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旻顏良 作品
第八十七章 一夕定壽春,兼程求新人上
申時初,待攻城器械、兵卒皆準備妥當之後,趙旻單槍匹馬,到城下喊話。
“某乃大漢衛將軍趙從文也,劉元穎何在?”
趙旻用的是張飛那種發音方式,因此,他這一聲高喝,直震得城頭眾人耳鼓嗡嗡作響。
城頭之上,一名五十餘歲、頭戴進賢冠、身著玄色深衣的半老頭兒,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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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見過衛將軍。”
趙旻也不廢話,奮力一擲,將簡冊高高拋起,準確地丟到城上劉馥身畔。
“此乃沛國譙縣故人卞夫人之書,劉元穎你且看清楚!”
劉馥拾起簡冊,查驗封泥。
趁此間隙,趙旻復又高喝:“夏侯妙才何在?”
穿戴甲冑、身高八尺(一米八四)的夏侯淵,在城頭躬身抱拳。
“見過衛將軍,某已收到元讓兄長之書。然則,元穎兄乃孟德兄故友,某不得不護其人周全,請衛將軍見諒!”
所以,一切的關鍵已經明瞭:劉馥。
趙旻抱拳後,復又看向劉馥。
“劉元穎!天子詔汝返京述職,汝何故抗詔不遵,反而聚眾造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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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二話不說,撥轉馬首,徑自向軍陣行去。
趙旻回到中軍指揮高臺上,奮力揮手。
旋即,鼓聲隆隆,令旗揮舞,旌旗蔽空,上萬大軍準備攻城。
雲梯車“吱吱呀呀”前推;井闌車轔轔行進;顏良、徐晃二人,率領騎兵下馬,著重甲“嚓嚓”向城牆前衝。
空氣中,似乎瀰漫著肅殺之意,漂浮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
就在此時…
站在高臺上的趙旻眯起眼,只見劉馥似乎對夏侯淵低聲說了番話。
夏侯淵高喝道:“衛將軍且慢!且慢!元穎兄問,若某等投降,衛將軍欲如何處置某等?”
好傢伙!
夏侯淵的嗓門…比之其人…咳咳…侄女婿張飛亦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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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雜亂的背景聲音中,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趙旻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他驟然高揚起手。
鼓聲暫歇,令旗且止,所有人都看向趙旻。
趙旻喝道:“劉元穎若迷途知返,我必保其人無性命之憂,其人歸京向天子請罪後,若天子無異議,可於許都任一閒散之職!
是戰是降,劉元穎一言可決!我大軍不可久候!”
趙旻心道:劉馥你何苦如此?你若早日返京,或許還能撈個列卿!
趙旻念頭尚未轉完,便聽夏侯淵連聲高喝:“衛將軍,某等願降!願降!請衛將軍退兵!”
夏侯淵話音未落,便見趙旻再次用力揮手。
同時,趙旻的大喝傳至:“願降?速開城門!棄械就縛!我必不傷一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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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當大軍行至城門處時,城門便轟然洞開。
為首的劉馥、夏侯淵站在城門前,躬身垂首。
趙旻徹底放下心來。
其人當即下令顏良、徐晃進城接管城防、收攏城內守卒;劉曄、步騭安撫壽春城內士族豪強。
隨後,其人便策馬馳至劉馥、夏侯淵身前,押著二人向九江太守府行去。
此時,日略西斜,尚未至酉時。
俄而,趙旻端坐於九江太守府大堂,看向跪伏於地的劉馥和夏侯淵。
“劉元穎,你緣何昏聵至斯、抗詔不遵?”
劉馥喟然一嘆,頓首行禮。
“衛將軍,某一時糊塗也!某深恐返京後將身死,故而不敢遵詔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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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旻嘆道:“劉元穎,我既已護送曹氏、夏侯氏安然返鄉,又重用曹公一干故臣,你竟仍不知我為人如何耶?
你何不細思之?曹氏、夏侯氏既無恙,我又豈可獨為難於你?我與荀令君招你回京,乃欲任你為河東太守以代劉子臺也!
劉元穎,你既身為前漢高皇帝后裔,便應時時以漢室為念,為何行此大逆不道之舉?
此番歸京,你務必誠心誠意向天子、宗正、荀令君謝罪!”
前漢高皇帝,便是漢高祖劉邦。沛國人劉馥是劉邦的後裔,當然算宗室。
無論如何,劉馥的血脈傳承,總比說不清道不明的劉皇叔強吧?
趙旻這一番言辭懇切、直指人心之話一說出口,劉馥便涕淚橫流。
趙旻不但重用曹操舊臣,而且連曹氏、夏侯氏都不清算,又怎麼可能清算劉馥這個曹氏外戚呢?
劉馥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劉馥泣不成聲地頓首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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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將軍,某鬼迷心竅也!多謝衛將軍寬宥之恩,某粉身碎骨亦難報之。”
趙旻長嘆一聲,扶起劉馥,語重心長道:“元穎先生勿悲,君子有云: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劉中壘又云: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元穎先生務必以此為戒,忠心輔佐漢室,不可再懷異心焉。”
君子,指的是《左傳》作者左丘明。
孔聖先師和太史公,皆尊其人為“君子”。
劉中壘,指的是前漢中壘校尉、《戰國策》作者劉向,也是沛國人,其人或許還是劉馥的祖宗。
趙旻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一再諄諄告誡劉馥,這讓劉馥更加愧疚不已。
夏侯淵對此感同身受。
因此,不用趙旻開口,夏侯淵便頓首道:“衛將軍,淵因小義而失大節,心甚愧之!淵願與元穎兄同赴許都,向天子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