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作品

872:鴻門宴,鏟屎(中)(第2頁)

  “宴席豈能沒有歌舞助興?”

  練武場空地,有兩支百人軍漢獻舞。

  說是獻舞,其實就是在平日操練招式加入一點兒動作,排練陣法。變化陣型的時候口號響亮,動作整齊。這些軍漢都是武膽武者,具體實力不清楚,但他們全部撲上來的話,將在座家主砍成肉泥沒問題。這場歌舞看得眾人心驚膽戰,屁股都不敢沾席墊。

  沈棠意猶未盡地點了好幾出。

  許久,這場要命的獻舞才結束。

  沈棠卻沒有讓他們退下,而是讓他們守衛練武場各處。準確來說,他們將練武場包圍了,一個個神色堅毅地駐守崗位。唯獨一眾家主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坐立難安。

  人家的刀斧手都是埋伏暗處。

  沈幼梨的刀斧手直接擺在了明面上。

  舉止間的威脅恐嚇,不言而喻。

  沈棠也沒有繼續折騰他們,又說了幾句場面話,誇獎一下歌舞的精彩,這才進入今日宴席主題。首先,著重表揚一下幾個最慷慨大方的家主,其次表揚一下態度良好的家主。他們非常有前途,願意響應她的號召造福於民,這樣的家族家風值得大家學習。

  被點名的幾人面色青一陣紅一陣,不知沈棠這是嘲諷還是捧殺,同時還要忍受周遭家主異樣的眼神。一肚子的火無法發洩。

  “沈君過譽了,某愧不敢當。”

  幾人只能撿著不出錯的話應付。

  “不用謙虛,這是諸位應得的。”

  該殺要殺,但該誇也要誇啊。

  眾人對這場枯燥的“表彰大會”毫無興致,他們不相信沈棠召集他們過來就是為了吃一頓飯,表揚幾個人。終於,沈棠亮出目的地:“其實,還有一事要與諸君商議。”

  她的笑容帶了幾分不好意思。

  一眾家主暗暗繃緊了神經。

  沈棠道:“大家夥兒也知道,沈某出身草莽,沒什麼彎彎繞繞的心腸。那些迂迴試探呢,沈某也不懂。為了消除不必要的誤會,杜絕不必要的抄家滅門,咱們今日就敞開了商討。我出價,諸君看著能不能接受。”

  說完,又有一列列軍漢端著盤子過來。

  盤子上面都擺著厚厚一卷書簡。

  “沈某人從三五人的草臺班子,如今手握三五十萬兵馬。從河尹走到隴舞,又從隴舞走到你們面前。我就尋思,有國璽有兵馬有土地,建國應該不成問題。但我最近發現一個很大問題,我有土地,但這些土地名字卻不姓沈。我的人,一兵一卒打下來的地方怎麼還帶折扣的?我還是完整的國主嗎?有人說我可以當七成國主,我就好奇了——”

  沈棠手肘支著青銅桌案。

  身體微前傾,手指點著桌案環顧下方。

  “我剩下的三成去哪裡了?”說完,笑著往後一仰靠在憑几之上,坐姿豪邁隨意,問的問題卻讓在場所有人心臟猛地一緊,“這三成是我的兵馬疏忽,沒打下來?”

  眾人不知何時已經冷汗打溼脊背。

  沈棠卻像是沒看到:“沈某是草莽出身啊,草莽什麼意思?民間底層的庶民,不似在座諸君拜名師,滿腹經綸。沈棠肚子沒多少墨水,連輿圖都看不太懂,便想請你們幫忙看一看,看看兵馬究竟疏忽了哪裡!”

  說輿圖,輿圖來。

  當數名軍漢抬著碩大無比的輿圖架子進入練武場,放下的時候,掀起不小的灰塵。眾人的心跟著提到嗓子眼兒。此時,在場竟無一人敢出來說一句,現場只剩嗚嗚風聲。

  沈棠等了許久,略帶遺憾地嘆道:“唉,輿圖果然難認,竟連諸君也不識……”

  “沈君,在下認得。”

  這道女聲在彼時格外清晰。

  眾人循聲看去,竟是凌州林氏。

  不過,發話的卻不是林氏老太爺,而是他身邊一名相貌俏麗的年輕女君。一時間,眾人眼神複雜,待看到林風起身,露出腰間那枚桃紅色文心花押,表情硬生生扭曲。

  林風含笑衝一邊的世伯點點頭。

  沈棠托腮:“令德?你怎麼也在?”

  她開口就喊破林風身份,林風也就不用裝不熟悉了,從袖中取出一卷書簡呈遞上去:“主公,這是林氏門下所有田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