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餘 作品

59. 第 59 章 砍掉右臂(二合一)……

    此前提及到審理孫明遠案子時, 便告知大理寺、刑部和順天府三大司法衙門都有人與其勾結。
 

    然昨日在大理寺之內,溫月聲確實是斬了四人。
 

    但有一個, 是去旁觀的孔伸, 而非大理寺之人。
 

    而自昨日之後,大理寺內半點消息都沒有透出,是以,並沒有人知曉那個大理寺寺丞竟是會認罪。
 

    且除了他之外的其餘人, 竟是還簽署了認罪書
 

    如溫月聲所言, 一個官員的話不可信, 那兩個, 三個呢更別說此番涉及到的官員, 竟還有十幾個之多。
 

    他們簽署的認罪書,比起大理寺外, 一併狀告孫明遠的十幾個人,還要有力。
 

    然不僅如此。
 

    現任大理寺少卿嚴偉上前,沉聲道“啟稟皇上,據孫明遠府中僕從所言, 似這般數量的黃金,每隔一段時日,便要備齊一車, 送予其幕後之主。”
 

    “孫明遠購置的私宅、美人並各類金銀玉器, 也皆是為其幕後之主所準備,一部分,用於籠絡其主拉攏的朝臣,另一部分,則是用於其主享樂。”
 

    他停頓片刻後道“除此外,依照賬冊清查所得, 孫明遠不僅貪墨受賄,並且私下豢養眾多死士,與窮兇極惡的賊寇也有所勾結。”
 

    “他以金銀財帛利誘,又輔以威脅逼迫,強壓許多對他們之命令不從,或是反抗之人順從。”
 

    “因其主庇護,多樁事件均是被壓下。”嚴偉將手中的冊子呈遞了上去“此為僅大理寺一個司法衙門中,孫明遠黨羽所牽涉其中的,或者是強制鎮壓的案件。”
 

    滿殿安靜。
 

    嚴偉新上任大理寺少卿沒多久,與原本大理寺內的眾多官員以及混雜的關係都無干系。
 

    他入大理寺之後,一直都表現平平,是以許多人都以為,這位嚴大人,與前任大理寺少卿周遠度的行事風格差不多。
 

    然到了今日才知曉,對方進入大理寺之後這段時日,可半點都沒有閒著。
 

    那個大理寺寺丞,官職雖不如他高,可入大理寺的年限較他長遠許多,手中處理過的案件,也算得上是很多了。
 

    而今他竟是一樁樁一件件地查驗過後,將所有含糊不清,亦或者對方故意壓下的案件,都給梳理了出來。
 

    他手中的冊子遞了上去,嚴偉微頓片刻,補充道“其中多件案件,均與恆廣王府有關。”
 

    先是眾多落馬官員的指認,隨後又有著嚴偉整理的案件。
 

    這些證據皆是無比清晰地指向了恆廣王。
 

    殿內靜悄悄的,偌大的正殿內,分明站著幾百號人,卻好似空無一人般寂靜無聲。
 

    皇帝的目光黑沉沉的一片,掃向了下首的恆廣王。
 

    恆廣王素來狠辣高傲,且極愛面子。
 

    險少如眼前這般,神色晦暗,眼眸低沉。
 

    他快步上前道“父皇這是有人蓄意構陷兒臣”
 

    恆廣王臉色難看,沉聲道“兒臣確實同那孫明遠有所往來,但只是私下裡設宴時見過幾次。”
 

    “但除此之外,兒臣便與他無任何關係”難得的,恆廣王在人前,竟也表現出言辭懇切的模樣來。
 

    他跪在了殿下,高聲道“兒臣不知道思寧這份所謂的認罪書從何而來,也不知曉嚴大人為何會拿出這麼一份卷宗。”
 

    “但這其中必是有所誤會”他當下伏在了地上“兒臣問心無愧,此事另有蹊蹺,還請父皇查清真相,還兒臣一個清白”
 

    皇帝自殿上往下看,在他的身後,就是那一箱箱沉甸甸的黃金。
 

    他看著跪伏在了地上的恆廣王,眼中情緒不明。
 

    殿內的氣氛卻越發地壓抑。
 

    屋外的風呼呼地吹動著樹梢,雲層密佈,似有一場大雨將要落下。
 

    恆廣王跪著,卻久久沒有聽見皇帝的聲音,他心下越發沉重。
 

    徐國公與他並排跪下,神色已經是格外難看。
 

    孫明遠之事來得太快,也根本沒有給他們任何的準備,更詭異的是,溫月聲不知為何,竟是能夠掌握這麼多的證據。
 

    他停頓許久,終是抬眼看向了官員裡的一人。
 

    至如今這般局面,想要全身而退,幾乎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了。
 

    為今之計,只有有人跳出來,認了這個罪名,承認是自己與孫明遠勾結,方才能夠打消皇帝的心中疑慮。
 

    徐國公輔佐恆廣王多年,手中自也有些人脈。
 

    不同的是,他手邊的人,是真正能夠為了他們甘願赴死的。
 

    是以,在他遞出了眼神的瞬間,對方便深吸了一口氣,對他輕點了點頭。
 

    徐國公見得,沉聲道“回稟皇上,王爺自入朝以來,日日殫精竭慮,只望著能與皇上分憂。”
 

    “似這般結黨營私,貪墨受賄的事,絕無可能是王爺所做”
 

    皇帝譏笑“按你這麼說,這認罪書和卷宗,都是冤枉了他”
 

    聲音說不出的冷沉。
 

    徐國公心中一咯噔,當下顧不得其他,只高聲道“會出現這般情況,必然是底下的人利用了王爺名諱,私下與之往來”
 

    “那孫明遠一心想要尋求一個庇護,且來往的幾次之中,見得王爺性格和煦,便以為攀附上了王爺”
 

    “可這件事情,王爺從始至終都被矇騙在了鼓中,有王府下人可以作證”
 

    徐國公說罷,掃了眼恆廣王。
 

    恆廣王反應過來,高聲道“父皇,兒臣有錯”
 

    “兒臣錯在了誤信他人,讓底下的人借了兒臣的名號,去與那孫明遠往來,叫孫明遠那般惡人,自以為頭上有人,方才胡作非為,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此為兒臣失職,請父皇責罰”
 

    晏陵站在了官員之中,神色冷淡。
 

    皇室之人素來如此,若犯下了大錯,難以彌補,那推出來頂罪的,便一定是底下的人。
 

    皇室中人,皆是無辜之人,怎會與些惡名相牽連在了一起
 

    在徐國公和恆廣王開口之後,朝中也陸陸續續有人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此事事關重大,臣以為,不該如此輕率地就給恆廣王定了罪,而應當仔細查驗之後,再行論處。”
 

    “臣附議”
 

    “皇子與朝臣結黨營私,以權謀利,自來都是重罪。此事還涉及到了眾多官員,更應當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