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睽睽 作品

第157章(第2頁)

 言尚腦中開始回想各種蛛絲馬跡。

 在他記憶中,她見到他一直是開開心心、蹦蹦跳跳、又親又抱的。沒有那類因為喝多了藥而憔悴反胃的模樣。

 半晌,他定定神,緩緩點頭,相信了她的話。

 言尚低聲:“然後呢?”

 暮晚搖:“然後就調養身體啊。雖然覺得沒太大用,但是也抱一點兒期待嘛。不過我們那般蜜裡調油,我們床事頻率並不低,我肚子都沒消息……我也沮喪了,有點兒放棄了。

 “那時候我就琢磨著給你弄一個孩子。給你灌點兒藥,強迫你和一個我挑好的女郎睡,給弄出一個孩子來。但我也自私,只想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沒有孩子,我就放棄了。”

 言尚斥責她:“胡鬧!”

 他有些坐不住了,沉下臉來,萬沒想到暮晚搖有過這種想法。

 他真有點兒生氣了,拂袖起身就要走。暮晚搖按住他起身的動作,張口就親過來。

 唇齒纏繞,淋漓盡致。

 言尚抗拒,卻被她扣著下巴。

 她窩在他懷裡他又不能真把她推下去,他便只是不肯張口。

 可是暮晚搖何其瞭解他,她手指撫摸他有點兒青茬的下巴,另一手繞進他華袍裡,在他腰間輕揉。

 他腰際敏感,猛地側一下腰。他蹙眉喘氣,搭在她手上的手用力,五指蜷著顫抖,很快自暴自棄地被她趁火打劫了。

 見他情緒穩下來,暮晚搖才鬆口。

 言尚惱:“又來這招!你只會這招麼!”

 他斥她,暮晚搖卻沒反應。她明亮如水洗的眼睛望著他紅潤的唇,他喘氣低吟的樣子,讓她心中生漾。

 他得不到她反省回應,低頭來看她。

 言尚漆黑的、水潤的眼睛望來,這般清澈潔淨,而暮晚搖瞬間滿腦子黃色汙穢念頭。

 剋制,剋制。

 正事先談。

 雖然暮晚搖手揉著他的腰,已經有點兒對正事心不在焉了。

 暮晚搖漫不經心地:“急什麼?我不是隻是腦子裡想一想,並沒有得逞麼?因為我也不想你睡別的女人啊。我不是一直沒有付諸行動麼?”

 言尚恨:“多虧你沒有。”

 他怕她再有這種念頭,就拉著她手腕強調:“我真的不需要那樣。你要是真的那樣亂來,我就不理你了。”

 他覺得自己的不理她好像很乾巴巴,沒有威懾力。

 他再次用力強調:“是真的不理你。好幾年不理你!絕對不理你!”

 暮晚搖噗嗤笑。

 言尚惱:“和你說話呢,又笑什麼?”

 暮晚搖心想笑你可愛。

 她笑盈盈、嬌滴滴,親熱地摟他脖頸,捧著他的臉亂親一通。他掙扎著後躲,暮晚搖板下臉:“亂強調什麼呀?我父皇不是給你餵了絕嗣藥麼?那件事後,我就徹底死心了啊。

 “如果不是你最近跟你阿父亂說,我也沒想起來呢。”

 言尚放下心。

 他端詳她片刻,低下肩,他溫柔地來抱她。

 他親一親她的臉,見她眼眸眯起、似格外舒服,他心中一時羞澀赧然。暮晚搖對他的碰觸,總是這般誠實,她的反應就告訴他,她喜歡他碰她。

 對於他這般內斂的人,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鼓勵了。

 言尚柔聲:“所以你看,都沒什麼的。人生少有十全十美,十全九美我已經滿足。我們沒有孩子也沒什麼,我有你就夠了。我有你陪著我一起,我心中歡喜,更多的不過是錦上添花,沒有也沒什麼。”

 他怕她還是對此不甘,就紅著臉,硬著頭皮,說一些原本根本不是他會說的話――

 “而且沒有孩子,也挺好的呀。你、你不懷孕,我、我就能和你想什麼時候那什麼,就、就能那什麼。我、我可以進去,不用擔心對你不好。

 “你不用喝避子湯。聽說避子湯對女郎身體不好,我不想你喝。但我會忍不住……所以沒有孩子,挺、挺好的。

 “我聽說、聽說許多男子為了怕夫人多次懷孕,最後關頭都不能、不能……要退出來。我、我就不用……”

 他含含糊糊,吞吞吐吐,結結巴巴,在她耳邊說了好多。

 暮晚搖一開始聽得迷糊,不知道他一會兒一個“那什麼”是什麼,但他眼神躲閃,結巴到中間,暮晚搖就聽懂了。

 她好整以暇地欣賞他的窘態,見他漲紅著一張臉,仍堅強地在她似笑非笑的凝視下,把他的意思表達完整了。

 言尚說完後,額上滲了汗。

 他側過臉,輕輕吐口氣。

 暮晚搖捏住他下巴讓他轉過臉來面對她,她戲弄他:“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唄。”

 她故作天真:“你的‘那什麼’是什麼呀?什麼退出來?最後關頭是什麼?你在練功麼,什麼厲害的武功,我知道麼?”

 言尚:“……”

 他惱:“你又來了。”

 他低頭,髮絲落在通紅耳尖,說:“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就喜歡看我笑話。你老看我笑話幹什麼?我從來不嘲笑你,你總嘲笑我。”

 暮晚搖見他好像真有點不高興了,這才收起戲弄心。

 她笑著自己先從他腿上跳下來,拍拍手:“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只是看你自在久了,想看一看你紅臉嘛。你現在都很少不好意思了,但你還是不好意思的時候最好玩。

 “反正呢……孩子這事,我和言二哥哥有共識了,對不對?我們順其自然吧,不多想了。”

 言尚點頭。

 他今日和她談自己阿父的話,就是想表達順其自然的意思。只是沒想到短短的四個字,硬被聊了這麼久。

 他以為兩人終於談好了,露出一絲笑。言尚起身。他才站起來,暮晚搖就興奮地扯住他衣袖,將他拉過去。

 言尚茫然。

 暮晚搖眼睛亮晶晶的:“你去哪裡?”

 言尚柔聲:“去府衙看一看。”

 暮晚搖:“府衙有重要公務?”

 言尚不好意思:“也沒有。我只是去看一看。”

 暮晚搖:“既然不重要,就不要去了。言二哥哥,我們去床上。”

 言尚怔住。

 他驚訝地看她,眼尾瞬間充血隱紅。

 暮晚搖被他的天真鬧得很莫名其妙:“你跟我說了那麼多上床的事,難道就沒有感覺麼?我以為你是想和我在寢舍翻雲覆雨呢。你那麼用力地勾我,我知道了。”

 言尚被她理直氣壯的詫異弄得很迷茫,又忍不住笑:“……我沒有。”

 暮晚搖:“你在床下永遠是‘我沒有’。”

 她歪了歪腮,調皮地掰起手指頭細數他的矜持:“臉紅的不是你,用期待的眼神看我的不是你,欲迎還拒的不是你。你都是無辜地被我引到床上去的,但你最純潔乾淨,什麼都沒想,是我要你入紅塵,要你沾情染愛。

 “欲字上頭不是你,抱著我支吾不是你。推倒我的人不是你,喜歡某種姿勢的不是你……樁樁件件盡是我逼迫,你無辜。”

 言尚當即伸手來捂她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