉下來,“走吧。”

  薄荊舟順勢扣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握緊時,手指觸到黏膩的溼意,才想起自己手上可能沾了沈震安的血。

  他將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舉到眼前,果然看見沈晚瓷白皙的手上一片紅,連臉上也沾了一些。

  男人皺眉。

  一旁立刻就有人遞來一張溼巾:“薄先生,您先擦擦手。”

  薄荊舟接過來,先將沈晚瓷臉上和手上的血跡一點點擦拭乾淨,才隨意的抹了下自己的手,他的拳骨上有傷,不知道是刮到哪裡了,皮肉翻卷,血順著手指尖滴落,也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沈震安的。

  他擦拭的動作不輕柔,跟小時候用橡皮擦擦作業本似的,溼巾粗糙的質感摩擦過的地方泛著微紅,但饒是這樣,在場所有人也都無端的感受到了一種類似於寵溺的呵護。

  沈晚瓷想拒絕,一是不舒服,二是周圍還有那麼多圍觀群眾,薄荊舟又是這樣一個鶴立雞群、哪怕什麼也不做都能吸引人目光的人物,頂著這麼多雙眼睛,地上還趴著一個不知生死的、名義上還是她父親的人,她實在沒辦法做到跟他一樣的坦然。

  等他扔了溼巾,她才壓低聲音道:“我們走吧。”

  薄荊舟:“嗯。”

  他去牽她的手,但沈晚瓷走的飛快,他的指尖從她衣服上劃過,再一抬頭,對方的人已經在調解室外面了。

  男人的臉冷了下來,唇瓣抿直,明顯不怎麼高興,但還是抬腳跟了上去,結果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人給攔住了。

  薄荊舟蹙眉,扭頭看向擋在自己面前的警察,硬聲硬氣的問:“幹嘛?”

  “薄先生,您現在暫時還不能走,”他示意了一下頭頂的監控:“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人又被打成了這樣,流程還是得走一下的,不然我們不好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