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疊雲錦張 作品

206. 第兩百零六章 悠仁零小朋友的穿梭世界之……

    祈本里香, 當代咒術界詛咒女王,一個敢於偷襲高天墮神的特級過咒怨靈。

    兩面宿儺對虎杖悠仁之外的小孩兒沒有多少容忍度,祂會教那群孩子呼吸法, 不過是看在五條悟的份上而已,祈本里香膽敢偷襲祂, 下場就是被日輪刀釘在牆上動彈不得。

    “裡香”

    未來會成為特級咒術師的乙骨憂太現在還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菜雞,四肢無力軟趴趴的, 眼睛下面是兩個比家入硝子還要誇張的黑眼圈, 可見他自從祈本里香死後就沒怎麼睡過一個安穩覺。

    “憂太”

    被一刀釘在牆上無法掙脫的祈本里香已經知道了這個黑髮的男人是她無法對抗的存在, 但她如今的腦容量並不允許她思考更多的問題,乙骨憂太一叫她, 她的全身心就都被這個少年吸引過去了。

    兩面宿儺看看牆上那個,再看看軟倒在地上這個,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強烈的汙染。

    呵, 都這樣了,居然還能持續性散發戀愛的酸臭味。

    不愧是你, 純愛戰神。

    五條悟像只大貓似的蹲在乙骨憂太身邊,長長的白髮拖曳在地上,被遮在藍色絲帶下的眼睛好奇又欣喜地看著這個哭唧唧的少年, 時不時伸出手指戳戳人家瘦得快要貼在骨頭上的臉頰。

    無論是青梅死去,還是青梅變成未知的怪物, 這顯然已經超過了乙骨憂太這個年紀的少年能夠承受的範圍。

    他現在居然沒有瘋, 也沒有歇斯底里地崩潰,不得不說一聲天賦異稟意志堅定了。

    這間門狹窄的出租屋裡擠了兩個高大的男性, 一個正在生長期的少年,再加上一個體型比成年男性還要大好幾圈的特級過咒怨靈,也是夠為難這間門出租屋的。

    咔嚓。

    外間門的門開了, 小跑著出去買便當的虎杖悠仁回來了,熱情的陽光系男孩提著熱騰騰的便當跑進來:“乙骨前輩我給你買了便當,快趁熱吃吧”

    然而一出玄關,客廳裡有些凌亂的畫面引入眼簾,粉發少年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額

    這是什麼情況

    虎杖悠仁看看被釘在牆上的詛咒女王,又看看跌坐在地上流眼淚的乙骨憂太,再看看抱著手懸坐在半空中的神明大人,最後看向開心地朝自己招手打招呼的五條先生。

    他嘴角抽了抽,抬手也朝五條先生揮了揮。

    “宿儺,你在幹什麼”

    為什麼要用日輪刀把裡香小姐釘在牆上

    小小的少年,大大的問號。

    兩面宿儺百無聊賴地打了一個哈欠,道:“她偷襲我。”

    所以是她活該。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別鬧了,快把裡香小姐放下來”

    區區特級過咒怨靈,怎麼可能偷襲得了神明大人快點把人家放下來啊,乙骨前輩都哭成這個樣子了,你的良心不會痛的嗎

    黑髮墮神睨了他一眼,手指一勾,收回了那把將祈本里香釘在牆上動彈不得的日輪刀。

    那眼神的意思是:我沒有良心這種東西。

    虎杖悠仁:

    行叭。

    “憂太”

    迴歸自由的祈本里香第一時間門衝向了乙骨憂太,很是不安地纏繞在少年周身。

    乙骨憂太一邊抹眼淚,一邊安慰自死後第一次表現得如此不安害怕的青梅:“別怕,裡香我在這裡。”

    吃飽了的五條悟很安分,並沒有想要對祈本里香動手的意思,祂歪著頭看了看安慰詛咒女王的瘦削少年,無聲無息地站起來,走到兩面宿儺身邊。

    半透明的觸手在身後交纏成座位的形狀,純白的咒靈坐了上去,伸手撈過黑髮墮神的衣袖揉來揉去,兩個非人類湊在一起說起了悄悄話。

    安慰乙骨憂太的重任就落在虎杖悠仁身上了,這邊的一神一咒靈怎麼看都不是安慰人的料。

    很快,在虎杖悠仁的解釋和安慰下,乙骨憂太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他很不好意思地朝粉發少年笑了笑,伸手接過對方遞來的便當,吃得有些著急。

    他前兩天就已經沒有錢了,家裡的食物也在昨天早上吃完了。

    裡香這幾天很躁動,他不敢出去打工,只能待在出租屋裡,生怕自己一走出家門,裡香就會暴走傷害到別人。

    這個少年善良得委實令人心酸。

    虎杖悠仁聽得十分不忍,他看了看即便很害怕也不肯離開乙骨前輩的裡香小姐,自血仇得報之後就很少憂慮的少年皺起眉苦思冥想了起來。

    忽然,他靈光一閃,看向神明大人:“宿儺,淨化術”

    兩面宿儺可有可無地點頭:“你可以試試第五個。”

    祈本里香的狀況很符合被超度的標準,她是在死亡的那一瞬間門受到了乙骨憂太的詛咒,獲得了強大的咒力,從而變成了如今的特級過咒怨靈。

    放在神鬼傳說裡,她就是一個被加持了buff的厲鬼,是可以被超度的。

    純白的靴子落在地上,黑髮墮神一步一步走向坐在地板上的兩個少年,異化的祈本里香驚恐地想要後退,又不願意離開她心愛的竹馬,嘴裡不停地發出刺耳的低鳴聲。

    兩面宿儺微微皺眉:“安靜。”

    詛咒女王閉上了嘴,不再發出聲音。

    兩面宿儺居高臨下地看著瞪圓了雙眼的乙骨憂太,用最無情的聲音告訴了他當年的真相:“乙骨憂太,是你詛咒了祈本里香,她才會以這樣的形態留在你的身邊。”

    乙骨憂太瞳孔一震,才止住不久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他信了。

    原來

    是因為他,裡香才會變成這樣啊。

    乙骨憂太僵硬著身體回頭轉身,青梅恐怖的模樣已經不能再使他感到恐懼,他看著眼前不停呼喚他名字的裡香,眼淚止不住的向下流淌,一張嘴就是哽咽到難以分辨的聲音。

    少年抱著咒靈寬大冰冷的身軀,此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只知道嚎啕大哭,聲音裡有解脫,有悔恨,更有痛徹心扉的悲傷。

    他無法想象自己當年的一句話,一份執念,究竟折磨了裡香多少年。裡香是那樣愛美的女孩子,他怎麼能夠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他的錯

    都是他的錯

    祈本里香慌亂無措地抱住痛哭流涕的少年,嘴裡不停地呼喚著他的名字,一人一咒靈此刻彷彿正在經歷生離死別一般,令人萬分的動容。

    哦,動容的只有虎杖悠仁。

    那邊的一神一咒靈沒有心,非但沒有覺得感動,黑髮墮神還認為他們兩個屬實有點吵鬧。

    這屋子是待不下去了。

    相信自家神降使者的實力,不會輕易被一個特級過咒怨靈幹掉,兩面宿儺拍拍被感動得眼淚汪汪的虎杖悠仁,隨口交代了兩聲,又囑咐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得很起勁的五條悟不要亂跑,然後自己一個神出去了。

    祂去給自家幼崽抓玩具,那個眯眯眼逗貓棒也順便帶回來好了,起碼今天和明天祂能輕鬆點兒。

    帶娃真是相當費力了。

    兩面宿儺先去抓了羂索,這傢伙佔據了一個二級咒術師的身軀,潛伏在總監會里,靜待夏油傑湊到五條悟面前找死,他好以最快的速度鳩佔鵲巢。

    然後他就被從天而降的黑髮墮神抓走了。

    毫無體面地打出了gg。

    將噁心吧啦的腦花封在隨手拿來的魚缸裡,兩面宿儺提著魚缸,轉頭去了盤星教。

    此時的盤星教教祖正在開壇講法,臺下坐著上百個虔誠聽講的普通人,他高坐在上首,看似慈悲的笑容之下盡是對這些生命的蔑視和漠然。

    然後他就被從天而降的黑髮墮神抓走了。

    盤星教眾人:

    盤星教眾人:

    盤星教眾人:

    快放下他們的夏油大人

    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綁架了

    囂張的綁匪揚長而去,沒有給他們留下半個背影。

    夏油傑企圖掙扎,夏油傑試圖放出咒靈自救,夏油傑打出了gg。

    很不耐煩的兩面宿儺直接將五條悟之後會經歷的一系列事件塞進了他的腦子裡,包括但不限於被冒牌貨欺騙關進貓箱、和詛咒之王決鬥被割喉重傷等等事件,祂還把自家幼崽萬念俱灰祭獻自身換來完美結局的事情一併塞了進去。

    夏油傑終於安靜了,像個死人一樣被黑髮墮神拎在手裡,眼眶逐漸變得通紅,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怎麼會這樣

    這不可能

    那可是悟啊

    兩面宿儺嗤笑一聲,給出一記絕殺:“他再強,也不過是個人類罷了。”

    夏油傑:

    夏油傑猛的閉上了眼睛,兩隻手握緊了拳頭,額頭青筋直跳,已然陷入了極致的憤怒和悔恨之中。

    兩面宿儺瞧了他一眼,很是滿意地點點頭。

    荒的辦法就是好用,對付這個偏執人類的最好辦法,就是將他心中自認為的美好撕碎,讓他親眼見到他固執丟下的那個人究竟會陷入怎樣的痛苦深淵之中,逼他從那條不歸路上自己回頭。

    好好看看吧,夏油傑,你所追求的大義盡頭究竟是什麼。

    如果不是這傢伙還算有用,能夠哄一鬨自家的幼崽,兩面宿儺和荒都是不可能出手救他的。

    如果說在到達乙骨憂太的出租屋之前,夏油傑對他看到的那些還持有幾分的懷疑,那麼在看到屋內懸空著滾來滾去的五條悟之後,他再不敢有半分的懷疑了。

    那些從脊背中伸出,在半空中揮舞的半透明觸手無一不是在大聲地告訴他,眼前這個熟悉的人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他是咒靈。

    五條悟,變成了咒靈。

    夏油傑被這個可怕的信息驚駭得愣在了原地。

    幾分鐘之前還能當著一百多人的面胡說八道的年輕教祖此刻已然喪失了語言能力,他呆愣地盯著五條悟看,通紅的眼眶裡一片乾澀,好似已經痛苦到流乾了眼淚。

    一見到夏油傑,純白的咒靈就歡快地撲到他面前,冰冷的懷抱將這個怔愣的人類囊括進去,祂磕磕巴巴地同他打招呼:“傑,下午、好開、心嗎見到我”

    夏油傑張了張嘴,喉嚨裡就像是含著一團炙熱的火焰,燙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瞪著那雙通紅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這個抱著他的“人”。

    好冰啊

    悟,你的手好冰啊。

    可是現在明明是夏天才對

    他不會認錯人。

    夏油傑不會認錯五條悟,就像五條悟不可能會認錯夏油傑一樣。

    但是,此時此刻,他卻無比希望是他認錯了人。

    因為這樣,他才會不至於這麼痛苦。

    怎麼會這樣呢

    悟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夏油傑很痛苦,這間門屋子裡統共就個人類,他是最痛苦的那個。

    化身超越世界級咒靈的五條悟早已沒了身為人類時的情感和記憶,祂無法同夏油傑感同身受,他的痛苦只會讓祂感到疑惑。

    這隻腦袋空空的白色貓貓努力地安慰著面前的人類,比如摸摸頭,再給一個擁抱。

    至於其他的,祂做不了,也做不到。

    這已經是貓貓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兩面宿儺則是根本不會顧及夏油傑痛苦不痛苦,這個人類唯一的作用就是哄貓,祂抬手給了好奇滿滿的粉發少年一個腦瓜崩,清脆的聲音聽得乙骨憂太一縮脖子。

    “找到辦法給祈本里香解咒了”

    黑髮墮神問道。

    虎杖悠仁乾巴巴地笑了笑:“有點頭緒了,但沒有把握。”

    他背咒語也只背到了第六個,第五個淨化術只能硬背,他還沒有試過,毫無實戰經驗,哪裡敢上手給裡香小姐解咒。

    乙骨憂太已經從虎杖悠仁這裡知道了咒術是什麼,他牽著祈本里香的手,不再恐懼,眼睛裡也重新有了光。

    狹窄的客廳裡就只有兩張椅子,瘦削的少年坐在椅子上,侷促又緊張,等到粉發少年和他的神明大人說完話了,他才試探性地開口道:“那個”

    虎杖悠仁和兩面宿儺都朝他看了過來。

    一個在等他說話,一個有些不耐煩。

    乙骨憂太握緊青梅的手,鼓起勇氣,和幫助他脫離痛苦的一人一神對視:“虎杖同學,這位大人,非常感謝你們幫助了我和裡香真的非常感謝”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他們就是一個九十度鞠躬,“給裡香解咒的事情,請讓我自己去做這本就是該讓我去做的事情,是我詛咒了裡香,就應該讓我去解咒。如果我將這件事推給你們,那麼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了這樣的我,即便裡香可以原諒,我也會看不起自己的”

    兩面宿儺挑了挑眉,對他的態度和覺悟還算滿意。

    虎杖悠仁撓撓頭,連忙把人扶起來,總覺得受了乙骨前輩的禮怪不好意思的。

    乙骨憂太的話都說到這裡了,虎杖悠仁也不在強自己所難,真要讓他用淨化術去超度祈本里香,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輕易嘗試。

    此時的乙骨憂太只不過是空有一身強大咒力的菜雞,他連調動咒力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所以他需要進行系統性的教學。

    兩面宿儺是不可能手把手教他的,虎杖悠仁倒是有這個意思,但他們明天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怎麼看時間門都是不夠的。

    於是乎

    第二天一早,揉著太陽穴從教師宿舍離開的五條悟接到了夜蛾正道的電話,掛斷電話的他表情很是奇怪,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睡醒。

    一大清早,高專平日裡門可羅雀的大門口就站了兩個人,一個是五條悟不認識的少年,一個是五條悟認識但不想承認的熟人。

    看著眼前一臉尬笑,還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很心虛的摯友,五條悟沉默了一會兒,看向他旁邊的少年。

    睡眠不足的白髮最強儘量散發著善意:“你是”

    乙骨憂太緊張得不行,一聽到被虎杖同學拍著胸脯保證是唯一一個能教導他的人開口問他了,少年像是被嚇了一跳似的,渾身一激靈,閉著眼睛遞出剛剛抱在懷裡的一沓文件,恭恭敬敬地彎腰鞠躬,大聲說道:“五條老師您好我是乙骨憂太我希望能夠入學高專,這是我的推薦信”

    他頓了頓,才想起那位名為“宿儺”的黑髮先生有囑咐過他要說的一句話:“我和旁邊這位夏油先生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只是順路而已”

    夏油傑:

    倒也不至於真的把這句話說出來啊。

    五條悟:

    五條悟:“噗”

    白髮青年哈哈大笑地接過厚厚的文件,還拍了拍乙骨憂太的肩膀:“就衝你這句話,你想入學高專的事我準了”

    乙骨憂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直起身來,笑容靦腆。

    五條悟看也不看夏油傑一眼,樂不可支地翻開手中所謂的推薦信,待他看明白這份厚厚的文件究竟是什麼後,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這是一份名單。

    一份他想要改革如今的咒術界,就必須要肅清的名單。

    五條悟看向夏油傑,繃帶下的眼神有些冰冷:“哪裡來的你知道,對嗎”

    夏油傑短促地深吸了一口氣,胸腔裡的心臟快速地跳動著,他很緊張,比身旁的乙骨憂太還要緊張:“這是一份禮物,另一個世界的你的學生送來的。”

    那個很受另一個悟親近的黑髮男人是這樣讓他解釋的。

    “至於其他的”

    夏油傑躊躇了一下,問道:“悟,我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嗎”

    五條悟沒有說話,只是隔著繃帶定定地看著他。

    乙骨憂太很會讀空氣,他在心裡安慰著有些躁動的祈本里香,沒有發出聲音打破兩個成年人之間門的沉默。

    良久,五條悟合上文件,衝乙骨憂太招了招手,勾著少年的肩膀轉身走進高專的大門。

    他頭也不回地說道:“看你表現,傑。”

    夏油傑如釋重負地笑了,袖中緊握的雙手放鬆地打開,只有手心裡快被掐出血的痕跡能夠證明他適才有多麼的緊張。

    自十年後的第一次,這對都不太喜歡夏天的摯友忽然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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