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餘 作品

70. 第 70 章 守衛軍,一千人(二合一……(第2頁)

 

    而且景康王對於皇帝的瞭解,瞧著不比高泉來得淺。
 

    一開口,便是踩中了皇帝最為忌憚的事。
 

    皇帝都厭惡朝臣和皇子結黨營私,若溫月聲的背後,當真有哪個朝臣在悄悄幫她,並且對方還掌握瞭如此多的東西的話,那也
 

    高泉光是想了下,都覺得心驚肉跳。
 

    御花園內瞬間陷入了死寂。
 

    皇帝未語,只目光落在了那枚紅色將棋之上。
 

    “大徽的臣民,當為大徽所用。”皇帝聲音裡,沒有任何的情緒“若有朝一日起了不臣之心。”
 

    皇帝抬手,只需輕輕一撥,那紅色將棋便從棋盤上摔落。
 

    啪
 

    發出了一聲巨響。
 

    “便是其覆滅之時。”
 

    當下,不管是皇帝身後的宮人,還是那景康王,皆是神色微變。
 

    景康王盯著那跌落於泥裡的象棋看了許久,目光閃爍,良久後方才道“是兒臣多言了。”
 

    皇帝只抬了抬手,吩咐高泉將這邊的棋局收拾掉,讓景康王同他下一盤。
 

    卻沒想到的是,高泉才剛應了下來,便有宮人領著晏陵到了這邊。
 

    聽得晏陵來了,景康王的神色變了又變,隨即起身道“兒臣先行告退。”
 

    他欲稟報之事都還沒來得及說,只聽到了晏陵來了便要走。
 

    高泉微愣了下,讓底下的宮人送他離開,瞧著景康王並未直接從正門走,而是繞去了側方,高泉有些晃神。
 

    他想起京中一個傳言。
 

    晏陵掌權之後,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大皇子、渭陽王,甚至連帶著永安王都曾費盡心思拉攏對方。
 

    只有景康王那邊,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靜。
 

    若說景康王毫無野心,高泉是不信的,就今日這一席話,也不是毫無野心和城府的人能說出口的。
 

    可他為何這般,高泉也不甚理解。
 

    想了想,大約應是大皇子的事情在前,景康王才有所避諱吧。
 

    思慮間,晏陵已經進了御花園。
 

    入了十月,天氣轉涼。
 

    他著一身墨色衣袍,面冠如玉,步履匆匆。
 

    皇帝見他行來,腦海中想到的,卻是景康王適才留下的那番話。
 

    說來有趣,晏陵幾乎算在他的跟前長大,一舉一動都在皇帝的視線範圍之內,可這麼多年來,皇帝只見過他對一人感興趣。
 

    這人,正好就是思寧。
 

    皇帝目光幽沉,落在了他的身上,隱隱帶了幾分打量。
 

    可這般神思還未來得及發散,晏陵行到了跟前,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昊周傳來了消息。”
 

    皇帝的神色一變。
 

    “昊周皇帝於昨日駕崩。”晏陵面色很冷“傳位於太子鬱舜。”
 

    “太子鬱舜將於三日後登基。”
 

    所以,昊周召回鬱舜,原不是出了什麼急事。
 

    而是老皇帝驟然病重,以五十萬大軍壓境,強迫大徽放鬱舜回去繼位。
 

    此前皇帝決意放鬱舜回昊周,在如今看來,等同於放虎歸山。
 

    還有一件最為重要的事情
 

    那便是鬱舜這一登位,說是因昊周急事而被迫暫停的和親事宜,只怕是再沒有繼續的可能了。
 

    新帝登基,對方還是這麼一位野心勃勃,手段強硬之人。
 

    大徽邊疆,危矣
 

    這件事情,在朝上亦是引發了軒然大波。
 

    當初在是否放鬱舜回去這件事情上,朝臣及皇帝就沒有達成了一致。
 

    只是因為當前大徽的兵力確實太弱,為避免無意義的犧牲,還是讓他順利折返回到昊周。
 

    可誰都沒有想到,這一放,就是縱虎歸山。
 

    老皇帝已死,和親這件事,已經只是一紙尚未來得及施行的契約。
 

    在多數人眼中,幾乎等於作廢。
 

    鬱舜第一次順利離開,第一次怎麼想也不可能再度親臨大徽。
 

    且新帝登基,本國內政就已經足夠繁忙的情況之下,鬱舜尚未成親,後位和後宮都空虛,怎可能兼顧得了一個大徽公主。
 

    昊周立新帝,卻讓整個大徽朝臣都心緒不寧。
 

    這般情況之下,再無人提及什麼溫月聲手段兇殘,殺人不眨眼的話了。
 

    強敵就在跟前,甚至對方如今還順利地登上了皇位。
 

    鬱舜可不是他那個日益昏庸暴戾的父親。
 

    他在軍中呼聲極高,手底下也有一干得力干將。
 

    他的登基會給整個局勢帶來些什麼,誰都說不準。
 

    而就在他登基之前,大徽還在糾結於內鬥之中。
 

    此刻但凡是尚且還對局勢有些認知的人,皆已知曉不妥。
 

    而那些哪怕是看不清楚形勢,還陷於內鬥中的人,見得滿朝氣氛壓抑,皇帝面色冷沉,朝中氣氛低迷的情況下,亦是不敢再隨意冒頭。
 

    這樣緊繃的氣氛,一直到了三軍匯演當日,都未能削弱半分。
 

    十月十九這日,三軍匯演拉開了帷幕。
 

    匯演的時日,比原本預料到的還晚了幾日。
 

    但因最近的大徽確實處於一個多事之秋,是以來得遲了一些倒也正常。
 

    只是在匯演之前,昊周那邊舉辦了盛大的登基儀式。
 

    新帝繼位的喜悅之情,同大徽無關,伴隨其一起來的,只有深切的壓力。
 

    清晨落了一場雨。
 

    通往第一場匯演的路上,滿是泥濘,馬車行得艱難,不少人皆是下馬騎乘趕往了匯演場。
 

    這個匯演場,是前些年所建。
 

    內有共計前後四塊匯演場,中間建有高臺大殿,四周四通八達,是高高的城牆,城牆之上每五步會站立一個士兵,用於通傳整個匯演場上的局勢。
 

    高臺居中,建得高,從高臺往四方望,均是可以觀見其整體局勢。
 

    而四塊匯演場,亦是各有不同。
 

    有沙場、林地、仿製的山谷,還有最後一塊,就是完全平整的大校場。
 

    今日匯演第一場,便是在林地之中進行匯演。
 

    從高臺處往下望,但見大片樹林。
 

    但這處林地裡,樹木眾多,卻都不是參天大樹,並且樹與樹之間的間隙較大。
 

    是以能夠保證林間有人快速行進時,可以被發現,卻也有能夠供將士們暫且躲避,變幻陣型的地方。
 

    往常的林地匯演中,獲得優勝的,都是禁軍中的羽林軍或者是親衛軍。
 

    地勢原因,又有樹叢遮擋,羽林軍皆是拉弓射箭的好手,在這等情況之下,自然佔據了天然的優勢。
 

    至於皇帝的親衛軍,一向都是三大禁軍中實力最強的所在,是以奪得頭名並不稀罕。
 

    除此之外,今歲備受矚目的,便是溫月聲麾下的守衛軍了。
 

    高臺殿上,此刻已經坐滿了人。
 

    溫月聲到得不早不晚,其身後還跟著章玉麟。
 

    她剛一入場,那忠勇侯副將吳勇便是一愣“郡主,今日世子不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