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造孽的試鏡
2014年5月30日早8點03分。
王斯聰和傶薇的微博同時更新了一條消息。
【小七，歡迎你走進我們的世界。】
這條微博下面，是一張兩大一小的手搭在一起的照片。
而倆人的微博一出，網絡上瞬間捲起了軒然大波。
王斯聰微博下最高讚的一條回答，形容的特別貼切。
【好了，現在萬達有繼承人了】
精闢簡潔。
讓人根本無法反駁。
事實便是如此。
而許鑫一路往辦事處走的時候，其實也在看這些消息。
拋開朋友關係不提，就單純以客觀角度而言，這話真的一點都沒錯。
這孩子……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其實就已經具備了別樣的意義。
萬達未來掌舵人……
你還真別說，搞不好小七這孩子真的就是萬達的第二代掌舵人呢。
在最理想化的情況下，這孩子從小跟著爺爺言傳身教……沒辦法，誰讓他爹已經廢了呢。
老王要真想回萬達，早就回了。
也不至於自己在外面飄到現在。
而老老王雖然也很滿意兒子現在的成就，但爺倆估計在這方面肯定起了不少爭執。
按照許鑫的看法，老王這邊最理想的結果，是萬達全資收購天籟、普斯這一系列老王旗下的公司。
把業務直接歸到萬達裡，你老老實實滾回來接班。
但老王看上去挺抗拒的。
而哥幾個這些年無論是飯前還是酒後，其實也都聊過這方面的事情。
老王為啥不回萬達？
原因很簡單。
他是個眼裡不太能揉沙子的性格。
萬達裡面有好些事情，他看不慣，但這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已經形成了一套屬於自己內部的穩定潛規則運營方式。
改與不改，一說。
改不改的動，另一說。
改動之後是比之前好，還是壞，還一說……
你瞧，產業大了就這點不好弄。
更何況……曾經的他也惆悵過：
“我是真怕我偶爾腦子一熱的任性，一下子就決定了許多人的前途命運……或者偶爾的腦抽，就是幾十上百億的損失。”
想想，確實這麼個道理。
但……
現在孩子也出生了。
許鑫按照自己的回憶……其實他覺得自己的心態轉變，也就是在孩子出生的半年內，陸陸續續就轉變過來了。
也說不上具體轉變了什麼，但處理一些事情之類的，他會比以前更成熟一些。
老王會不會有這樣的轉變？
而對待孩子他又會採取怎樣的教育方式？
他腦子裡在這翻來覆去的琢磨。
琢磨了一路，覺得最好的方式，還是過幾天，等孩子各方面情況都穩定了之後，拉著他出來聊聊說說。
因為這些話只能自己來說，輪子和老狼都沒當過爹呢。
好歹給些建議。
比如咋帶孩子。
小孩子某些時候其實挺鬧人的。
別管有幾個保姆帶之類的，孩子成長最好的方式其實還是父母的陪伴。
這點是做不得假的。
一路琢磨著，車也到西影辦事處了。
遠遠的，他就看到了好多商務車在廠區裡各個停車位上停著。
程虎見怪不怪，拉著許鑫到了門口。
許鑫剛下車，就瞧見了在旁邊抽菸的段毅宏。
“哈哈。老段！”
他笑著打了個招呼。
段毅宏來，他還真不意外。
而這次《師父》陳識這個主角的競爭，也確確實實激烈。
看到誰他都不意外。
“許導。”
段毅宏笑著遞過來了煙。
許鑫接過來後點上，左看看右看看：
“其他人呢？”
“都上去了。”
段毅宏之前試鏡《烈日》的時候來過這，所以對構造一類的很熟。
幫許鑫點了煙後，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問道：
“陳識這人物你想要看到哪方面的？我準備了挺多的。”
許鑫搖搖頭：
“看到和我心裡貼近的那個。目前……你不太像。”
作為柏林影帝，他的演技自然不用多說。
許鑫也不想和他藏著掖著。
老段這人……咋說呢。
或許在別的電視劇裡是硬漢形象。
但他硬歸硬，卻不糙。
就比如“老A”這個經典角色。
你能在他身上找到狡詐如狐的一面，也能找到剛硬的一面。甚至細膩的心思也絕對不少。
但你看到他，絕對不會聯想到“糙老爺們”這種感覺。
所以……其實說的更過分一些。
他在許鑫的眼裡，有點男生女相的意思。
當然了，這也只是他個人想法。
但這種“男生女相”或許可以適配許多角色，但唯獨配不上陳識。
因為陳識在整個故事裡，沒有任何的“柔情”。
他是個武夫。
武夫能表達最溫柔的東西，都不在老徐的劇本里。
哪怕是他和趙國卉藉助街頭打架，講述過往的戲份裡，也只是有一種袒露心扉的感覺，絕對沒有那種“柔軟”。
所以，老段雖然入圍了。
可許鑫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自己找的陳識。
於是他有什麼說什麼。
都是老爺們，跟女演員不一樣。
再加上都是一個鍋裡攪馬勺的兄弟。
不用藏著掖著。
而段毅宏自然也聽明白了許鑫的意思。
聽懂了。
所以，他點點頭。
很平常那種點頭。
“明白了。那一會兒我就不上去了？”
“上去試試也行，但你的氣質以及那種韻味，和陳識不搭邊。鄭山傲太老，你也演不了，他徒弟……”
“林希文是吧？”
“對。”
許鑫說著，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他。
把軍閥林希文和眼前的男人形象重合到了一起。
隨後啞然失笑：
“讓一位柏林影帝演一個後半程才出來的配角，我怕別人罵死我。”
聞言，段毅宏笑著抽了一口煙。
他對林希文沒興趣。
對陳識倒是挺感興趣的。
可導演說自己不適合……那能說啥？
放棄唄。
這種事情對於演員而言，其實也是家常便飯了，並不稀奇。
更何況，許導這還是好的。
屬於純粹的角色上不適合。可有的戲，有的角色，從誕生之初就已經有了人選。
這種才是最令人無語的。
於是，一根菸抽完，段毅宏點點頭：
“那行，我走了。”
許鑫也沒強留，只是應道：
“好，以後有機會再一起。這次確實是不合適了。”
“行。”
段毅宏離開。
23個男演員，還沒開場，就走了一個。
走的還是柏林影帝。
只能說是造化弄人吧。
……
這次陳識的試鏡雖然人少，但質量卻是高的。
22個人裡面不乏真正的功夫高手。
比如趙文倬。
這老哥自從和甄仔丹合作過那次得罪了半個香江娛樂圈後，就回到了內地發展。
不過……就像是功夫片一樣，老一代功夫影星除了個別人外，其他的真的有點全線落寞的意思。
更何況，這部片子在許鑫眼裡，絕對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功夫片。
趙文倬武戲沒問題。
但文戲……
咋說呢。
偏弱。
雖然許鑫也挺喜歡之前看功夫片裡，他那個比男人還純爺們的太監造型，真的挺出彩的，也能從側面證明他的演技多樣性。
但比較起來，他的文戲還是不行。
如果真選他來拍，那陳識就是黃西服了。
而文戲方面強的人，比如張驛，武打方面就完全是一灘爛泥了。
許鑫不懂武。
但他媳婦懂。
這麼多年，按照謙兒哥的話來講，那就是“燻，也燻出來個票友”的級別。
啥把式好，啥人練沒練過，他都能看出來個大概。
更何況，老徐還在這呢。
在他眼裡，張驛完全就是莊稼把式。
爛到不能再爛了。
而其他人呢，也多是如此。
二十來個幾乎可以說全員最次也是準一線級別的演員，試鏡了半天，絕大部分人都不是令人滿意的結果。
直到來到了最後一個。
除了早退的段毅宏以外。
第23號。
廖帆。
當廖帆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露出來驚訝的表情。
包括許鑫也不例外。
《白日焰火》閃擊柏林，往市政廳上面插旗的時候，廖帆那會兒……怎麼說呢，其實是有點虛胖的。
能理解。
《白日焰火》本身要求角色就要頹廢一些。
而拍完之後，廖帆一直也沒什麼片約，所以就維持著那種油膩中年人的形象沒動。
許鑫和他接觸的時候，他那股油膩味兒都還沒散盡。
可這次……不同了。
首先就是穿著。
他今天穿了一個非常能顯身材的緊
身背心。
砍袖的那種。
胸肌雖然不大，但那兩個點凸的還是挺明顯的。
而胳膊的效果就很明顯了。
兩隻胳膊的肌肉輪廓清晰可見。
那股油膩味兒倒還有……但這是他這張臉的緣故。可整個人那一動一靜之間，舉手投足一股子很特殊的韻味就湧了出來。
他是最早知道許鑫要拍《師父》的。
其實有時候命運的巧合也就在這。
提前知道，所以他比別人多了一個月的準備時間。
從2月份到3月份許鑫傳出去要拍《師父》的這段空白期內，他就一直在準備。
並且，他讀這本書的時間也很早，也很喜歡這個故事。
當時在柏林，他來許鑫那一桌，其實就是為了確定這個事情的。
許導下一部電影是不是要拍《師父》。
我能不能去試鏡。
就這幾句話。
得到了許鑫的確定後，他就起身離開了。
而在柏林之後，倆人就沒在碰過面。
結果……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各位導演好，我是廖帆……”
身高體重之類的自我介紹下，許鑫敏銳的注意到了一件事。
他履歷上的體重數字，是65kg。
對比180的身高，屬於很正常的範疇。
而這個體重應該不會有假，最多是有幾斤的浮動。
可他在自我介紹時，說體重時，卻說道：
“體重是77kg。”
12kg的差值。
許鑫不免再次觀察了一眼他那砍袖背心下的肌肉輪廓……
微微點頭。
嗯，確實可以。
接著開始表演。
能拿到柏林影帝，廖帆的文戲肯定沒毛病。
許鑫也滿意。
但光文戲不成。
今天來試鏡的演員裡，光是文戲適合的，算他一個，其實有四個人。
四個人都屬於和許鑫心裡的陳識形象接近，並且演技也都表達出來了該有的神韻的那種演員。
但前面三個……
嘖。
按照老徐的說法：
“打戲是不上替身拍不成的地步。”
替身，倒也能替。
但許鑫不太喜歡。
靠替身剪輯出來的鏡頭，始終沒有演員自我表演、表達出來那種自然感。
而行家一出手，老徐就知有沒有。
當廖帆那一套詠春起手，日字衝拳往前一遞，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坦白而言，他能看出來，對方的詠春也就一般。
但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一個徒有其型的花架子，也比那些只會做動作，連發力要訣都掌握不住的人要好多了。
功夫，是一門水滴石穿的修行。
只要有師指引，入其門，得其法，那這場修行，其實就是一步一個腳印，每一滴汗水都不會辜負你……直到你達到了自身條件、天賦限制的天花板前。
都是如此。
至於天花板多高，那就純粹看個人了。
而廖帆這詠春，明顯是練過的。
雖然練的時間不是特別長。
但確確實實可以說……屬於學員的範疇了。
而一套拳打完，明白自己使命的徐浩鋒直接對站在木人樁前的廖帆說道：
“八斬刀，會麼？”
“主要練的就是八斬刀和六點半棍，拳下功夫稍微少了一些。”
“行，來。”
很快，雙刀在手的廖帆打出來的招數，其實和詠春拳法差不多。
都是一手攻，一手防。
但這一套招下來後，徐浩鋒心裡就有底了。
於是，他不在吭聲。
許鑫也知道老徐的意思，點點頭：
“行，回去等通知吧。”
“好的，許導。”
廖帆收刀歸置好，鞠了一躬，離開了。
他剛走，徐浩鋒就直接開口：
“下過功夫，但火候太淺。不過拍電影，肯定是夠了。路子也走對了，不是那種胡弄……我估摸，他應該是真的回到家後就連續訓練了一段時間，短時間內把詠春該有的型都給學會了……哈。”
說著，他忽然輕笑了一聲：
“要是找他演，最起碼我不用擔心改劇本的問題了。”
他這話的意思，是和許鑫聊天時提的顧慮。
在創作之初，他就和許鑫提過。
這是一個“南拳北傳”的故事，詠春現在太出名了，提起南拳，大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它。但如果演員打不好，肯定得捱罵。所以找演員如果能練的好，那就叫詠春。要是練不好，我就編個名字，省
的咱們遭人恥笑。
所以，他這話也就等於從自己的出發點上，認可了廖帆來演陳識。
許鑫微微點點頭：
“嗯，確實。試鏡了這些人……就他算是一方面和我心裡的陳識貼合，另一方面功夫也能入你眼的。”
說著，他想了想，點點頭：
“那就他了吧。”
沒啥好糾結的，實力強，又適合。
那就他了唄。
說著，他看了一眼時間。
“中午了，吃飯吧。然後都別休息了，吃完飯把其他人都拉上，咱們這幾天抓緊把方案定一下，六月份我得走個十天左右，去美國。在那之前，咱們得把所有前期需要準備的東西準備好……”
領導發話，其他人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不就是取消午休嘛。
取消就取消吧。
對打工人而言，不算啥。
只要法定節假日別給我們弄個調休就成……
……
女主角和男主角都有了數，許鑫心情大好。
但日子該過還得過。
31號。
綜合試鏡開啟。
之所以是綜合，是因為要把包括鄭山傲在內的所有電影其他人選敲定。
也包括耿良辰。
這些角色都屬於配角，再單獨那麼一天天的來，可就說不過去了。
也沒那個功夫。
……
“誒，大哥，這呢這呢。”
當謝?揹著個書包來到廠區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了一聲動靜。
他下意識扭頭一看。
一輛很運動風的瑪莎拉蒂副駕駛，上次那個坐自己旁邊，來頭似乎很大的姑娘正坐在車裡和他打招呼。
謝?一愣。
隨後笑著點點頭：
“誒，你好。”
“我們先去裡面停車，一會兒見啊，大哥。”
“呃……好。”
謝?點點頭。
他還是坐公交來的。
倒不是說他沒車，而是家離這挺近的，就幾站地，開車和坐公交其實不差多少。
一會兒回去他還能看看中午去超市買點菜。
而一路往裡面走，大清早的景象其實和他第一次來試鏡那天差不多。
連續過了幾輪試鏡，他其實也習慣了。
許導的戲，誰不想演？
可惜，不是想演就能演。
一路琢磨著，他走到了辦公樓下面。
和之前那人都一股腦的擠在門口不同，這次辦公樓門口幾乎沒什麼人了。
不過那姑娘和內黃毛倒是還在……
“誒，大哥。”
關小彤笑著招了招手。
十六七的年紀，笑的那叫一個陽光。
饒是謝?知道這姑娘背景挺大的，此時此刻也免不得放下了那一絲功利心，笑著點點頭走了過去。
“你們還不上去？”
“不著急啊，又沒開始呢……我想在樓下看看能不能堵到蜜姐。我給她發微信，她沒回我呢。”
關小彤上來就是一招暴擊。
聽的謝?直迷糊。
啥玩意？
你還認識楊蜜？
這會兒三個人還是站在原來的側面位置，也是那臺瑪莎拉蒂旁邊。
她說話的功夫，黃毛已經打開了後備箱拿水了。
看著跟個小助理一樣。
先給關小彤一瓶，又給了謝?一瓶。
謝?也沒客氣，接過來後剛要說話，就聽黃毛來了句：
“能喝不？要不我去給你買涼的？”
“不用，喝這個就行。”
這是倆人的對話。
而在心裡早就覺得這倆人是情侶的謝?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
“你……認識楊蜜……老師？”
“認識啊，我有她微信。”
關小彤也不瞞，點點頭：
“我可喜歡她啦，是她粉絲呢！鐵粉！真愛粉！超級無敵鐵的那種！”
“呃……”
謝?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時，他聽到了車輛過減速帶時，傳來的咣噹聲。
於是藉著擰開水瓶的功夫，回頭看了一眼。
剛好想想這話自己得怎麼接。
不是，這姑娘到底什麼來路？
來路要那麼大的話……連楊蜜的微信都有……那還至於一趟一趟過來試鏡？
茶湯女也不是啥重要角色吧？
難道說許導的戲，連自己妻子的朋友都不給開後門？
這麼嚴格？
他正琢磨著呢，忽然就聽見旁邊關小彤來了一句：
“呀，蔣文麗、馬偲蓴……我之前咋沒見過她呢？”
“誰？”
黃毛代替了謝?的疑惑
。
不過三個人的動靜很小。
蔣文麗帶著馬偲蓴走下來後，就一路風風火火的往裡面走。
幾秒鐘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對謝?而言，蔣文麗出現，他不意外。
畢竟那是西影廠的大姐大。
甚至她自己也有圈子。
叫“太太團”。
能量真的不小。
可後面那個馬什麼的……他就有些耳生了。
不過黃毛幫他問了，他就耐著性子聽。
“馬偲蓴呀，蔣文麗的外甥女……不會也是來試鏡茶湯女的吧？這……許導肯定得給蔣文麗面子，完了完了，我估計難了……什麼啊，早說裙帶關係，我也找找人啊！”
“噓！”
黃毛本能的捂了一下妹子的嘴。
心說大姐，這還有外人呢，你注意點行不行？
你就差把“我有後臺”這四個字寫腦門上了。
關小彤一愣，隨後明白了黃……啊不是，鹿哥哥的意思，看了謝?一眼，忽然展顏一笑：
“誒嘿嘿嘿……沒事，大哥也不是外人……對吧……哦對，還沒做自我介紹呢。大哥，你好，我叫關小彤。這是我鹿哥哥，鹿涵。”
謝?點點頭：
“你好，我叫謝?。”
然後……
沒然後了。
謝?很明顯沒聽過鹿涵的名字。
至於關小彤……
謝?演戲的時候，她還沒生出來呢。
雖然那些功夫片也看過。
但童星的刻板印象在這，她真沒辦法把李聯傑的兒子和眼前這人聯繫在一起。
於是……
相安無事。
這時，又是咣噹一聲。
謝?再次扭頭。
一輛商務車同樣停到了門口。
車門打開後，相當漂亮的女孩下了車。
關小彤嘴角又一抽。
隨後嘆了口氣：
“唉……”
鹿涵一樂：
“你心目中最大的競爭對手來了。不過人家能不能把你看在眼裡就不知道了。”
“煩人！討厭啊你，不許這麼說！”
關小彤有些無語，嬌嗔了一句。
接著繼續說道：
“但她應該不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了。”
鹿涵點點頭：
“嗯，確實。論關係，古麗娜扎還是和馬偲蓴比不了的。蔣文麗肯定能和許導直接說上話……”
“對唄。誒？要不我給鄭伯（bAi）打個電話吧，看在《甄嬛傳》那麼火的份上，讓許導可憐可憐我，給我也開個後門？”
“……”
這話鹿涵什麼表情不提。
謝?嘴角一抽。
你先等會兒吧……
不是，啥意思？
《甄嬛》？鄭？
這姑娘難道說的是鄭小龍導演？
她……她問鄭導喊伯伯？
不是。
這人到底什麼來路啊？
許導這劇組到底臥了多少龍？
藏了多少虎？
我這個路人甲光是聽你們聊天，都有些瑟瑟發抖的意思。
這……
這可咋辦？
正琢磨著。
“咣噹”又是一聲。
十幾秒後……
“呀，齊雷！”
“……西影廠的那個？”
“對，二把手。估計等田雙河離任董事長後，他就該上去了。他不在西安守著西影廠，怎麼也過來啦？”
在關小彤兜裡“叮咚”的一聲手機動靜中，謝?感覺自己臉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
要是再這麼待著，他今天的表演狀態可能都沒了。
於是說道：
“那我先進去了啊，你們聊。”
“嗯嗯，好的。”
關小彤應了一聲，謝?往前走。
剛走了幾步……
“啊！是蜜姐！……小彤，我快到了，你也到了？那你等我會兒吧。一會兒跟我一起進去。”
謝?就聽到了這麼一句。
隨後就是後面那姑娘一陣歡天喜地跺腳的動靜。
他扭頭瞥了一眼。
就瞧見那姑娘正抓著黃毛的胳膊撒嬌……
楊蜜……也過來了麼？
今天這試鏡到底啥情況啊？
各路神仙雲集？
絲路電影節的開幕現場嗎？
不就是一個配角試鏡麼，怎麼都來了？
他滿心的不解。
……
“唉，我也不能理解啊。”
車內，楊蜜嘆了口氣。
而她旁邊，是……似乎黑了幾個色號，剛從衝
繩回來沒多久的劉知詩。
“你說邀請你演鄒榕，你就演唄。不用你試鏡，直接邀請，夠給你面子了吧？咋非得硬塞個侄女進來？”
“是外甥女。”
劉知詩糾正了她一句。
楊蜜翻了個白眼：
“小日本你閉嘴！”
劉知詩直接不搭理她了。
我只是去沖繩度假。
又特麼不是去拍黃片。
我怎麼就成小日本了？
而楊蜜還在那自顧自的抱怨：
“其他演員都是一輪一輪試鏡殺出來的，別的不提，連關小彤那孩子都是從第一場試鏡開始走的。你蔣文麗面子再大，能大過馮曉剛啊？你這侄女……”
“是外甥女，一會兒你別記錯了，鬧出什麼亂子可就熱鬧了。”
“八嘎呀路！”
楊蜜愈發無語：
“我知道是外甥女！侄女不是順嘴嘛！八嘎！八嘎八嘎八嘎！”
看著她在那“夾”，劉知詩無奈搖了搖頭：
“姐啊，傲嬌都退環境了你不知道？……算了，你就別糾結了，順其自然唄。”
“我順個屁的自然，要真順其自然，我今天就不來了。我不得來和稀泥麼？馬偲蓴要是符合許鑫要求還好，如果不符合，許鑫才不給她面子呢。更何況……娜扎我都沒琢磨好咋安排呢……”
看著近在咫尺就差一拐彎的兒影廠大門，楊蜜無奈的嘆了口氣：
“唉……造孽喲。”