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白 作品

第三零四章 朱祁鎮:狂妄!你也配穿龍袍?啊~~


    土木堡地勢很高,屬於山地和下方平緩地帶的過渡地區。

    土木堡正中心處,有著一處院落。

    這本是並不起眼的尋常院落。

    可此時,因為朱祁鎮的到來,這個尋常的院落,一下子就變得不同了。

    樣貌還是那樣,現在卻能將之稱為,朱祁鎮的行宮之所在。

    此時為八月中旬,因為接連的秋雨,導致氣溫降低了很多。

    又在長城以北,更加寒冷。

    朱祁鎮此番出征,從下決定到真正的帶領大軍出行,前後不過兩天。

    這麼短的時間,根本就沒有太多準備的機會。

    各方面都很混亂。

    走的時候天還未降雨,所以將士大多衣衫單薄。

    才開始行軍,便已遇到了連綿不絕的秋雨。

    因為行軍匆忙,糧草帶來的不夠齊全,更不要說是避雨的雨具了。

    面對兵部尚書鄺埜等人停止行軍,安營紮寨的請求,朱祁鎮概不理會。

    下令讓麾下眾多將士冒雨前行。

    在太監王振的忽悠下,他只想迫不及待的趕往大同,打也先。

    從而一展自己的雄風,向世人證明他的能力。

    在他的想象之中,憑藉他的能力和身份,來到那邊之後,瓦剌也先必將如同遇到烈日的薄霧一樣,馬上就會蕩然無存。

    被自己大明天子的威勢所懾!

    以至於一路行去,路上有很多將士,因為凍餓和疾病而死亡,軍心渙散……

    此時,雨雖然停了。

    可這氣溫還沒有升上來。

    並隨著夜幕的降下,氣溫進一步的降低。

    土木堡這邊屯住的很多將士,都是身體發寒,忍不住的打哆嗦。

    最讓他們感到寒冷的,還不是身上的冷,而是心寒!

    瓦剌也先宛若一道陰霾一樣,在他們眾多人的心頭揮之不去。

    若是在其餘時候,被其餘將領帶領著,他們裡的很多人不會太懼怕瓦剌也先。

    畢竟洪武永樂兩朝,所打出來的無敵信念,還沒有徹底的丟掉。

    可現在,遭遇到了這一系列的事兒,又有朱祁鎮和王振這兩個什麼都不懂,也不把他們當人來看的存在,他們是真的沒有信心……

    兵部尚書鄺野萬分無奈,拖著病痛的身體,一瘸一拐的下達命令。

    傳達朱祁鎮就地紮營的命令。

    他喊來一些將領,囑咐人一定要將一些關鍵地方的營寨,給修的堅固。

    哪怕是臨時營寨也要用心!

    晚上多派人巡邏,加強警戒。

    皇帝非要作死,留在這裡不走。

    他除了執行命令外,也只能是儘自己最大的能力,護住皇帝周全。

    並祈禱前去後方斷後的朱勇他們,能夠頂住也先等人的進攻。

    多給他們這裡爭取一些時間。

    也祈禱大明的列祖列宗,能夠保佑大明躲過這一劫。

    想想這這一次的事,鄺埜就覺得異常的悲憤,格外的憋屈。

    他就沒有見過這樣打仗的,更沒有見過哪個皇帝,會把一個完全不知兵的太監奉若神明。

    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不聽這麼多將領,還有自己的兵部尚書,在行軍作戰上的方略。

    反而處處都以那太監馬首是瞻。

    彷彿那太監口裡說出來的話,便是金科玉律!

    當真令人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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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太祖高皇帝,還有太宗這些人在得知了,他們如此英明神武,後世卻出現了這樣一個子孫,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只怕,他們會被氣得活活的吐血吧?

    他多想大明太祖,太宗這樣的雄主,能夠顯靈,來到這邊力挽狂瀾,好好管教一下他們的不孝子孫。

    別讓這傢伙把他們打下來的大明江山給糟蹋了!

    但是,卻也知道這事兒只能想一想。

    根本不可能出現!

    人死不能復生,大明開國多少年了?

    距離太祖高皇帝,以及太宗皇帝他們去世都已經幾十年。

    說句不好聽的,只怕他們只剩下骨頭渣子了。

    根本不可能顯靈。

    倘若真的能顯靈,不說別的,單單是太宗當初奪取江山之時,太祖高皇帝,就會出現了。

    別說一直等到現在。

    只是,除了做出作出相應的安排,以及在心理進行祈禱之外,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就算是你有再多的謀略,有再多的行軍作戰本領,也架不住朱祁鎮根本不聽你的!

    架不住王振這個死太監,在那裡胡作非為!

    他恨不得將王振這個太監,給千刀萬剮!

    可偏偏又不敢,也不能這樣做。

    當然不是怕王振這個太監,而是怕作為皇帝的朱祁鎮。

    就朱祁鎮對待王振那言聽計從,奉若神明的樣子。

    真要把王振給解決了,那誰動手,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活!

    太祖高皇帝立下鐵碑,說了後宮不得干政。

    結果這朱祁鎮,卻將他太祖爺留下來規矩,給丟了個一乾二淨。

    更為可笑的是,那鐵碑居然還被王振令人砸了!

    而作為太祖高皇帝的子孫,朱祁鎮對於王振的這些做法,居然絲毫都不阻攔,也不責怪。

    當真是昏庸至極!

    哪怕是先帝在時,後面迷上了鬥蛐蛐。

    原沒有歷代先帝勤勉,可那也終究是個能扛住事兒的。

    怎麼偏偏就出現了朱祁鎮這樣一個廢物?!

    這個時候,鄺埜這個兵部尚書已經絕望了。

    不僅僅對皇帝,和現在的形勢絕望,也對英國公張輔絕望!

    時過境遷,人已老邁的英國公張輔,早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臨危受命,從副將轉為征討安南的統帥。

    一路馬踏安南的無敵猛將!

    這麼多年下來,作為軍中地位最高,勳貴裡面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的他,享受了太多的榮華富貴。

    家裡的瓶瓶罐罐太多了!

    已經不願意再多沾染太多的因果。

    不願意牽扯到太多的競爭。

    身為身經百戰見多識廣的英國公,他豈能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不該屯住在土木堡?

    可在那等關鍵時刻裡,他卻一言不發,保持沉默!

    助長王振這狗太監之氣焰!

    張輔今後又有何臉面面見歷代先帝,面見太宗!!!

    土木堡這裡的眾多將士,很多都會因為寒冷以及飢餓而瑟瑟發抖。

    但這些人裡,並不包括朱祁鎮。

    身為皇帝的他,身上穿的暖暖和和,還有清掃乾淨的房間住。

    此番行軍,無數將士因為淋雨和寒冷而死。

    可他卻沒有淋到一滴雨!

    此時的他,還在這裡做著自己的春秋大夢。

    為自己這英明決-->>
                                         
定,而感到欣喜和自豪。

    覺得自己的祖宗來了,都得誇他幹得漂亮。

    “陛下,兵部尚書鄺埜此人,居心不良,慣會妖言惑眾!

    在這等時刻裡,還敢動搖軍心,想要捨棄那麼多的輜重來資敵。

    奴婢真看不慣他!

    若非此時還在行軍途中,”斬了他這個兵部尚書不太好。

    奴婢都想要直接將他給斬了!

    鄺埜等人離去之後,王振在這裡望著朱祁鎮,顯得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聽了王振的話,朱祁鎮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些朝中大臣,將領,個個無能!

    此番行軍作戰,都是這些人不盡心竭力,所以才導致瞭如今這局面。

    倘若這些人,都能如同王先生這樣,深謀遠慮,顧全大局,為我大明江山做考慮。

    你我又豈能如此狼狽?

    被這區區瓦剌人如此追趕?

    這鄺埜多次下達亂命,多次頂撞王先生。

    王先生都能以大局為重,不和他多計較。

    只想著等到今後安穩下來,再把他給斬殺,當真是令人敬佩。

    王先生當真是朕的肱股之臣!

    朕能得王先生,真乃昭烈帝得諸葛武侯也!”

    朱祁鎮這一番話,說的是情真意切。

    拉著王振的手,差點都要流出淚來。

    只覺得滿朝諸公,都是朽木,碌碌無能之輩!

    都是和他這個做皇帝的過不去。

    只有他的太監王先生,才是對他最好之人。

    這是他的智囊,也是最值得儀仗之人。

    “陛下如此信任奴婢,奴婢豈能不結環銜草以報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