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第 384 章 後記12：是哥哥姐姐們自己不爭氣……
二合一更鳴錫聲 、 響鞭聲 、 衛兵嚴肅的呵斥聲 、 百姓快活的吆喝聲 , 一時之間 , 交織成一片難以言喻的熱鬧非凡 。
“ 讓開 1 “
那幾個尊貴的姑娘被面無表情小衛兵地驅趕 。
先是一愣 , 剛準備發火 , 卻瞥見了後頭被前呼後擁的馬車一一六匹馬 ! ! !
“ 天子駕六 “......
後頭的 , 不是天子 , 那便是一一鎮王 !
“ 轟 ! “ 晴天零霄 , 在腦海裡響徹 。
下一瞬 , 她們腳一軟 , 全跪在了原地 。
金路緩緩駛過鋪滿了地面的紅布 …...
一直寂靜無聲的馬車被直接拉到了另一側路口 , 車內有一身著華服的姑娘慌亂地爬下馬車 , 趣創超超地跑向了這邊 , 趕在金路錯身前 , 路在了一側 。
“ 陽 、 陽信見 、 見 …... 見過曾祖舅 。“
馬車內的湛合 :“......“
聽力太好 , 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
這小公主期期艾艾的聲音 , 他連其中的顫音都聽得十分清楚 。
湛臺心中微嘆 , 輕拾手 。
於是 , 金路忽然停了下來 。
湛司低聲吩咐了幾句什麼 , 繼而馬車內有黑影一閃 , 落到了後方去 。
外頭歡快地彷彿在過潑水節的百姓愣住了 : 怎麼了 ? 車怎麼停了 ? 怎麼就不維續走了 ?
這都快沒水了 , 前頭才有水井補水呢 …...
考鎮王都那麼大歲數了 , 怎麼還和爺爺 / 太爺爺 / 太奶她們說的一樣 , 總是不配人呢 ?
比起沿街百姓們的懵圈 , 那幾個路在一側的姑娘則忍不住肩膀都顫抖了起來 : 完了完了 , 啊啊啊啊啊 ! 鎮王是不是聽見了她們拮苦陽信公主 ?
應該不是 ? 或許只是聽下人說陽信公主在 , 準備稍她一程 ? 還是出什麼其他事了 ?
就在她們還在僥倖地想東想西的時候 , 呈後側拱衛之勢的另一輛低調的馬車上有一個穿著輕便短打的小姑娘下來了 。
金路繼續前行 , 湛司什麼話都沒說 , 彷彿剛剛的停頓 , 只是意外 。
眾人剛鬆了一口氣 , 卻見可那下馬車的姑娘 , 捧著一個彩漆螺鈿龍鴻福祥雲匠子 , 上前了 。
“ 草民見過陽信公主 。“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陽信公主愣愣地看著對方 , 精緻的小臉一派茫然 , 似乎根本反應不過來 。
小姑娘笑眯眯地將手中的螺鈿匣子往前一遞 :“ 這是王爺送給陽信公主的 。
陽信公主繼續懵圈 :“ 曾 、 曾祖舅 …... 送 、 送給我的 ?7“
可 …... 可她沒怎麼見過曾祖舅啊 。
小妓媳眉眼含笑的點頭 , 而後 , 猝不及防地打開了螺鈿匣子 。
剎那 , 日光一照 , 裡頭那顆如 “ 百果之王 “ 李子那般碩大的渾圓的珍珠 , 流光彩 , 亮瞎人眼 !
“ 這是南珠之極品 , 白龍珠哼 ~“ 小姑娘笑吟吟地說 。
陽信公主人都傻了 , 捧著那螺鈿匣子的手都在顫抖 。
卻看見那小姑娘還衝她眨了眨眼睛 , 平平無奇地解釋說 :“ 這顆白龍珠 , 是嶺南道鐵山白龍海域的百歲老者 , 珍藏了五十多年 , 才終於等到鎮王殿下路過 …...
“ 然後以百歲老骨頭率領子子孫孫一塊勇聞鎮王殿下的護航神策軍 , 才終於得以將它獻給了鎮王殿下的無價之寶嘜 。“
陽信公主根本反應無能了 :“ 我我我 …... 你 、 你你你 …...“
小姑娘恭敬地行禮 :“ 草民姓石 , 祖母石青竹 , 隨鎮王殿下出行 , 長些見識 。
是八方聽雨樓的人 !
湛臺從前回來 , 向來是直接回府的 , 如今卻有了些別的想法 。
他打算在雍都內遊一圈 , 看看能看見些什麼東西 , 至於未經提前佈局 , 任性開道的後果 …...
問題不大 。
反正他從來都不安常理出牌呢 。
結果真是一一好傢伙 !
不過是突然駕到地遊了小半圈 , 他就發現了不少魔魅魍魎 , 小姑娘爭風吃醋 ,
公子哥們當街鬥毆 , 在坊間肆意縱馬 , 詩文會上集體欺凌他人 …...
感覺從前的打黑除惡 , 好像忽然就死灰復燃了 !
感覺本就繁華的雍都 , 已經繁華到油膩了起來 , 墮落的奮靡之風 , 甚囂塵上 。
至於湛司為什麼只遊了半圈而不是一整圈嘛 , 那是因為白澤接到了消息 , 從東宮趕過來了 。
英國公府內 。
“ 曾祖舅 , 舟車勞頓 , 您為何不先回府休憩一番 ?“ 青年人的嗡音磁性低沉 ,“ 阿耶給您的鎮王府 , 我前日才叫人去灑掃了呢 , 曾祖舅可要去看一看 ?“
可湛司看見他 , 卻愣了 …...
小白澤 , 怎麼一下子這麼胖了 ? 還滿臉念悴 ? 感覺像是水腫了一般 。
從前湛司輔佐小獄 , 小猿向來是抱著兒子一塊兒的 。
故而那些年 , 湛臺是直接將他們父子二人一塊教而育之了 。
他看著白澤慢慢長大 , 容顏與其性格 , 都頗似其祖父神武帝 。
怎麼感覺只是一兩年多未見 , 就胖若兩人了 ? |
白澤頗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發胖的臉 , 嘆了一口氣道 :“ 曾祖舅莫憂心 , 我去歲冬日生了一場病 , 藥吃多了些才胖起來的 , 御醫說 , 好好調理便好了 。“
小白澤身體不好 , 因為他母親似乎是有些母胎帶來的遺傳病 , 這也是他母親早逝的原因 。
這些年 , 湛司是很關心他的身體的 , 御醫院也一直在給他調理 , 見效頗大 。
湛臺眯了眯眼 :“ 你和小獄 , 可真是長本事了 “
白澤去年生病的事情 , 湛司是知道的 , 但並不知道那可能是挺嚴重的一場病 ,
他得到的消息 , 是小病一場 , 過了冬就好起來了 。
如今看來 , 是他們父子怕湛司擔憂 , 故意截留了真實的消息 , 換做了說是小病的信笠 。
白澤只能默默地笑著 , 因為胖乎乎的 , 看著還有些憨憨的可愛樣 。
可湛司卻皺緊了眉頭 , 頗有些憂心 。
白澤卻轉移了話題 :“ 聽聞曾祖舅得了一顆稀世珍寶 , 南珠極品 ?“
說起此事 , 湛司就頗有些好笑 :“ 本是要送你的 , 但路上遇見了你么妹 …...“
湛臺很有錢 , 富可敵國的那種有錢 。
從前所有的投資 , 像是極品孝子賢孫似的 , 都幹倍萬倍地回報給他了 。
但這些錢 , 他向來是沒留著的 。
不是拿去支援秦王在大雍各地搞基建 , 就是給秦王的大麒研發熱武器了 , 這父子二人愛的玩意兒 , 那可都是真燒錢的 !
湛司資助軍需 , 改建基礎設施 , 還為當年被他忽悠去大雍各地 、 到大雍需要的地方去進行教育建設的樹人書院的優秀畢業生們提供各種支持 。
還有大筆的錢財 , 湛司用來支持御醫院的各個項目 。
除此之外 , 湛司還在給全大雍各地的撫孤院礎錢 。
總之 , 湛司把錢砌到了最燒錢的地方 , 軍需 、 教育 、 醫療 、 基建 、 慈善等等各個領域 。
嶺南道鐵山白龍海域的那位百歲老者 , 曾經是個落魄的乞丐 , 帶著男男女女七
個孩子 , 艱難求生 , 一場重病 , 差點將他帶走 。
因為湛司為矜孤恤窮 、 敬考養病 , 而瘋狂礎錢 , 完善了官府與民間各種救濟慈善系統 , 直接令濟病坊 、 撫孤院 、 慈幼莊等等機構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 。
那考乞丐和他的七個孩子 , 趕上了湛司的散向天下所有苦命人的福利 , 才得以活命 , 孩子們能平安長大的同時 , 還能接受教育 。
五十多年前 , 他和他的孩子們下海 , 偶然得到了一顆碩大的 、 渾圓的極品珍珠 。
但他們誰也沒說出去 , 更沒獻給官府貴人 。
而是不動聲色地將珍珠藏了起來 , 偷偷摸摸地四處打聽 “ 散財金童子 “ 的行蹤 。
一直到今年 , 當年的 “ 金童子 “ 、“ 小國舅 “, 都變成 “ 考鎮王 “ 了 , 考者才終於等到了和湛司相見的機會 , 把珍珠獻上 。
湛司還記得他一把者骨頭 , 扒拉著健壯的神策軍 , 高高地舉著胳騰揮手 , 向著湛司的方向 , 喊破睽吵似的高聲呼喊 “ 惹有和氏璧 , 我獻白龍珠 “ 的倔強模樣 。
“ 楚有和氏璧 , 我獻白龍珠 ! ! 1 “
他反覆地喊著 , 身後一堆者考少少跟著他一塊兒撕心裂肺地呼喊 , 場面一時壯觀無比 。
想起考人扒拉著他的手 , 耿直地說 :“ 考頭怕死你前頭了 , 見不到你 。 更怕你死我前頭了 , 見不到你 。“
“ 如今終於見著小國舅了 , 老頭死而無憾了 。“
還會叫 “ 小國舅 “ 的人啊 …... 天底下也沒多少了 。
那時候 , 考者一家病有所醫 、 考有所養 、 住有所居 …... 已經脫離了生存線的掙扎 , 不肯要湛司的錢財 。
於是湛臺給那些懵懂的孩子們送了文房四寶 , 給幾個他家中的青年 , 安排了當地小吏的工作 , 吩咐當地官府多看顧一些 …...
除此之外 , 最令老者滿意和欣喜的 , 大抵是湛臺親手揮毫寫就的四字書法作品
“ 有福之家 “
至於湛司留下的一枚玄鐵令 , 叫他若有生死存亡之事 , 則去八方聽雨樓的最近據點求救 , 湛司覺得他都沒怎麼聽進心裡去 。
想起這些可愛的人 , 湛臺的心情就沒那麼沉重了 。
這顆白龍珠意義非常 , 湛臺本是打算送給白澤當生辰禮的 , 只是 …...
他看見了 , 更令他憂心的未來 。
那不僅是一個公主的犯迷糊 , 對於湛司而言 , 那更像是一個王朝即將傾覆的細微徵兆 。
白澤並不介意湛司的所作所為 。
那顆白龍珠確實珍貴非常 , 知道曾祖舅要送給自己時 , 他也欣喜非常 。
但那本就是人家獻給曾祖舅的 , 還是苦等了幾十年都要獻給曾祖舅的 。
曾祖舅的東西 , 他要如何安排 , 都是他的事 , 得之我幸 , 不得也理所應當 , 白澤是不可能俊越的 。
倒是陽信公主的事 , 令他頗有些頭疼 。
一時之間 , 不知道要如何與湛司訴說 。
白澤不知該如何開口的事 , 湛司是知道的 。
陽信公主的生母 , 是太平帝的陳修媛 。
當年高皇后為了給還是太子的太平帝充盈後院 , 特意開了一場選秀 。
除了太子妃是太平帝的青梅竹馬外 , 其餘都看太平帝自己高興 。
而陳修媛是其父先夫人之女 , 在家中處境不太好 , 畢竟是在後母手下討生活噓 , 外祖一家又沒落了 。
為了能夠成為太子的妃子 , 她曾經施展十八般武藝和太子偶遇 。
於是 , 像是那些個令人戀愛腦上頭的言情小說似的 , 還是太子的太平帝總能遇到被陷害 、 被欺負 、 以及有需要幫助的陳姑娘 。
太平帝的品性很好 , 比起他冷漠孤傲的父親神武帝 , 他更像是溫和且好心腸的他祖父永明帝 。
所以很多時候 , 太平帝都出手相助了 , 哪怕他知道這些意外 , 或許並不是意外 。
陳修媛那時候年少 , 計謀不過關 , 手段有時候還挺拙劣的 。
她總是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模樣 , 一副沒開竅 , 沒打算攀上太平帝的樣子 , 總是藉口說什麼太子是個好人 , 太子真是一個良心超級好的人 , 才會這樣幫助她 。
太平帝從不給予回應 , 他很忙的 , 阿耶嚴格極了 , 他其實對這些女兒家的心思
扮豬吃虎便扮豬吃虎吧 …...
像阿耶和舅公說的那樣 , 只要不是真的蠢就好了 。
至於為什麼最後他還是把陳修媛給選上了 , 那是因為他對這女的有點印象 。
以及他體貼的好心腸發作 , 覺得這姑娘機關算盡也不過是為了脫離家中苦海 ,
那就助她一臂之力好了 。
但只怕大家都不會想到的吧 ?
這樣一個機關算盡 , 扮豬吃虎的女人 , 居然生出了一個真正的鐵憨憨女兒 。
這令湛司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往事 。
湛臺拍了拍白澤的肩膏 , 安慰道 :“ 小猿自己知道該怎麼做的 , 你只要做好準備 , 接下來或許會有些忙碌 。“
“ 曾祖舅 …
湛司笑了笑 :“ 我聽說你的者師 , 太子少師看不慣如今雍都風氣 , 有意要發起古文運動 ?“
白澤不敢輕易作答 。
湛臺卻笑道 :“ 那或許會是個很好的方向 。“
白澤的眼睛亮了起來 。
“ 雍都的風氣 …...“ 湛司頓了頓 ,“ 確實該整頓整頓了 “
湛司心疼地捏了捏白澤的胖臉 :“ 你回去好好休息 , 等你阿翁回來 , 我叫你阿翁帶一帶你 。“
白澤信息非常 :“ 好 ! 謝謝曾祖舅 ! “
湛臺迷之微笑一一
不能叫小青雀閒著 , 回來就帶孫子吧 !
看著白澤有祖父帶 , 一副樂呵呵的模樣 , 湛司心腸一軟 , 摸了摸白澤的頭 : “ 小白澤 , 要好好休息 , 萬事不可煎熬自己的身體 , 身體才是一切的本錢 。“
“ 好 。
與此同時 , 芳草菱菱的官道上一一
“ 阿啄 1 “
秦王側目 : “ 大哥你怕不是者了 , 身體不行了吧 ? 就這點風 , 也打噴噪 。“
神武帝目光深沉地搖頭 :“ 胺懷疑 …... 和小舅有關 。“
白澤走後 , 許多大官馬不停蹄地趕來英國公府 。
湛臺本就不愛接見任何人 。
得知他們便是那些姑娘的長輩後 , 態度如常 , 依然是不接見 。
這些人心驚膽戰地走了 , 湛臺想 , 即使他不做什麼 , 他們但凡有腦子 , 愚必也該要約束約束後輩了 。
次日 , 鬱郡王求見湛司 。湛合還以為是宗室有什麼事 , 便接見了他 , 結果又是小孩兒們爭風吃醋的事情 。
鄭郡王說是女兒被小官之女射箭傷了臉 , 毀容了 , 結果陡下卻道是小孩兒們的打閘 , 不願替他出頭 。
湛司揚眉 , 心道這狗東西鐵釘隱藏了關鍵信息 , 畢竟官場嘛 …... 最該學的就是語言藝術 。
果不其然 , 當日便有個小姑娘跑英國公府來以頭撞門 , 要求見湛臺 。
這鐵頭開門的本事 , 又叫湛司想起了魚知樂少時的正值桀驁 , 接見了這姑娘 。
結果小姑娘說是鬱郡王之女仗著自己是王爺的女兒 , 沒少為難她 , 就因為她更優秀 , 筵席上更吃得開 , 鬱郡王之女所喜愛的裴公子更青睞她 。
“ 但我與裴公子毫無私情 , 家中早有婚約 , 我與父親的學生兩情相悅 …...“
那小姑娘滿臉坦誠 :“ 至於王爺女兒的臉 , 確實是我傷的 , 但也是她故意想娶我性命 , 我一時沒忍住反擊罷了 ! “
原來是鬱郡王之女一時氣不過裴公子先對這小姑娘笑 , 故意乘人不備 , 拿箭射人 , 說是想給人家一個教訓 , 瞄準的卻是人家的腦袋 。
要不是人家躲得快 , 估計得一命鳴呼了 , 這小姑娘也是硬氣 , 當場拔箭還給了鬱郡王之女 , 她準頭不錯 , 箭矢擦著對方的臉過去了 。
湛臺含笑看向了鬱郡王 :“ 聽起來 , 你女兒很是活該啊 。“
鬱郡王 : …
“ 好了 , 滾吧 , 莫來此處自取屈辱 。“
把人都清出去後 , 湛臺無奈地捏了捏眉心 。
看來這些事 , 並非個例 , 名門子弟也好 、 官場也好 、 學院也好 …... 大雍是時候要整頓風氣了 。
與此同時 , 紫微城 。
太平帝把玩著那顆稀世白龍珠 , 神情溫和地看著陽信公主 :“ 胺怎麼不知道 , 胺要強壓薛氏娶胱的公主了 7“
這外頭的謠言都是些什麼空穴來風 ?
分明是薛氏瘋狂貼貼蹭蹭 , 路求他下嫁公主 , 他還在沉吟 、 矜驕地思考要不要嫁公主給他們好不好 ?
唉 , 瞧瞬女兒這便宜樣兒 , 真是拉低了大雍公主們的水準啊 …...
而東他太忙了 , 大雍的運作如此龐雜 , 為了不辜負祖輩的威名 , 他不敢懈怠 ,
兢兢業業那麼多年 。
這些流言蜚語根本傳不到他的耳朵裡 , 卻也叫他在不知不覺中 , 威嚴竟在標個小角落 , 掃地了 !
至於新興崛起的科舉大戶們 …... 看來他們是不記得他阿耶當年屠戮士族的威愧了 , 亦或者 , 是忘了他是他阿耶的兒子吧 , 呵呵 。
太平帝低頭笑了笑 , 神情依然溫和 , 頗似令文武百官都非常懷念的他的阿翁永明帝 。
但他心中所想的卻是 …... 或許是時候 , 該搓一搓 “ 新世家 “ 們的銳氣了呢 。
冒出欄杆太多的頭 , 就該剁掉啊 。
太平帝又拿起了另一顆色澤略有些暗淡的北珠 , 臉上的笑容消散了些許 , 他朝陽信公主招了招手 。
陽信公主據著唇 , 小心翼翼地過去 :“ 阿耶 …...“
“ 翡翡啊 , 若你有一個女兒 , 你以績羅綢緞 、 山珍海味供養她 , 結果她享受慣了這些豪奢 , 卻反而將粗布麻衣 、 糠咽菜窩窩頭視為稀世珍寶 , 你會如何想 ? “
陽信公主根本不敢回答 , 低頭嘎泣著 。
太平帝的表情依然溫和 , 他隨手將那北珠一丟 , 北珠蹦趾了幾下 , 不知道滾到哪個角落了 。
他是真不能理解 , 他雖然重心都在太子身上 , 無法關照所有的兒女們所有的細節 , 卻也極力供養他們 。
比起父親神武帝的冷漠嚴格 , 讓所有皇子公主全按規章制度享受應得的 , 多一分都沒有 , 他這種超額供給的 , 算是個慈到不能再慈的慈父了 !
結果見慣了御貢頂級品質的北珠的公主 , 小時候拿極品北珠當彈彈珠彈著玩的公主 , 居然將一個男人送的 , 如此劣質的北珠視為心頭好 !
太平帝還在笑 , 眼神卻漠然了許多 , 他說 :“ 你不知道 , 那阿耶告訴你吧 , 俏若大雍有一個常勝將軍 …...
“ 胺給他神兵利器堆滿倉庫 , 他卻被敵國的破銅爛鐵給收買了 …...“
倒掛在屋簷上的新生代小不良人 :“......“ 這將軍怕不是腦子裡裝的水吧 ? !
“ 膠 , 只會懷疑他 …... 顱內有疾 。“
小不良人 :“ 對對對 1 “
太平帝掃了他一眼 , 沉聲 :“ 阿烏 , 自己下去領罰 1 “
這小東西怎麼就是憋不住呢 ? 身為暗衛 , 她聽牆角就算了 , 還總忍不住 「 啊對對對 “ 的 。
太平帝又看向了陽信公主 :“ 安西侯樊月英退下來了 , 聽聞在含飼弄孫 , 曾祖舅很關心這些老友的身體 , 你替你曾祖舅去拜訪拜訪她吧 。“
陽信公主猛地抬頭 , 還沒來得及說話 。
又聽見太平帝說 :“ 你那些哥哥姐姐們 , 似乎也沒能從樹人書院學到什麼 , 正好 , 胺要叫你太子哥哥整頓整頓書院 …...“
“ 所以 , 白澤加冠禮後 , 你哥哥姐姐他們就與你一同離開雍都 , 到劍南道 、 播州 、 北庭等地走走 , 長長見識也好 。“
陽信公主 :“......“
鳴鳴鳴鳴 - ( 害怕地咬手絹 jpg.)
所以她是憑藉自己的一己之力 , 把除了太子哥哥外的 , 所有的哥哥姐姐 , 全部都拉下水了嗎 1 ?
天吶擼 , 她不會被哥哥姐姐們睿殺吧 ! ?
但是不關她的事啊 , 是阿耶決定的 ! ( 滿地亂爬 JPG.)
而且 , 也不能全怪她吧 ? 要是哥哥姐姐們都長進一點 , 或許阿耶就不會做這樣的決定呢 ? ( 為自己開脫成功 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