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蘭明澤 作品

第五百四十章 衝破噩夢

雪原上的生活很枯燥,外面天寒地凍,沒事自然在溫暖的帳篷裡待著,雪老在其他帳篷款待老友,眾人剛好佔據獸骨大帳徹夜談天說地,當晨光渲染的雪面一片赤金,一隊人馬如利箭般由西面徑直行來,個個披霜掛雪驍勇之姿。

“呦,嚴黑手幾時加入了戰士公會,還能請動你戰囂和五十宗師,戰魁何在?”

葉臣大步邁出營門,嗓音越來越大,恨意越來越濃,隨手斬出氣罡橫加攔截,沈懷忠緊跟施為風格無二,昔日不可一世兩位大人物紛紛被激怒,可剛輕而易舉揮散氣罡,雷光風刃四處暴起根本不慣著,以致牽一髮動全身,五十宗師整齊催動戰氣,真氣虛影如林呈現,聯合抵禦氣勢昭昭。

“戰士公會還真有東西,戰魁你個老王八別躲了。”

墨雪茹肩扛巨錘亮相,霸氣斷喝力挺兒子,聲落片刻赤紅一閃而至,魁梧健碩老者勢如烈陽負手站立,正是衣著簡樸的戰魁。

“墨玉當真不簡單,短短兩年破入聖境,可墨小丫頭,這並不夠支撐你的囂張。”

戰魁除了語氣低沉並無異樣,但越是如此壓迫感反倒越強,然而墨雪茹並不買賬,纖細臂膀輕鬆揮錘直指,翹起嘴角毫不退讓:“撐不撐的起都要撐,我身為母親願意付出一切,不知你願意付出多少,要不邊打邊考慮?”

“哈哈哈,伶牙俐齒,不過很有道理,據傳我的一千多好子弟被一群靈獸毀了,可否有幸見識見識?”

“臣兒,給他看,敢傷咱一隻娘跟他玩命。”

“好嘞。”

有孃的孩子像個寶,葉臣應聲照辦揮手成軍,魂力鎖定一點精神高度集中,防人之心不可無,但見戰魁掃視一圈連連點頭,又挨個看過鷹白四獸方才擺手道:“戰囂,你帶人回吧,嚴洪烈,只給你公平一戰,別提魔法師公會和神聖皇室,想必都被馭獸師公會攔下,更重要的,就算我戰士公會要養條狗,也得是會咬人的,墨家丫頭,意下如何?”

“我葉臣接了,一人一魂獸送他上路,娘你放心。”

“好,你小子若能勝出,我贈送個小秘密。”

“那小子就不客氣了,嚴洪烈,你可還記得他。”

葉臣說到做到只放出青影,頂著仇恨目光提刀上前,嚴洪烈則默不作聲,石灰色氣鎧加身,雙手各持不俗短斧,背後巨拳石猿虛影活靈活現,緊接著一如當初閃身突襲,可註定一擊揮空,反遭破滅斬攔腰橫斬。

“哼!”

不屑之音順著鼻孔噴出,嚴洪烈擰身錯步雙斧齊至,斧刃上戰氣固化鋒芒暗蘊,石猿巨拳同步揮砸氣勢洶洶,身為老牌蠻王且實力突飛猛進,連戰魁也對此還擊揚眉以對,哪知事實很快打眼。

任憑巨拳與斧刃九成七八同步,卻終究不及合二為一,接觸立見分曉,黑刃長刀勢如破竹,泯滅固化戰氣直抵斧刃,虛影巨拳雙雙湮滅,強橫蠻力緊隨更難抵抗,但凡老胳膊老腿卸力稍慢,不折也要脫臼,嚴洪烈心思瞬間百轉咬牙大叫:“不想姓紫的死不見屍,就乖乖別動。”

“老匹夫你無恥。”

嘴比腦子還快,罵完才想起收刀,退開三丈加緊重燃異鎧,眉頭緊鎖思緒如飛,眼看婚期無多橫死老丈人,絕對說小可小說大也大,再加上嚴洪烈惡狠狠吐掉血水抖手邁近,簡直逼人發瘋,兩度用力握刀終究忍住,當相距不足兩丈之際,含笑言語由遠及近:“臣弟勿惱,斬其四肢交給為兄,青影動手。”

換別人肯定使喚不動,可薛謙開口青影一閃就位,嚴洪烈雖有所提防,但再次高估自己,必然付出雙臂為代價,沒等慘叫出聲,身子驟然低矮雙腿分家,葉臣面色轉喜上前提人,抓牢甩向身後,收刀昂首開口:“戰老請講。”

“一條爛牙狗,真特麼晦氣,老夫曾有幸目睹一場活埋好戲,入土女子掙扎時自稱紫鷂王飛,結果又慘遭凌辱才被黃土掩埋,更有意思的則是,動手的歹人竟是金帳衛士假扮,小子,夠精彩不?”

說完,戰魁慢步離去,墨雪茹一步跨出就欲追趕,葉臣默默阻攔,等人影遠去,薛謙傳訊道:“西面三十里小樹林中,封棺掩埋。”

“知道了謙兒哥,讓佔據者吸乾他。”

葉臣恨不得將之千刀萬剮,見都懶得再見,回訊發出立即動身,選擇雖殘忍也只能陪著去面對。

“最好已經沒氣兒了。”

估計是雷子沒來的緣故,當尋到位置摳出管材,微弱呼救聲立馬變得急促,葉臣好一通抓頭揮拳砸裂一角,然後擺擺手示意抬走,豈料回到營門前就見到趕來的紫玲瓏,柔夷緊握明顯強裝鎮定,親孃從旁連打眼色竟似在邀功,真真又服氣又頭疼。

“他,還活著?”

“是還有氣兒。”

“你覺得,是真的嘛?”

“堂堂聖人,多半為真。”

“這……。”

“放心,我陪著你,回去先問清楚,大不了各活各的形同陌路。”

“嗯,拉著我點。”

“抱著都行。”

說著溫柔一拉柔夷,傳訊過雪熬徑直返回鐵獸堡,管材原封不動送進密室,寶兒聞訊放下孩子急忙趕來,關上門攬住紫玲瓏的胳膊,更勝親姐妹無需多言,葉臣則頭也不回一掌拍在棺蓋上,聲響震耳立時驚醒其內之人。

“啊!別敲,快放我出去,紫鷂部落一定予以厚報。”

“閉嘴,再敢聒噪就放老鼠進去。”

“別別別,您有什麼儘管吩咐。”

“哼,我且問你,當初的外族王妃,究竟怎麼死的?”

“產後體弱,再加不適嚴寒,孩子半歲就不治離世。”

“好,說的好,先讓你冷靜清醒清醒。”

言罷不待回應,玄蛟入手寒霜湧向裂縫,任你不懼嚴寒也得凍的牙關亂顫,直到聲響接近於無,收刀再聞:“我要聽實話,再說謊給你換點熱的,死了也好交差。”

“你你你,是是,玲玲瓏,丫頭的,人,敢殺我……。”

“殺你如何!”

察覺紫玲瓏要開口,葉臣搶先斷喝,並放出紫衣送入幾簇火苗,驚恐慘叫隨即悶響刺耳,寶兒無需授意拉緊懷中手臂,僵持二十息再度收緊,第三十息一過,棺內之人終於挨不住。

“啊別燒了,我說,我說。”

“就這麼說。”

“好,好疼,當時我要爭,族長,可,可她是外族,嚴洪烈不喜,只能,棄之,但我對……。”

“閉嘴!”

紫玲瓏再也聽不下去,失聲尖叫淚水奪眶,葉臣忙揮手示意收火,轉身上前攬過抱臂顫抖的嬌軀,前腳緊緊擁入懷中,寶兒後腳取劍準備隔棺處決,眼瞅長劍將要洞穿棺蓋,有氣無力的話語及時傳來:“我從此與他再無瓜葛,把他丟迴雪原無愧無欠。”

“寶兒,讓葉猛走一趟,我送玲瓏回房。”

“嗯。”

聽聞寶兒應聲,懷中嬌軀徹底癱軟,葉臣順手一兜抱起來就走,等回到房間,兩人的衣襟已被淚水打溼,乾脆騰起黑煞通通泯滅,撂倒床上蓋好毯子,哪知剛要抽身穿戴,卻遭玉臂環住脖頸,顫抖雙唇緊跟貼近,只能隨其翻滾,一反常態的狂風暴雨幾乎波及全屋,力竭方休。

入夜時分,寶兒輕輕推開房門來到床邊,葉臣正巧睜眼四目相對,索性伸手攬住香肩一帶拉上床,臉貼臉隔衣緊挨,悄然傳訊。

“大寶沒哭鬧找媽媽?”

“那小東西有吃的就乖,可憐我的萱萱鬧個半飽。”

“不會吧,我都快被餵飽了,你會比不過玲瓏?”

“呸,小傢伙們能吃著吶。”

“哈哈,逗你的,那傢伙送走了?”

“讓葉猛丟的遠遠的,差點沒忍住。”

“算了,他死不死無足輕重,話說,你就不想我?”

“當然想,可玲瓏姐那麼傷心。”

“唉,外冷內熱的冰蕊。”

“我是寶兒。”

“你是孩兒她娘。”

“你還是照看好大寶他娘吧,撒開我要去看孩子了。”

“那你過來想幹什麼?”

“過來告訴你,明日早起和玲瓏姐去參加婚宴,還有,李運財給你攢了兩年的稀奇古怪快擠爆倉庫,儘快騰出時間該留的留該扔的扔。”

傳訊終了,寶兒擰身下床準備離開,葉臣忙揮散擠爆倉庫的幻想,輕聲開口:“讓我看看你異鎧加身美不美?”

聞言,寶兒停步轉身揮褪衣物,戰氣同時湧動異鎧呈現,冰凌雕花的短裝裙鎧裹上嬌軀,折射透窗而入的月光耀眼奪目,葉臣不禁瞪大雙眼:“你穿這一身要還下得去手,那絕對不是個男人,或許連女人也做不到。”

“德行。”

兩個字傳入耳中,整夜難以揮散,直到夜色將退雪白佳人豪放起身,才假裝睡醒開始幫倒忙,等雙雙收拾妥當已天光大亮,攜手出門有說有笑,好像昨日只是一場夢。

“誒呀葉大少你可算來了,雪熬說啥都要等你一起去搶新娘。”

鐵飛流迎上前張嘴就來,著急的模樣好像是他要結婚,紫玲瓏一聽則來了興致,扯著胳膊小跑起步,可跑著跑著就氣喘吁吁,葉臣自覺充當腳伕背起來繼續跑。

“切,早知我也帶她來了。”

“聽聽,鐵大少是在提醒咱們備好賀禮。”

“對,最好是件潛力偽聖器。”

“我可沒沙屬性鎏金鏜,土屬性長槍要不要?”

“那算了。”

“那省了。”

“你倆別聊了快衝,雪熬正被情敵圍攻,只有被指名的幫手能解圍。”

“那要抱緊嘍,為夫揹著你大殺四方。”

“夫君加油,到時也要帶人來搶我回去。”

“好,我帶著大寶去搶你。”

“哈哈,那我豈不要幸福死。”

“幸福是必須的,有我在。”

“我堂堂鐵大少為啥要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