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在上 作品

第366章 分配任職(萬更)


這馮承德的實力僅次於新兵王,築基大圓滿,前幾天還把跟自己齊名的韓興言弄掉了半條命,新兵王習得中乘功法調到水師後,他算得上是演武館兵卒中的老大了。

蘇芸.郭洋幾個外聘者聽到他要和湛長風對戰的消息,忽有種兔死狐悲的黯然傷懷,“躲著也不是辦法,不如下去看看情況,大不了把符令交出去。”

他們走下樓梯時,正見一群人圍在櫃檯邊,中央是抄著門板寬雪亮大刀的漢子和矇眼的清瘦年輕人。

那矇眼的年輕人拿回符令,“外面一戰。”

“就衝你那麼爽快,我不殺你。”馮承德抱著刀柄指向門口,“走!”

管事拿著陣集,“等等,那這本十二陣錄?”

湛長風道,“一刻後我過來換。”

眾人譁然,也不顧功法閣的清規,大聲議論嗤笑,“竟有如此囂張的人”.“也不怕閃了舌頭”.“敢那麼說話的人墳頭草都有兩米高了”!

馮承德怒然而笑,“少說廢話,手底下見真章!”

演武館最不缺的就是擂臺,功法閣不遠處就有一處新兵訓練場,一群人呼啦往那邊闖,驚得新兵們停下動作呆立看來,幾個教頭插腰凝望,“又要打啊,見天兒沒個消停。”

“滾。”馮承德躍上擂臺,對練的新兵哪敢耽擱,紛紛跳下臺,偌大的臺上只有他一人,他朝湛長風揶揄道,“趕緊的,光走這段路,你那一刻鐘就要過去了!”

“是馮麻子?!”

“在挑戰走後門的人吧?”

訓練場上,遠遠近近的新兵們見教頭也盯著那邊,俱都光明正大偷起懶來,馮麻子的大名在新兵間可是如雷貫耳,戰力是一等一的兇殘,他們見過他的打法,反正定有一人是躺著下臺的。

姚凡柔手搭涼棚望去,驚訝地瞧著那個只見過一面的室友走上了擂臺,餘向成沾沾自喜,“我說什麼來著,她就是走後門的吧,這下慘嘍。”

“可惜啊。”姚凡柔搖頭嘆氣,這演武館裡,太惹眼容易遭人惦記,太透明容易遭人欺負,像他們不出挑也不矮個的反倒好活。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過湛長風不在乎,馮承德也不在乎,他手中的大刀已經飢渴難耐,“我的天梁刀,馬上就餵飽你。”

馮承德撫過刀刃,餘光瞧見湛長風手裡多了把重劍,心中一陣譏笑,“竟要跟我近戰?!”

“幕野!”馮承德毫不留手,突擊上前,每一步踏在地上,皆有地動山搖之勢,擂臺左右搖晃崩潰斷裂,趁著湛長風從擂臺上躍起那瞬,他嘴角一翹,接連跳斬三刀,門板寬的大刀斬出天幕似的刀影,合圍.封鎖!

最後一刀,拿下人頭!

馮承德最後一刀尚未落,瞳孔驟縮,寒星一點,刀影突然破裂,遮天劍意直指心.神.魂,冰冷荒寂貫穿身與靈,彷彿浸透了過去.現在.將來。

血線飈出,馮承德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砰,背脊與粗糙的地面相蹭,滑出十幾米,火辣辣的疼痛喚回了他被恐懼淹沒的神志.....好好可怖的劍意。

“竟然用劍意就敗了大圓滿?!”蘇芸不可置信,轉頭向郭洋求證,“是我的錯覺嗎,我分明感覺她的劍意很普通啊,怎會?!”

郭洋也不能相信,“也許是她用了我們不能察覺的秘術。”

張揚的氣息推開圍觀的人群,為首一人掃過狼狽的馮承德,瞥著收劍的湛長風,“這馮麻子也不過如此啊,你是何人,看著眼生,將符令交出來,今後我罩著你了!”

湛長風修的劍意灌滿了她的意志力量,傷身,也傷心神魂,只有跟她對戰那人才能體會到真正的劍意,別人就算不清楚,也不會傻到在她敗了馮承德的時候跳出來挑釁,且看他不穿武服,應是外聘者。

蘇芸.郭洋幾人更是吃驚,因為說話這人是倉息的大將之子聶宏遠!

他沒跟兵卒對著幹,而是直接用符令換取了兵卒高乾的追隨,高乾實力比馮承德差了一線,但此人擅長經營,收攏了一大批小弟。

現在那群小弟並高乾正呼擁在聶宏遠身邊,佔了大塊場地,其餘的兵卒只能投去敬畏的目光。

聶宏遠是他們這些外聘者中最快打入兵卒內部的,甚至在兵卒內部佔了很高的地位,可誰想到,他現在會反過來對自家人下手。

與此同時,湛長風聽到了聶宏遠的傳音,“知道我是誰吧,待會兒跟我過兩招,然後敗給我,將符令奉上來,於公於私都有好處,我不會虧待你的。”

湛長風無言,這聶宏遠竟是想把她當踏腳石,成就他在兵卒中的聲望。

聶宏遠料定她不會拒絕,他們倉息人被外聘來,不就是要整治風紀敗壞的現狀嘛,等他爬到高位,擁有大批武力,想做什麼還不是手到擒來?

現在他已經有了紮實的基礎,哪像他們,還在跟兵卒鬥。

作為倉息人,他們理應幫助他,何況,他是將軍之子,在這些人中地位數一數二,行事自該以他為主。

湛長風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地位,或者領了什麼任務,王恆也沒要求她配合什麼人,一定要達到什麼目標,當下自然不會委屈自己,然也沒落他面子,“今日力氣耗盡,有事改日再說吧。”

“站住!”聶宏遠又驚又惑,此人竟敢不聽他的命令,“你是不是怕了!”

她已經敗了馮承德,他再敗了她,就是當之無愧的兵卒第一人,之後出館任職,有那麼一群小弟幫襯,有那麼多未來的官兵敬畏,何愁大事不成。

聶宏遠哪能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出掌便朝湛長風攻去,當是時,一道刀光斬在他身邊,就見那馮承德吐了口血沫,橫肉微顫,“滾開,要跟她戰,先過我這一關!”

“你一個手下敗將,來湊什麼熱鬧?!”聶宏遠黑了臉,心中噴火,那感覺就像是要打自家的狗結果被另一隻狗咬了,豈有此理!

“勞資願賭服輸,這地界,誰也別想跟她挑事!”馮承德笑得像是頭惡犬,跳斬三刀將聶宏遠一幫人砍得人仰馬翻,四處逃竄。

聶宏遠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好你個馮承德,好你個.....那不聽話的東西叫什麼來著?!

怒道,“高乾快攔住他!”

高乾心一提,硬著頭皮攻上去,馮承德剛剛已經受傷,應該可以對付。

刀光火法洶湧,圍觀的兵卒心驚膽戰紛紛避讓。

蘇芸.郭洋幾人怎會料到這個場面,那湛長風竟敢真的得罪聶宏遠,這......

蘇芸瞄了眼抱臂的矇眼修士,偷偷傳音,“湛道友,你快阻止馮承德,你跟聶宏遠鬧掰了,將來吃不了兜著走。”

結果蘇芸只看到她向自己這方向點了下頭,然後走了。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打個招呼而已。她不會干涉倉息的事,現在她到這裡來的任務僅是聽城主行事,當一名合格的兵卒。

至於馮承德,她用的力量不大,馮承德沒傷多重,應付高乾那些人足夠了。

湛長風回到功法閣,遞上符令,“換。”

“你還真準時。”管事咋舌,這外聘者相當深藏不露啊,“小乘功法.中乘功法的原本是不能帶出功法閣的,我解開陣集上的禁制,你去後面的淨室將內容都記住,然後把它還來,絕對不能私下拓印。”

他打開櫃檯小門,讓她進來,引她進入後邊的淨室。

這本陣集名《十二陣錄》,由淺到深詳解了如何以筆畫陣,以及煉製陣旗陣盤陣石的方法,另有十二座七品大陣,六座六品小陣。

湛長風花了半天功夫將它們全部記下,粗略揣摩了一遍,走出淨室。

靠牆榻上,側臥修煉的守閣人不知何時盤坐起來,眼也不睜,只在她路過的時候,幽幽道,“你劍法不錯。”

湛長風謙虛:“前輩謬讚。”

守閣人沒有回話,湛長風也沒有停留,交還了陣集,離開了功法閣。

這守閣人可能看到了她和馮承德的對戰,也可能猜到了通過幻境考驗的是她。

只不過,她並沒有拿潮汐劍法,不是她不動心,而是她在通過考驗後,發現那潮汐劍法是道法脈!

法脈,意味著還有人在祭祀它,傳承它,她一修,另外修習這道劍法的人就會感應到她,意味著她會多出師父師兄姐及一脈的責任。

她還不想莫名其妙拜師。

入夜,城主府偏廳,王恆坐在一邊和另一人說著什麼,他們之間的案几上放著一份名單,“這幾個都不錯,可以直接招入水師,這邊幾個,能力還行,就是修為差了點,先放到西城吧,還有這幾個,聰明,適合留在府中出謀劃策。”

“西城...”那人搖搖頭,劃出一個名字,“把她放北城。”

王恆皺起眉頭,白天那事一出,這人就不在他的意料當中了,放北城觀察也好,“那就聽城主的。”

翌日

倉息來的外聘者都被叫道了演武館大廳,氣氛十分微妙,似乎都有意無意避著湛長風,聶宏遠大搖大擺坐在位子上,止不住冷笑。

另外一人的氣壓也十分低,那在倉息的地位不下於聶宏遠的兵中狼段修遠,鐵著臉,活像別人欠了他七八十萬,只因他到現在都沒有拿到潮汐劍法。

潮汐劍法是老城主的傳承,也是現任城主的傳承,倉息侯向楊解城主提了開放功法閣作為報酬,暗裡就是希望有人學會潮汐劍法,跟城主做師姐弟,拉近倉息和楊解城的關係。

選他來,也是因為在眾多觀看老城主戰鬥影像的士兵中,他比劃得最有模有樣。

可惜不止是他,他們外聘者中一個也沒通過考驗。

“人都齊了嗎?”

一個藏青武服的漢子大步進來,他袖口有一道紫紋,也就是說,他是處理文事的兵卒,也稱文卒。

這個文卒見眾人都在,便一個個報名,再三確認後,手一揮,桌案上多了八組物什。

“一人一套,這裡麵包含四件武服,四件勁服,一份城民證明,一張任職書,一張地圖,一塊身份腰牌,記得腰牌要隨時掛在腰間,否則別人可不認你們。”

“另代城主傳話,各位遠道而來辛苦了,希望你們在任職期間,能把倉息美好的德行帶給楊解城,改善楊解城的不良風氣,現在,你們可以拿著任職書去上任了!”

文卒說完就走,一點也不停留。

段修遠拿走自己的東西,對眾人道,“各位好自為之,不要辱沒倉息的名聲。”

“還有,別以為山高皇帝遠,可以為所欲為,小心作死。”聶宏遠颳了眼湛長風。

諸人注意到他的視線,面面相覷,沉默是金。

他們怎麼也是從一個地方來的,將來任上出了什麼事,還要互相幫助,這人實在太傻,服個軟就好了,何必鬧那麼僵,聶宏遠能是隨便得罪的?

倉息來了二十七人,七位脫凡在城主府那邊,剩下二十人中,段修遠地位和實力都最強,擔起來領頭角色,“不管你們以前在哪裡做事,現在在楊解,我們就是一夥人,誰有了困難,誰都要伸援手,現在都報一下自己的任職地點,以後也好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