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丘丘病了二丘丘 作品

第三百零六章.送貨上門

 五月初的小雨,微涼。

 似乎是入夏的前奏曲。

 淅淅瀝瀝的下著,在索托城的地面上濺起一圈圈水花,打碎了稀疏匆忙於積水錶面中掠過的行人過客。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這五月初的小雨,比不上酥油,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就像……

 他面前的這碗餛飩一樣……

 摘下了不知戴了多久的狐臉面具,或許以後也戴不上了,拍了拍溼漉漉的蓑衣,將身上僅剩的幾枚金魂幣壓在唯一溫暖的狐臉面具下,青年這才拿起筷子,輕輕攪動著碗中的餛飩,思緒似乎瞬間便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夏天。

 似曾相識的小雨。

 似曾相識的餛飩。

 只是,終究是似曾相識。

 望著碗中麵湯上的倒影,輕輕摸著那道從左眼眉一直劃到嘴唇的傷疤,即便是時隔多年,傷疤已消,只留下一條容易被人忽視的白痕,卻也瞬間擊碎了他的夢,擊碎了他的回憶。

 他的武魂是血妖。

 一種飲人鮮血而活的特殊生物。

 兩名魂師動手,也是在這個下著小雨的天氣裡,年僅四歲是他,也是坐在另一個賣餛飩的小吃攤上,看著自己的父親被倒塌的棚子埋住,被那兩位魂師交手的餘波,與倒塌的棚子一起,炸成一團火光,炙熱的風灑在他的臉上,分不清那究竟是土還是父親的灰,只是一股悶氣湧上心頭,用那炙熱而滾燙的鮮血,摘下了那兩名不過是三十級魂師的頭顱……

 現在回頭想一想……

 不知不覺,已過去了二十多年。

 他今年應該是二十七歲。

 嗯,也許是二十八歲。

 四歲覺醒武魂。

 流浪了十八年。

 吸人鮮血,無惡不作。

 除了近五年。

 “我的犧牲有價值嗎?”

 “哪怕只是一絲絲?”

 “甚至不是貢獻,而是償還罪孽?”

 夾起一枚餛飩,放入口中,細細品嚐著其中滋味,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童年,回到了那個曾經是餛飩攤老闆兒子的自己身上,也堵住了死前湧上自己心頭的百般疑問。

 有沒有價值,重要嗎?

 不重要。

 活的精彩比活的長久更重要。

 與這活的精彩的五年相比,那十八年庸庸碌碌的流浪生涯,像是一隻野獸而沒有人性的十八年流浪生涯,簡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