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湯哩哩啦啦 作品

“歐洲最危險的男人”(二)(第2頁)

  結果斯科爾茲內的預料完全成了現實。幾名蛙人遊進了湍急冰冷的河水後再也沒有露出水面,另外幾位蛙人則被兩岸的美軍用探照燈發現,乖乖地舉手投降了。魯登道夫大橋自己在幾天後轟然垮塌,不過這是德國工兵撤退前炸了一次的結果,跟斯科爾茲內的蛙人部隊沒有一點關係了。

  不久之後,斯科爾茲內又被召到元首大本營,這一次他發現希特勒脫離實際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希特勒看到自己心愛的指揮官時劈頭說道:“親愛的斯科爾茲內,你在奧得河干得不錯,我到現在還沒感謝你哩!……每天我都可以聽到很多新聞,但是能夠使我感到安慰的新聞總是來自你的戰線。我準備發給你橡葉騎士十字勳章,而且親手為你佩帶!……關於上一次的任務,你可以慢慢地向我說明,今後我仍將借重於你,好自為之!”

  說完之後,希特勒緩慢地站了起來,佝僂著後背,彷彿是一個萬病纏身的老頭。自這次召見之後斯科爾茲內就再也沒有見到希特勒了。

  其後不久,斯科爾茲內隻身前往南德意志和奧地利,一面報告當地的一般局勢,一面奉命增強“阿爾卑斯要塞”的兵力。“阿爾卑斯要塞”是德國人最後幻想出來的空中樓閣,一小群死忠的納粹分子決定以此為根據地進行最後的頑抗。

  路過維也納時,他決定到自己的家鄉再看上一眼。此時在維也納附近的公路上已經擠滿了西逃的難民和士兵,斯科爾茲內狂按著喇叭,試圖在人潮中開出一條通路。忽然他發現一個健康的軍士趕著馬車招搖而過,車上裝著傢俱和包裹,周圍一群傷兵卻在步行,斯科爾茲內猛地停下車來,攔住馬車,然而趕車的軍士卻無動於衷,於是斯科爾茲內一把將他拎下車來,左右開弓給了他兩記耳光,大吼著說:“把車上的東西都丟下來!給傷兵騰出位置!”

  在斯科爾茲內的吼叫下那名軍士乖乖地聽從了命令。為了使他徹底遵守命令,斯科爾茲內將其解除武裝,把他的手槍遞給一名傷兵,囑咐道:“監視著他!讓他儘量載滿傷兵!”

  看到此景,斯科爾茲內意識到東線算是完蛋了。日後他如此寫道:“在這種翻天覆地的劇變之下,人類為了保持自己的生命起見,自私的弱點暴露無遺……”

  等他最終趕到維也納時天已黃昏,此時到處謠傳說蘇軍已經開進了維也納城。斯科爾茲內來到了母親的住所,迎接他的是遍地的殘瓦和倚斜的樑柱。鄰居說兩天之前斯科爾茲內太太就和家人疏散了。他又來到弟弟家,情況也大同小異。最後斯科爾茲內來到上過班的工廠,發現廠子仍在全力工作。他在市中心的瘋人塔(narrentur

  然而即使向美軍投降也不是一帆風順的。他們到了薩爾茨堡的美軍司令部,向一名上士說出了自己的身份,這位上士卻說不曾聽到過有關斯科爾茲內來投降時如何處置的指示,於是又派人驅車帶他們前往師部。路上開車的美軍士兵得知他的大名後竟然說:“如果你真的是斯科爾茲內的話,就痛快的喝一頓吧!因為今晚你可能就上絞架了!”

  在第42師的司令部,沒人對斯科爾茲內一行表示出有興趣的樣子,還讓他們靠邊站。然而在他們的身份被核實後情況就不同了,斯科爾茲內回憶道:“一下子從房間的四個房門裡出來四個士兵,都把手裡的衝鋒槍對準了我。”

  在美軍司令部裡,斯科爾茲內先被搜身檢查毒藥,然後反綁著雙手牽到了記者招待會上。他的投降成了當天最轟動的新聞。

  1947年8月18日,已在戰俘營中度過了2年時光的斯科爾茲內與其他10名黨衛軍戰犯一起被帶到達豪接受審判。美軍軍事法庭對斯科爾茲內的指控主要有兩點:1、指使第150裝甲旅的士兵偽裝成美軍,使用美軍的旗幟、徽章和制服,混入盟軍隊伍中製造混亂,這違反了國際法中關於“在實際交戰中,交戰雙方必須明確身份”的原則;2、企圖謀殺艾森豪威爾。

  斯科爾茲內的辯護律師羅伯特·達斯多則強調,第150旅的士兵們只是在夜幕中前往目標的過程中身穿美軍制服,而一旦被發現,他們立即脫掉美國軍服,恢復德軍裝扮。而關於在實際戰鬥中使用敵方制服方面,當時的相關法律中的規定並不明確。達斯多認為,國際法中並沒有明確禁止使用敵方軍服,而只是強調“禁止不恰當地使用”,

  因此,相關規則應理解為:“士兵在偷偷潛入敵方偵察或為保護自身不受傷害時,可以穿著敵方軍服,但在實際交戰時,必須穿戴與敵人有明顯區別的服裝或徽章。”

  負責審判的美陸軍上校羅森·福爾德卻不贊同達斯多的辯護理由,認為其士兵在被敵人發現後,在向對方開槍前脫下偽裝的行為毫無意義,因為對方已經被欺騙,在戰鬥中已處於不公平的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