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夕遙 作品

第七百九十三章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管道罡顫抖的手似觸碰還未觸碰到那枚黑白兩色的丹丸,陰陽教主又沉聲道:“道罡啊......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管道罡的手趕緊縮了回去,跪在地上不敢起身道:“道罡......屬下......也記不清楚了......只知道當年屬下窮困潦倒,是教主不棄,將我收留,更教我本事,傳我陰陽教義......屬下才從一個花兒乞丐,成為如今的黑袍護法......”

那陰陽教主似乎微微的點了點頭,緩緩朝他俯身道:“這樣說來......你還明白,我是你的師尊啊......”

“道罡......”管道罡忽地叩起頭來,惶恐道:“道罡不敢有非分之想,您在道罡的心中永遠是至高無上的教主......”

“若是沒有教主的收留,我和我弟弟道通......怕是早就不在世上了......”

陰陽教主似隨意地擺了擺手道:“你還記得啊......我都以為你忘了呢?......”

“道罡......不敢忘......”管道罡說著,又磕起頭來。

“記得就好......這說明你還未曾忘本......你起來說話吧!”陰陽教主聲音平和道。

“這......那丹丸......屬下......”管道罡有些遲疑道。

“那就不用再吃了!......”陰陽教主道。

“是......”管道罡如蒙大赦,趕緊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不過......我倒想問問你,你可知我為何要讓你吃這丹丸呢?”陰陽教主緩緩又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要讓你吃那丹丸麼?”

“這......”

管道罡剛鬆了口氣,心又不由得一縮,低頭道:“屬下,辦事不利......沒有在最開始跟上他們......”

“呵呵......你是人,又不是神......他們有腳有心,去哪裡你能預料得到?跟丟也正常......事情辦不好,以後的差事好好辦就是......再如何你也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會因為這件事過多地苛責你的......只是,以後還要多用用心才是!”陰陽教主淡淡道。

“不是因為這個?......”管道罡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陰陽教主,隨即極速地又低下頭去。

“自然不是......你再想一想......”

管道罡想了半晌,終是搖搖頭低聲道:“屬下愚鈍......實在是......”

“我讓你下極樂頂,去陰陽驛看看那最後一批信徒的情況,你做了什麼?難道你都忘了麼?”陰陽教主聲音平靜,雖然是質問的口氣,但似乎聽不出多麼的生氣。

“這......屬下謹遵教主法旨,去了陰陽驛,也查點了最後一批的信徒人數和他們的出身,確認無誤啊......屬下自認為,無甚差錯......”管道罡疑惑道。

“無甚差錯?......那蘇凌呢?”陰陽教主的聲音高了些許。

“蘇......蘇凌?......”

管道罡一臉的疑惑,忙拱手道:“屬下按照教主的吩咐,見了那蘇凌,並查問了他在蕭營中如何救得這些信徒的事情,查問的經過也已經詳細地稟報過教主了......而且教主也告知屬下,蘇凌身上有疑點,但還是要先穩住他,更不能拒他千里之外,屬下更是按照教主您的吩咐將陰陽金令給了蘇凌......我看蘇凌應該是完全相信咱們陰陽教並未對他生疑......此事,屬下覺著,並無不妥之處啊......”

“你在對蘇凌的處理上,的確並無不妥......但是,你錯就錯在似乎你在刻意的拉攏他,你想收他為你所用麼?”陰陽教主忽地一字一頓道。

“我......”管道通驀地感覺窒息起來,胸口起伏喘息,趕緊又跪在地上,叩頭道:“教主!......教主你誤會道罡了......只是因為教主曾跟道罡說過,蘇凌大才,若是真心投效咱們陰陽教,可成您之臂助,所以......道罡跟他多說了幾句......道罡是想著,能收其心為我教所用,為教主所用啊!望教主明察!......”

他雖這樣說,但內心深處閃過一絲狠戾。

教主不在當場,我與那蘇凌說些什麼,教主是如何知曉的?當時只有我和我兄弟管道通你在場,他定然不會出賣我。

到底是誰背後陰告於教主......

管道罡的心中閃過一個人,丁均晁!定然是他,錯不了!

勞資給了他一個下馬威,折了他的面子,他背後又是他哥哥白袍護法,我倆死不對付,打狗需看主人,那白袍護法豈能甘心......

管道罡心中暗自惱恨。

“呵呵......不要跟我講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到底如何想的,我心中自然明瞭......還有,我對蘇凌的判斷,大多數是出自你之言,而你也是道聽途說,你所瞭解的關於蘇凌的事情,也是出自你那兄弟的口中......”

陰陽教主話鋒一轉,有些厭惡道:“你給我記住了,你是你,你兄弟是你兄弟......你無論如何跟我還有些許師徒情份,可是我跟你那個不學無術,貪財好色的兄弟管道通,可是沒有任何的情份可言......若不是因為他是你兄弟,我早取他性命了!......”

管道罡聞言,再次冷汗直淌,忙惶恐道:“謝教主......道通他雖然有各種小毛病,但人並不壞,定不會做出背叛我教,對教主您不利的事情......”

陰陽教主擺了擺手道:“罷了,這些話我不想聽!但是,你要告訴管道通,讓他把那些混賬毛病給我收一收......容忍是有限度的,若是再讓我知道他辦的盡是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那丹丸可就不是你吃,而是他吃了!......”

“是......道罡日後定然時時刻刻提醒他,督促他......”管道罡趕緊叩首道。

“還有,那丁均晁怎樣也是阿白的兄弟,你們同為我的護法,你的地位更是比他尊貴......何必計較一時的得失呢?你不該出手打他......這也是你做錯的地方!”陰陽教主一字一頓道。

“道罡一時......糊塗!”管道罡趕緊做出一臉愧色。

“管道罡啊,你要給我記住了,無論是你,還是阿白,都是我的護法,也都是為陰陽教做事,傳我煞尊宏法的,我不希望,任何人私下結黨營私,勾心鬥角!更何況,如今大敵就在眼前,誰若是爭權奪利,對我教造成不好的影響,我不介意讓他永遠成為煞尊的奴僕,無論他是普通的教徒,還是護法!......”

陰陽教主這幾句話說得極為嚴肅,聲音已然帶著七分殺意。

“是!道罡一定謹記,恪守自己的行為......再不逾矩行事了!”管道罡又是連連叩首道。

陰陽教主點了點頭道:“這次暫且記下,日後若讓我再知道你打什麼自己的心思,一併罰了!起來吧!”

“是!......”

管道罡這才顫抖著身體,站了起來。

“聽說......陰陽驛走水了?......”

管道罡才方站起來,聞聽此言,嚇得一哆嗦,就要再跪。

“站著說......好歹也是一人之下的黑袍護法,這陰陽教這麼多教徒,可還要尊稱你為尊使呢,動不動就跪的,像什麼話!”陰陽教主嗔道。

“是......不過,火勢不大......並沒有什麼大的損失,屬下第一時間去救......並未燒起來!”管道罡忙道。

“陰陽驛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走水,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此事給我好好的查一查!”陰陽教主沉聲道。

“是!屬下馬上去辦!”管道罡拱手道。

“這幾日那蘇凌可安分?”陰陽教主又問道。

“不安分,每日都不在陰陽驛中,不過屬下身份特殊,又跟蹤了那兩個人,對於蘇凌的動向,屬下不清楚......只知道他早出晚歸,回來時也沒有什麼異樣的......”管道罡道。

陰陽教主並未說話,似乎想著什麼。

管道罡嘴唇翕動了幾下,終是鼓了鼓勇氣道:“屬下,有一事不明......”

“講!”

“是......既然教主您始終懷疑蘇凌,為何還要賜他陰陽金令,讓他不受約束自由出入陰陽驛呢?為何不就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陰陽驛中,他也無法圖謀不軌啊!”管道罡道。

“嗯......問的好,只是若那蘇凌真就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陰陽驛,倒也是好事......只是他這樣的人,豈能安分麼?與其讓他偷偷的離開,我們不好察覺,還不如給他陰陽金令,讓他從正門堂而皇之的離開,我們也好留意他出去了幾次......一旦他出去,做了什麼,咱們也能更好的知道,這樣也好試一試他,到底是不是誠心歸附......”陰陽教主道。

“依道罡想,蘇凌應該的確有投靠咱們的想法,畢竟他現在無處投奔啊......沈濟舟欲殺他而後快,蕭營他也回不去,我那兄弟可是親眼所見,還有那些信徒也都可以作證,蘇凌可是一刀刺死了伯寧的!”管道罡道。

“呵呵......刺死了伯寧?真的麼?......”陰陽教主冷笑幾聲,“可是據我所知,那伯寧根本就沒有死......”

“沒有死......這怎麼可能,若是我兄弟有意隱瞞,但那些信徒不會......”

未等管道罡說完,陰陽教主又道:“伯寧未死,這個消息是不會錯的,但我得到的消息是,他雖然未死,卻也身受重傷......蘇凌那一刺,似乎並不是演戲......這才是我讓他留下的最根本的原因......然而,人心難測,這到底是不是苦肉計,我也看不透......”

他似乎看了管道罡一眼道:“雖然你無法暗中跟蹤監視他,但我卻是知道他出了陰陽教見了誰......雖然不清楚他做了什麼,但是......他見的人倒是頗為微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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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您知道他......”管道罡一陣愕然。

“陰陽煞尊神力豈是你能明白的......那蘇凌去見了誰,煞尊自然有明示......雖然我不知道他見了他們都做些什麼......但是,他不該見的......”陰陽教主似話裡有話道。

“屬下斗膽請問教主,那蘇凌所見何人?”管道罡道。

“見了你跟蹤的那兩個......就是你那晚跟丟他們之後......”陰陽教主並未隱瞞道。

“什麼......穆顏卿和浮沉子?”管道罡一陣愕然。

陰陽教主嗔道:“什麼穆顏卿,叫聖姑!......”

“是是......但不知那蘇凌怎麼會去見穆聖姑和浮沉子呢......”

陰陽教主淡淡道:“他們三人本就認識......不過,穆聖姑和浮沉子,本教主還是信任的,此次他們前來,就是要與本教主共襄大計,商討三家聯手一事......穆聖姑應該不會不知輕重,那蘇凌就算見了聖姑,也問不出什麼來......”

管道罡卻一臉擔憂道:“可是,此事還是不保險啊,那蘇凌既然早就與聖姑和浮沉子相識,那咱們的大計便有可能洩露啊......教主,屬下想著,既然有這個隱患,倒不如......”

“不如什麼?......”陰陽教主沉聲道。

“不如不要留著聖姑和那浮沉子了......”說著,他朝陰陽教主比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胡鬧!管道罡......你可知你再說些什麼?且不說聖姑和浮沉子背後代表的那兩家勢力,就算聖姑一人,就算她與蘇凌有什麼關聯,也不能殺了聖姑......”陰陽教主怒道。

管道罡一顫,還是忍不住道:“可是,教主,一旦蘇凌真的和聖姑,還有浮沉子聯手......那便對我教大大的不利啊!”

“你不是不清楚,聖姑關係著我之大計是否能夠圓滿......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對她出手!”陰陽教主斬釘截鐵道。

“這......可是屬下已經見過那女童,她和聖姑一樣,既然有這樣一個女童作為替代,聖姑沒有價值了!”管道罡又不解地問道。

“用不著你提醒本教主!......”陰陽教教主的聲音高了許多,怒道。

“屬下.......”管道罡一低頭,噤如寒蟬。

陰陽教主壓了壓怒氣,這才又沉聲道:“那女童雖然和聖姑差不多,但是聖姑比她年長,自然更好......這其中的妙趣,你豈是你能懂的......”

黑帽遮著他的容顏,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不知道,這陰陽教主的雙目之中,滿是無盡的迷戀。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能夠替代聖姑......就算最後聖姑真的與蘇凌聯手,只要我的大計成了,到時候,天下何人是我的對手!那聖姑豈能不臣服於我!”陰陽教主的聲音帶著幾分狂熱和狠戾。

“教主神法無邊,煞尊護佑,陰陽道統綿長永祚!”管道罡趕緊拱手道。

“行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話雖如此,但是那個女童那裡也不能出任何的差錯......你可明白,尤其是不能讓蘇凌知曉她的秘密!”陰陽教主沉聲道。

“是!屬下明白......”管道罡忙應諾道。

陰陽教主這才擺了擺手道:“你去吧,回陰陽驛中,再給我清點好信徒人數,一個都不能少嘍,明日早些動身,午時之前,務必將他們全數帶到極樂頂!”

管道罡深吸一口氣,暗想今日這問話總算到頭了,這陰陽教主,在他心裡實在是太大的威懾了,跟他在一起,自己什麼尊使都不是。

完全是一隻隨時都有可能被他捏死的螞蟻......

如今終於能走了......

管道罡如釋重負,這才拱手轉身,剛走了幾步,陰陽教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道:“道罡啊,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亦無有子嗣,如今這陰陽教雖是我蒙肇的,但終有一日,莫說陰陽教,這天下都將是你的......現在你只需要安分做事,一切都會水到渠成......你可明白?”

“道罡明白......”

管道罡心中激動,轉身朝著陰陽教主所坐的桌前,跪爬了幾步,咚咚咚的又磕起頭來。

............

管道罡離開了許久,那陰陽教主又緩緩的回到床榻之上。閉眼盤膝打坐起來。

內殿靜悄悄的,白蠟泣淚,燭光昏沉。

“阿白,出來吧......”陰陽教主並不睜眼,只緩緩地說了一聲。

人影一晃,從對面的暗處,閃出一個人來。

此人一身月白緞的長袍,背後揹著一柄白色的長劍,臉上也戴著一個銀白如玉的面具。

那管道罡也戴面具,只是見陰陽教主時,才摘了前往。

而這白衣人卻並未因為要見陰陽教主,而摘了他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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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大的區別是,管道罡的面具,乃是鬼面,呲牙咧嘴,猙獰可怖。

這白衣人的面具卻是材質珍稀,銀白流光,熠熠閃光,頗為精美。

雖然戴在臉上,卻讓人感覺這面具十分的好看,一點都不突兀。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卻看得出,他的臉龐稜角分明,若是摘了面具,也定是個俊美的男子。

“阿白......這廂來......”陰陽教主十分溫和地朝他招了招手。

那白袍人卻微微拱了拱手,不冷不熱道:“教主尊貴,丁白不過是區區一個護法......不敢造次!”

那陰陽教主似乎笑了笑,聲音更為柔和道:“阿白啊......你這是生氣了?你在怪我?......”

“丁白不敢......丁白只是生自己的氣......為何丁白沒有先於那姓管的遇到教主......否則,丁白便是教主您唯一的徒弟了......卻便宜了那姓管的......”

原來眼前的白袍人,不是旁人,正是陰陽教黑白護法之一的白袍護法!

只是聽他的口氣,雖然是生氣,但似乎多了一絲爭風吃醋的意味。

“過來......到我身邊來......我不喜太亮,你站在那裡,我看不清你......”陰陽教主的聲音柔和,與方才對管道罡的語氣截然相反,判若兩人。

“教主不是對穆聖姑另眼相待,恩寵有加麼?丁白還算什麼呢?”

丁白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緩緩的走到了陰陽教主的身前,附下身,仰頭看向陰陽教主。

陰陽教主似乎笑了起來,伸手輕輕的在那丁白飽滿的前額上輕輕一點。

那動作不知為何,竟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曖昧。

“阿白啊......你方才說的什麼話?如你,我怎麼甘心捨得你做我的徒弟呢......這個樣子不才是最好的麼......是不是啊......”陰陽教主聲音輕柔緩慢,就如哄著心愛之人一般。

丁白聞言,雖不說話,但感覺還是有些不滿。

那陰陽教主又道:“那穆顏卿嘛......畢竟現在還有用不是......抬舉她,給她恩寵,還不都是為了我那神功大計?一旦神功大成,不也是對你有好處......畢竟我現在和你都是......只有哄騙住了穆顏卿,你和我才能長長久久不是麼?”

丁白這才點了點頭,似不放心道:“教主所言當真?您真的沒有對那狐媚子動情?”

“怎麼可能!利益使然,各取所需罷了......”陰陽教主笑道。

他忽地抬頭看著那丁白,幽幽道:“阿白啊阿白,誰人也無法取代阿白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誰也不能......”

說著,他忽地伸出手指,將那丁白麵上的銀白麵具輕輕一揭。

一個俊美到比女娘還要俊美的男人的面容,展露無疑。

膚白如雪,唇如塗脂,劍眉星目,眸光深邃。

眼前這俊美的男人,俊美得讓人感覺到不真實。

他的面容如同精緻的瓷器,白皙而細膩,猶如月光下的雪花,靜謐而純潔。

他的眼睛如深邃的湖水,泛著淡淡的藍色,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晶瑩剔透,卻又深不見底。

他的嘴唇薄而柔軟,微微上翹,就算不笑,卻也感覺他似在微笑,讓人沉醉。

他的臉龐稜角分明,下頜線條柔和,卻又不失力量,宛如一把精緻的劍,既優雅又銳利。

他的肌膚光滑細膩,宛如女子,卻又散發著男性特有的陽剛之氣,絕對沒有男身女態的感覺。

他的頭髮黑如夜色,長而柔順,自然地垂落在肩頭,有幾縷髮絲隨風輕輕飄動,增添了幾分隨性與不羈。

他的身材修長而勻稱,如同一隻優雅的鶴,翩翩起舞。他的肩膀寬闊而有力,卻又不會顯得過於剛硬。然而又充滿了力量。

他仰著頭,看向陰陽教主的雙瞳之中,彷彿有光。

他就這樣,沒有多餘的動作,便能讓天下美男子自慚形穢。

就是這樣一個英氣而又陰柔的矛盾結合體,卻在他的整個人的氣質、容貌、身段中完美的,絲毫沒有半點突兀的結合在一起。

陰陽教主緩緩地托起丁白的臉,聲音輕柔而迷醉道:“這是多麼一張讓人心醉的面容啊......若是對它的美,哪怕稍有一點的遲疑,那便是莫大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